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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送她的是一套胭脂水粉、口脂螺黛等化妆品。\n 螺黛还成，是青黑色的。\n 胭脂却是大红色，水粉白得跟腻子粉似得，口脂是死亡芭比粉。\n 所以，在直男眼里，最白的脸，最粉的唇，还有猴屁股似得腮红，就会成为东宫最靓的崽了是吗？\n “这些都是西域进贡给父皇的，孤只得了一套，父皇许我自个挑的。”萧焕看着女人一言难尽的表情，“怎的，你不喜欢？”\n 哪怕楚灵不喜欢，但也不想白费太子一番心意。\n 原本失去表情控制的她，立马对自己进行了表情管理。\n 楚灵一脸惊喜若狂，开始了糊弄学。\n “哇哦！西域进贡的啊，难怪妾身觉得如此清新脱俗呢，这个胭脂颜色好正，口脂粉嫩嫩的，还有这水粉，真是厉害了，妾身从未见过如此白皙的水粉呢......”\n 然而心里却在想，就这些还西域进贡的，还没不如她最新研究的草本护肤品。\n 不过，楚灵很会透过表面看事情的本质。\n 如今她财务自由，什么都不缺，太子亲手挑了礼物，还亲自送来了，这份心意是不错的。\n 且每个人审美不一样，直男审美也是一种审美，本着一颗求同存异的心，她是不会对直男带有偏见的。\n “既然喜欢，那你现在就涂给孤看。”看着女人浮夸的言行，萧焕命令道。\n “这大晚上的......”楚灵面露难色，“不大好吧？”\n 萧焕：“你不是很稀罕这套胭脂水粉吗，难道就不想立马化在脸上试试？”\n 楚灵：“......”她一点都不想啊。\n 但她转念一想，如果她精心送别人礼物，却被对方嫌弃，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n “妾身这就试试。”\n 就着微弱的烛光，楚灵对着水银镜施妆。\n 约莫一盏茶后，楚灵施妆完毕，乖巧地站在太子跟前，“殿下，您瞧瞧。”\n 萧焕瞧着女人脸上厚重的脂粉，面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n 他终于知道楚氏收到他送的胭脂水粉后，为何脸上一言难尽了。\n 萧焕一脸嫌弃：“楚氏，你到底会不会施妆？简直比不施妆还难看！”\n “妾身明日让秋雨用这套胭脂水粉给我施妆看看？”终究是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n 萧焕嘴角微微一抽，“你......以后还是少用这套胭脂水粉罢。”\n “......”楚灵瞬间明白男人的意思了，估计他自个都觉得这套化妆品难看吧，“行，那我也会好好收藏的。”\n 虽然女人的妆容一言难尽，但她的声音软糯乖巧，性子更是纯真良善，萧焕一个没忍住，抬手捏了捏那红扑扑的脸蛋。\n 嗯，脸蛋的手感比她这个人还要软糯。\n 楚灵揉着自个的脸，嗔怪地看着男人。\n 最近太子也不知怎的，不是打她的头，扯她头上的小揪揪，就是捏她的脸蛋，他是不是看她不爽很久了？趁机报复她？\n 这一夜，萧焕就在灵瑶宫宿下了。\n 次日清晨，秋雨给楚灵下了长寿面。\n 太子陪着楚灵一起用了早膳后，才动身去上早朝。\n 楚灵把太子送到灵瑶宫门口，“妾身恭送殿下。”\n 待太子的步辇离开后，楚灵转身问秋雨，“殿下何时过生辰？”\n 秋雨歪着脑袋想了下，“快了，就在下个月。”\n 楚灵点点头，表示记住了。\n 礼尚往来，也是时候给太子准备生辰礼物了。\n 这一天，楚灵陆续收到了东宫妃嫔，以及一些皇室成员送来的生辰礼物，她让秋雨全都堆到库房去了。\n 过完生辰，楚灵想着秋冬季节干燥，便研制了一些脸部保湿，和滋润双手的草本护肤品，其中就有纯天然蛇油膏。\n 研制好后，她去了八王爷的铺子，教会那些伙计做了新品......\n 马上就要到重阳节了，礼部早就派人发话了，说是到了那一日，皇室成员要登高祭祀先祖。\n 重阳节头一天，楚灵把妃嫔们叫到灵瑶宫晨省，说的就是明儿重阳节的事。\n 此刻，楚灵坐在堂间上首，对着下首的几位妃嫔说：“明儿重阳节，本宫与两位侧妃要一同前往大华山登高祭祀。留在东宫的妃嫔，有事就找陈嬷嬷。”\n 吕侧妃禁足期到了，一改往日的茶言茶语，反而一直吹捧楚灵。\n 甭管楚灵晨省时说什么，她都头一个支持。\n 吕侧妃：“太子妃得殿下宠爱，如今东宫由太子妃一人说了算，这东宫比我和苏侧妃一同打理时还要井井有条呢......”\n 听到这，楚灵明白吕侧妃这是本性难移，想要捧杀她，在给她拉仇恨呢。\n 楚灵淡淡说：“说的哪里话，本宫多数时候在研究农作物，甚少打理东宫，这东宫打理得好，有一半是陈嬷嬷的功劳。”\n 吕侧妃笑说：“姐姐真真是好福气，既掌握了权利，还一身轻松。”\n 这是说楚灵在其位，不谋其职呢。\n 呵，又想掌权，又不想管事，天底下的好事都让太子妃给摊上了。\n 秋雨：“我家主子可不轻松，每日要研究农作物，前阵子和殿下在民间巡察，还要下地耕作，回宫时又差点遇刺......”\n 这些人，只看到主子外面的光鲜，却不见主子背后的辛苦付出。\n 闻言，众妃嫔面面相觑，不说话了。\n 楚灵和妃嫔们也没什么话说，她交代完事情，就遣散了众人。\n 次日，重阳节。\n 楚灵早早起床，她化了淡淡的妆容，穿了一身胡服。\n 胡服是东夏国女子扮男装、骑马、射箭、爬山的必备服装，没有之一。\n 楚灵上身是浅蓝色圆领袍服，身下是同色系宽松长裤，足穿平底绣花鞋。\n 一头秀发高高挽了个灵蛇髻，头上除了一支金簪，一支玉钗，就没别的头饰了。\n 毕竟要爬山，穿着打扮尽可能的轻便舒适、恰到好处，既符合身份，又不会过于张扬。\n 虽然她一直不怎么喜欢赤金的首饰，但今儿这种大场合，还是要有点金饰作为点缀的。\n 两位侧妃早就坐在堂间等候了，楚灵梳妆打扮好后，就领着两位侧妃到宫门与太子集合。\n 到了皇宫大门，数千御林军、宫女太监集结在门口。\n 楚灵找到太子的马车，曹忠德安排她和两位侧妃共坐一辆马车。\n 片刻后，景帝带着几名妃嫔出来了，太后也出现了。\n 等人都到齐了，以景帝太后为首，大部队浩浩荡荡往大华山出发。\n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大部队抵达大华山脚下。\n 爬山也是按照出宫的顺序，景帝太后为首，接着是后宫妃嫔，再是皇子和各家女眷。\n 楚灵扶着秋雨的手，同众人一起等景帝出发。\n 只见景帝穿着一袭明黄龙袍，手里执了把折扇，上面书写着“难得糊涂”四个大字。\n 看到这四个字，楚灵心里一阵发笑。\n 就这位乾纲独断，迷恋权色的帝王，除了吃丹药的行为比较糊涂，别的都不糊涂。\n 可是人啊，或许就是缺什么，才要追求什么。\n 不是有句歌词叫“清醒的人最荒唐”吗？\n 楚灵觉得身在帝王之家，或许清醒的人往往最痛苦，因为他做不到自我麻痹和感动。\n 片刻后，一名小妃嫔被带到景帝身边。\n 那名小妃嫔模样秀美，就是气色瞧着不太好看。\n 而且，楚灵总觉得那名小妃嫔看起来有点眼熟？\n 在整肃队伍的时候，吕侧妃脚踩高底履，昂头挺胸地对楚灵说：“太子妃，往日瞧着你挺高的，今日穿了双平底鞋，一下就变了样儿。”\n 女人之间的战争，向来是比心机。\n 她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笑话太子妃身高，好激怒太子妃，让太子妃当众出糗，受到皇上和太后的训斥、责罚。\n 楚灵低头，见吕侧妃穿了双马蹄绣花鞋，心想大家脱了鞋都一样。\n 楚灵：“今儿咱是来爬山的，你穿这么高的鞋子，太脱离实际了，一会吃亏的还是你自个。”\n 吕侧妃没激怒楚灵，转而附在楚灵耳旁，温柔笑道：“姐姐今日穿着利落，英姿飒爽，妹妹真是羡慕你窈窕的身材，若是单看姐姐背影，差点都要以为你是男儿郎了。”\n 这话听起来是在夸赞楚灵英姿飒爽，穿着利落，身材苗条。\n 实则挖苦楚灵长得像男人，身材更是与男人没有区别。\n 楚灵今儿穿的胡服，所以束胸了。\n 她也笑着同吕侧妃耳语：“论身材，本宫自然不如你，还是妹妹身材圆润呐，只可惜，该圆润的地方似乎不见圆润呢。”\n 说完，她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吕侧妃一眼。\n 吕侧妃珠圆玉润，却是梨形身材，上身瘦，下盘大。\n 明明年纪轻轻，却跟生了娃的少妇似得，臀腿粗壮。\n 这一直是吕侧妃在意的一点，气得她高声道：“这你就不懂了，上回庄妃娘娘还夸我好生养呢！”\n 话才说出口，吕侧妃发觉自个过激了。\n 然而，周围众人已经朝她投去诧异的目光。\n 就连走在前头的妃嫔和皇子们，也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吕侧妃。\n 萧焕回头，冷冷扫了眼吕侧妃，“登高时不得大声喧哗，吵吵闹闹成何体统！”\n “是。”吕侧妃翁声应了。\n 她本想激怒太子妃，结果激怒不成，反倒被太子妃给激怒，害得她当众失态。\n 偏偏太子妃只在她耳旁耳语，旁人不知太子妃说的什么，她就是想告状都不成，气得她索性不跟太子妃说话了。\n 比起聒噪的吕侧妃，苏侧妃紧跟在楚灵身后，倒是没甚存在感。\n 紧接着，队伍整肃好后，景帝就开始爬山了，其余人等紧随其后。\n 一盏茶后，吕侧妃发现她的鞋子不行，一双脚痛得不行。\n 可这里人多眼杂，她也不好换鞋。\n 没法子，自己穿的鞋，就是跪着也要忍痛爬到山顶！\n 良久后，众人纷纷爬上大华山顶。\n 古人喜欢在重阳节登高祈福、秋游赏菊、佩插茱萸、拜神祭祖、饮宴祈寿。\n 但在楚灵看来，这就是个大型团建活动。\n 礼部官员早已在山顶准备好祭祀的物品，还给众人发了茱萸。\n 在场的男人将茱萸戴在手臂，或放进锦囊。\n 女子将茱萸插进秀发里，可以消灾避难，避免瘟疫。\n 楚灵看着手里的一小撮茱萸，抬手插入发髻之间。\n 很快，祭祀开始了，山顶响起了悠扬的曲子，楚灵等人开始叩拜。\n 山顶不如山脚下平坦，除了景帝和太后所处的地方较为平坦，其余人都身处斜坡，楚灵也是如此。\n 祭祀结束时，楚灵叩首起身，突然脚下一滑。\n 下一刻，众人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女子绝望的尖叫声：“啊！！！”\n 接着有人说：“不好了，有人摔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