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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完成任务，我跟裴小冉也就回去了。裴小冉的意思还想留几天，但我怕周憬要我的命，还是趁早溜回去为好，我一回去欧然那边就知道裴小冉已经拍完了，她也没有留下来玩的借口，怏怏不乐地跟我一起上了飞机。
回去的第一顿饭是请两个小助理吃的，上飞机前就让她们商量，商议结果是说想吃烤鸭，我就预约了中午的餐厅。两个小姑娘挺有意思，不像聂云竹，逮住了我可劲的宰，可能还是因为太年轻了放不开。
因为后续不打算再出差了，所以吃饭期间跟她们沟通了一下后面的工作计划，大概是要把一部分外务接过来我带着她们做，还有就是搞一些原创的内容，否则像她们这样天天坐在办公室审稿，也得不到什么锻炼。两个小姑娘都说好。
晚饭是周憬请客，我寻思着我就走了三天，实在用不着两拨人接风洗尘，但周憬坚持，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周憬有点不对劲，郁郁寡欢的样子，我立刻自我反思，确信我那句“不需要她”并没有锥心刺骨到这种地步，让她三四天之后还要拿出来纠结，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关心你一下。”艹，我好卑微一女的，问一句后面找补八句。
周憬听不到我的内心os，忧郁地叹了一口气，“组长离职了。”
我愣了一下，组长，who？宣发组组长，李睿，小睿总离职了？她两个月前不就说自己要调回总部去吗？周憬怎么现在还emo？
她当时还暗示我，她离职之后会把宣发组长的位置给周憬。这是好事啊。
等等，难道周憬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我要不要跟她说呢？说的话，这是欧然内部的事情，但要是不说，周憬又很忧郁。但其实跟她说了她也会忧郁，就好像徐颖姐离职的时候，我成天幻想自己是个弃婴，这样一同理，周憬的emo就变得好理解多了。而且这件事也只是推测，我还是不说了，就当是惊喜好吧。
没错，就这样。
打定了主意，我才开口安慰周憬，“没关系的，她本来就是从总部调过来的，现在回去了她也高兴呀。而且这不也算……给底下的人提供上升空间了么。”
周憬撇了撇嘴，委屈的更厉害了，“我本来这段时间工作就做得不好，组长还走了，现在都没有人带我，其他高层也不是很喜欢我……”
我：？？？
我：咋把孩子委屈成这样了？
高层不喜欢员工不是很正常吗？拜托那是老板哎！老板喜欢你才恐怖好吧？
还有说她工作做得不好，我其实不是很了解啦，但我听说周憬从收购会之后就一直低迷，前一阵聂云竹跟我说，新品发售的策划没有采周憬的，居然用了裴小冉的。理由是公司说想开拓海外市场。裴小冉那货我还不了解？就她那个不学无术的样子，写出来的策划语句通顺就不错了，多半是她七窍玲珑跟高层和底下部员混得都不错，有人愿意给她干活上边也乐意采她的，可惜了周憬是个累死累活的命，一个人辛辛苦苦做策划。
周憬先后失利给裴小冉两次，既然欧然不给她项目，她就只有模特队的工作，所以才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怪不得拍个照片欧然一下子给她五天假，敢情是觉得她坐班也没什么用了。
这样看来，裴小冉这样横插一脚，宣发的组长究竟给谁，还不好说呢。
再说周憬，先后经历了外公去世、谈合同失败、延毕、初恋分手，最惨的事情都集中在这四个月，可以说是人生的至暗时刻了。她从小就属于大家闺秀，小公主似的被捧起来，一路顺风顺水的，哪里受过这么多挫折?
我在心里叹气，裴小冉啊裴小冉，你怎么好死不死，非得在这个时候回国啊？本来我这一阵就忙得不可开交的，周憬心情低落的时候爱黏糊我，你还让她闲下来，我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一人emo变成了两人emo。
正烦着，手机屏亮了，聂云竹给我发消息，「你知道吗宋其出事了」
「？？？咋了」
「看微博。一猜你就不知道，农村人」
无视聂云竹的吐槽，我点开微博，果然在已经不那么热的热搜里看到了宋其小朋友的名字。新闻内容是“舞台事故受伤，新生代偶像疑告别舞台”，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我正在给裴小冉拍照。
我大吃亿惊，点进去粗粗浏览了一遍，大概是宋其在彩排的时候舞台布景的玻璃墙倒塌，正好砸到小孩身上，人当场昏迷了，救护车拉到医院也没说具体怎么样，反正腿骨折了，别的不知道。
我眉头越拧越紧。舞台事故？怎么偏偏在他出场的时候墙塌了？怎么场上其他人都没事偏偏把他砸中了？怎么就这么巧，别人都毫发无损，偏偏那个跳舞的把腿伤骨折了？
人红是非多啊，宋其之前在这个团里什么资源都拿不着，后来人们发现他跳舞的才华，他才拿到几个节目，刚刚有点起色。怎么不偏不倚就在这个时候发生舞台事故了？我说反感时尚圈因为里边门门道道的太多，现在看来哪个圈都不好混啊。
「你那有小孩联系方式不？要不问问啥情况？」
我叹了口气，打开微信才发现只有他经纪人的联系方式。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公司都封锁消息，打听也是难为人家。我重重叹息，把手机锁屏扣在桌子上。
我面色凝重地抬头，正对上周憬忧虑的目光。她一双眼睛乌黑，沁润了水汽，显得格外单纯。她不说话，目光询问我怎么了。我读懂了她的眼神，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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