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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盛宴,茶焦与橘路在长公主的安排下,亦是不同于往日面貌,盛装出席。
在宫人的带领下,茶焦跟随在长公主身后,这还是她头一次将满朝文武瞧得这么仔细。
各有各的品性,各有各的风貌,亦各有各的做派……这就是帝国的肱骨了么?
茶焦内心有一股莫名的感受。
“且坐。”元栊照拂道。
不断有人入席。
顾维均来得不早不迟,落座于武官行列当中。
虽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却看不出他有任何居功自傲的想法。
他大概是很愚忠的一类人吧。茶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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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总是压轴出场。
有些人是靠着无数人撑起来的场面才显得威仪,可圣人是自带威仪。
那条路,就算他一个人走,也能走得叫人心悦臣服。
“恭迎陛下——”群臣跪拜。
“平身。”
圣人落座,“今日宴请,诸位爱卿不要拘束。”
圣人环顾,眼光落到元栊那处:“阿栊,你身后的是?”
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道茶焦那席。
顾维均坐得远,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茶焦。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橘路。
元栊起身回答道:“禀父皇,二位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哦?”
六皇子元安就当瞧了个热闹。
可是——
那不是?
他再定睛一看,是了,没错了。
可是她怎么如此熟悉又陌生,仿佛对这里初来乍到,一无所知一般?
父皇会认出来吗?
元安心里不确定。
*
“走上前来,让朕瞧瞧。”
“瞧”这个字……
带着帝王的不可一世的自大与轻蔑。
茶焦就这么慢慢地站起身,离开席位,裙裾拖过地面,直至站上过道中央的位置。
橘路紧随其后。
“既救长公主,定当重赏。说说看,有什么想要的?”
“但凭圣人做主。”
元安勾起一抹无邪的笑。
许久未见,这位昔日圣人钦点的太子伴读实在变化惊人。
圣人的目光锋利如剑,聚焦在她们身上,茶焦看上去泰然自若,与平常相比并无二样,只是橘路似乎被盯得心脏怦怦直跳。
圣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既如此,阿栊,那便你自行安排罢。”
“谢圣人。”茶焦与橘路跪谢圣人。
这是再小不过的一个插曲。
可能压根儿没有谁会在意,除了当事人。
*
回了座位,橘路才敢小声地舒了口长气:“姑娘,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茶焦拉了拉她的手,“圣人也没把我们怎么样,都过去了。”
歌舞升平之下暗流涌动。
领舞的舞姬舞姿婀娜,面容魅惑,可就在下一刻,密集的鼓声中,她将首饰变成利器,射向了正常宴会最核心的中心——圣人。
身旁伴舞的舞姬化身武功高强的刺客,不遗余力地大杀四方。
“护驾!”大监尖锐的声音刺破了一切的平静,大内高手在此时自动形成护在圣人身前的一道保护屏障。
茶焦坐在侧边,是看见了那个领舞舞姬的动作了的。
仿佛本能反应一般,她突然就抛出了桌上的杯盏。就好像那个动作她已经练习了成千上万遍,仿佛和呼吸、吃饭、睡觉一样自然,拦下了那支金步摇。
杯盏和金步摇一齐坠地。
很多人惊诧,对于面前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
领舞的舞姬余光中包含着错愕,也有怨恨。
她无疑破坏了她们的计划。
元安叩住了自己杯盏的边沿。
试问是他,又是否能在那一瞬间做出如是反应?
他的回答是不确定。
看来姐姐的身上藏着很多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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