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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姜亦芽缓缓说道:“先去旁边的树枝上看看。这座关这么多人在城楼上,那定然里面有什么大事情。”我赞同地点头,当机立下,扶着姜亦芽的腰偷偷地使着轻功跳到一旁的树枝上,树枝晃动了几下,我担忧地看了看华轩,见他没注意到我,心下放松一口气。
阿姜让我先暂且不动,她明眸轻动,仔仔细细地扫视了四周,最后告知我:“小七,城楼右侧有个小口,咱们偷偷过去。弓箭手都集中在中部,边侧少人,只要我们速度够快,翻过去不成问题。只是浦沅终归算是一个国,不管大小与否,都理应做好周全的防卫,如此轻易的漏洞倒像是让我们自寻死路。你可是想明白了?”
我伸手扯了片身旁树枝上的树叶,回答的毫不迟疑:“想清楚了,阿姜,不如你在这儿等着我吧,万一出了事……”
“小七,既然你愿意,那咱们便走吧。”姜亦芽难得的打断我的话,语声颇为急切,倒像是比我更加好奇城内,看着她略微紧皱的面容,我心中陡升疑问,却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我抓着阿姜的腰缓缓飞到城楼的右侧,抬眼便可看到城墙上浦沅的士兵,阿姜忽然开口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她附在我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我了然,趁着前方的士兵不住神的一刹那,快速飞身而过,和阿姜稳当地落在城内的树枝上。回头一看,那个士兵似乎也是感觉到身旁有阵风拂过,诧异地转过身子来看个究竟,看了半天没看出些什么,又转过头继续看着华轩的那个方向。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城内的境况,待看清楚后,差点吓得从树枝上跌下去。
大爷的,城门后排了慢慢地黑压压乌众众的士兵,关键在于每个人的胸前还都有着一个字——宋。
没想到这宋国的士兵竟然都藏在这城里,那三哥他们过来岂不是很难?这般的话,三哥的那个蠢法子也就好理解了,他本来便知晓城内有宋国的人。只是他和阿姜都说过,宋国巴不得我们灭了浦沅,为何还派兵助浦沅,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真是让人苦恼啊。
兵者,诡也。
说的真是对。
姜亦芽倒是比我淡定许多,毕竟是见过太多这种场面的人,毫不慌乱,面容波澜不惊,只是双眸轻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却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姜亦芽看罢,良久,压低声音悄悄说:“小七,你瞧见军队最前方的那个人了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目光看去,轻轻“嗯”了一声,姜亦芽继续说:“那是宋国的镇关将军梁?r,在宋国内武艺甚高,很是得民心。停渊将他派来,不免是一场长久的战役。”
“咱们先前的想法兴许都错了,宋国不只是想要浦沅被灭,或许还想要趁机大大削弱姜朝的兵力。宋国距浦沅同姜朝距浦沅差不多远,调派军力的速度应当相当。可是若将士从这儿排到了浦沅的皇城,宋国出兵当是姜朝几倍。我想你三哥方前迟迟不肯攻占便是疑虑城内有众多的士兵。”
我连忙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啊,快回去给三哥知会一声啊。他方才还同我说不出半柱香便过来,如今一看决计是不行的。”
姜亦芽拉住我,面容万分冷静地对我嘱咐:“咱们先等一等,你三哥方才不过是同你说说而已。他也是有谋略的人,必然知晓城中利害。”
我提议道:“阿姜,要不咱们再往前面去看看?”
“等到梁?r离开那刻咱们须得马上过去。不然依他的功夫定是能查听到树枝桠晃动的声音。”
我了然地点点头,眯着眼看着梁?r,盼着他离开。倒是阿姜拉着我袖子的手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攥着我的衣衫越来越紧,我抬眼一看,却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我满怀疑问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梁?r。
俗话说人有三急,果然,等了片刻我们等来了梁?r的三急之一急。趁着他去茅厕的功夫,我赶忙扶着姜亦芽的腰快速地穿过一排排的枝丫,在她的命令下,我们在正中的一处停了下来。
我睁眼仔细一看底下比先前更多的黑压压乌麻麻的军队,急的差点话都说不好:“阿…阿姜,你你让我停……停这儿作何?这儿底下的人那么多……多。”
“嘘,别说话。”姜亦芽眸光一凛,我转过眼去顺着她的目光仔细查看,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我本还想提醒她,只是又想到她让我别说话,是以默默地噤了声。
少顷,姜亦芽轻声附在我的耳畔说道:“小七,你看,这应该便是主帐了。”我看过去,继续听她讲:“这个主帐里的人,若是我没看错的话,是停渊。”
“阿姜,你是说宋皇亲征?!”我略微的惊讶,姜亦芽反倒是见怪不怪,抿了抿唇。我转弯一想,卫停渊的身段姜亦芽定是记得一清二楚,既然她说是,那便就是了。
“那这可怎么办?”
姜亦芽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帐内的人。明明只能看见身形晃动,却没想她看得这般的入迷。
“小七,停渊亲征我着实不知晓他要作什么。但若是这些将士,我敢断定是用来挡你们的脚步的。这次势必是一场漫长的争斗,看来不耗个三两月咱们是没法回边关了。”姜亦芽冷静沉着地分析着,我就在一旁认认真真地听,难得的听得如此认真。
忽然,身下传来一阵声音,略微有些戏谑:“二位姑娘在树枝上待了那般久了,不如下来歇息歇息吧。我家主子诚邀二位姑娘进帐喝杯茶,不知二位姑娘可愿赏个脸面?”
我低下头一看,诧异道,何时有个人站在底下,我竟然没发觉?这般想着,我又突然惊了一跳,完了,被发现了啊……
姜亦芽倒是冷静,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们下去。我连忙扶着姜亦芽的腰肢,一个小跳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方才和我们对话的男子站在一边,此刻嘴边仍是含着笑意,多余的我便没有细看了,毕竟算个敌人,我可不能沦陷在美色里啊。
“这位仁兄,小弟今日和家兄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家主子的茶我们就不便去喝了,劳烦你替小弟和家兄谢过他。若是改日有空,小弟定当不做推脱。”我嘿嘿笑了两声以示友好,心中却想喝你个大头鬼,再也没有改日了。
“这位仁兄说笑,既是我家主子邀的您们,还望二位亲自去同他说说才好。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做不了主的。”姜亦芽在一旁突然捏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我能看出她是让我同意面前这个男子的话。
我心想,阿姜定是了解卫停渊的,既然她都不怕被看出,我陪她这一遭又何妨。只是我怕卫停渊心中一怒,将我和阿姜处置了。这次出来事小,丢命事大。
男子想必也是看到了姜亦芽的眼色,他微微眯眼,眸中净是打探,目光在姜亦芽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我连忙开口:“即使如此,再叨扰这位仁兄反倒是小弟的罪过了。还烦仁兄带个路,小弟和家兄这就去见见你的主子,也好让你交个差。”话说的圆润,这都是我临时起意瞎编乱凑出来的,阿姜的声音指不定这个人听过,我决计不能让她露了馅。是以方才阿姜给我的眼神,意思定然还有一层,那就是她装哑巴,我来说话。
反正我平日里也爱说话,是以对于这个任务我满意得紧。我向着面前的这个男子浅浅点头,这个男子会意,唇角抿起,给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不再含糊,姜亦芽甫一起步我便抬脚跟了去。
到得帐前,男子停下来,低了点头对我说道:“我家主子就在里面,二位进去吧。”我知晓这是让我们自个儿进去的意思,向他颔首,姜亦芽率先迈步子,我紧跟其后。
营帐本就不大,但是陈设已然算是好的了。我那破营帐和这个相比,不只是差若毫厘,但却也不是失之千里。姜亦芽说过,这里面的人是卫停渊。我不禁感叹,果然皇帝都注重场面,营帐都比我们这些寻常人住得好多了。
卫停渊背对着我们站在地上,一袭暗紫衣衫,斑斑绣竹匍匐其上,金丝细绕于锦布间,腰间的腰带都是精缝细制,一眼便能看出。不愧为皇帝,真是满身的名贵。
他身形修长,亭亭而立,约莫和姜??煊一般高。整个人站在那里,似挺拔玉竹,孑孑而立,自有一股帝王的风范。
阿姜爱的人果然是厉害,而且想必样貌也是不输的。
思及此,我忙转过头盯着阿姜的脸色。幸好,她没有异样。
感受到我的目光,姜亦芽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我立马会意,声音都严肃起来,不似从前的懒散:“若是小弟和家兄方才叨扰了公子,是我们的过错,小弟这就给公子道个歉。只是天色茫茫,小弟和家兄还得趁着时辰赶回家中,恕不能浅尝一口公子的茶。若是无事,改日定当补上。”
若是我没猜错,我和那个男子的话都被卫停渊悉数听了去,我如今这般说也不过是客套话,客套来客套去,其实也就是推脱。我想卫停渊不可能没有听出我话里的含义,只是他一直闷在那里不发声才着实急死了我。
我偷偷瞟了一眼姜亦芽的面容,照旧的平平静静,毫无波澜,看样子她就是要和卫停渊耗到底似的。我尴尬万分地站着,不由得瘪了瘪嘴。
良久,卫停渊总算是发了声,我忽觉我方才说过的话都是屁话,赶时辰这会儿也耗得差不多了。
“二位公子是姜朝人吧?”卫停渊的声音极好听,低沉醇厚,沙哑却不令人听了难受,我不由得对他更加好奇起来。
我拿不定主意,看了眼姜亦芽,她示意我说实话,我开口恭敬答道:“是。”
卫停渊的语声逐渐温醇起来,倒不似我想象中的那般严肃无情。
“你身旁的这位兄弟为何总不开口?”卫停渊是在试探我们。
“家兄是个哑巴,说不出话的。公子若是有事问我便好,我可替他回答。”
“二位既是姜朝人,为何要来宋国的军营?何况,你们如何进来的?”卫停渊一针见血,问到了我最不想回答也是最不好回答的事情上,无论怎样说,他都不见得会相信我的措辞,因为他心中已然认定,我和阿姜心怀企图。
何况,我和阿姜能进得来,我们二人便不得不防。
幸好卫停渊此刻背对着我们,我连忙转过头看着阿姜,她一脸坦然地看着我,没有给我半分提示,模样似乎是让我随口编个故事出来接住卫停渊的问话。我看着她的面容,我知晓她定是想到卫停渊已然认定了我们,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编个故事本来不算件难事,只是编的故事要不被卫停渊找着空子找我们麻烦那便是件太难的事。
我不敢多想,连忙说道:“早前有人给了我和家兄一包银袋,说是让我二人在战乱纷杂之时趁乱混进这关中看个究竟,顺道打探打探情况。公子博学,定当是听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理儿。我和家兄不过挣个战乱钱,着实不是什么奸诈之人。若是有得罪公子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我说罢仔细回想我这番话,说的倒是周全且不易让卫停渊揪出我的错来继续责问。
只见卫停渊缓缓转过身来,我原本看着他背影的眼睛里突然显出了他的脸,瞳孔几不可闻地放大,心中差点欢呼雀跃起来。
大爷的,要不要这么好看?!
温润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和坚毅的脸型,模样着实是耐看,和姜??言着实有的一拼,姜亦芽着实是太幸福了!
“公子的言辞确实说的有几分的理儿。只是公子也定当是想过被发现的下场吧?”卫停渊虽然说的轻巧随意,但是威胁的意味着实浓厚,我倒是没想到他没法纠我话中的漏洞,却反而问到了这个问题上,果然当皇帝的人心思就是复杂,说来说去都不让你好过。
“早就想过。只是小弟和家兄就挣个战乱钱,若是不愿前来家中生计便不能过。生活所迫,公子想必也能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小弟和家兄自小生活不佳,年幼时跟了个师父学武,及冠后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活计,经人引荐之下才做了这个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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