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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阴晴也只随天意,枉了玉消香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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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阴晴也只随天意,枉了玉消香碎。

    次日一早,我是被姜??煊给摇醒的,只听见他说:“该起了。”我模模糊糊睁开眼,却无白光,倒像是黑夜似的。心下了然,定是严老头又折磨我们让我们早早起来。

    我眼皮着实觉得重的很,却又无可奈何,强打起精神下了床,疼的我嘶嘶地叫。姜??煊在一旁咳嗽两声,我想他兴许是因着昨夜泡了冷水着了凉。这可真真是自找的啊。

    我收拾好,起身向外走,姜??煊跟在我的身后。到得院子中央,诸位师兄们站在那儿齐齐的打着哈欠,此起彼伏,响彻山林。见状我也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田景陵,去打一盆冷水来。”

    得了令,田师兄赶紧去打了盆冷水,端到最前方。我们自觉地按着顺序走上前去,个个儿沾了冷水抹在面上,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孟增和我一样,浑身都疼,慢慢悠悠地上前去洗了洗,又慢悠悠地回到原位,可恨自己昨天的愚笨。

    “小七,昨儿多谢你了。”

    “不碍事的,不碍事。”我嘿嘿笑了两声,却见孟增在偷瞄我身旁的姜??煊,连忙向后退了退,我俩心领神会,浅然一笑。

    醒了神,严老头便领着我们去了学堂。大家依照原先的位子坐下,因我前几次都是来得最晚的,是以向来是自个儿坐的。如今姜??煊来了,自然是在我的身旁坐下。我真是又恼又喜,恼的是旁边竟坐的是他,喜的是身旁总算是有了人,以后走走神还有人提醒我。

    正是这般想着,严老头便开始授起课来。

    我难得的看了看,却又因昨日劳累着实抬不起精神来,昏昏沉沉地向一边倒了过去。

    这一睡睡的很是舒服。只觉得有些久了,我缓缓睁开眼,却觉眼前景象有些奇怪,竟有些斜,我蓦地惊起,脖颈一酸,不好意思地向姜??煊看了看,瞥见他肩上的水渍,不好意思地笑笑。

    姜??煊倒是没理我,径自看着书本,我朝着他那书上瞧了瞧,却见他面前摆了个闲书,显然不是严老头分发下来的书本。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看,竟是没想到身旁便坐了个志同道合的人,也亏得他之前看起来很是勤学,原来也是个偷懒的人。

    “哎,你看的什么书?”我小声问他,自诩严老头是听不见的。

    “你快睡你的。”姜??煊没好气地对我说,又自顾自的看着他那本书。

    “哼,说的我没有一样。”我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没有封面,默默地打开一页,想到些什么,推推身旁的姜??煊,问:“你看不?”

    姜??煊仍旧没理我,我解释道:“这可是我藏了很多年的,好书呢,你定是,买不到的。”

    姜??煊很是狐疑猜忌,推辞道:“你还是自个儿看吧。”

    我撇了撇嘴,懒得理他,径自看了起来。

    总算是到了午食该吃的时候,我兴趣激昂地跟着唐宽他们去用了饭,饭后有片刻的时间休息。我赶忙补了个觉,最后还是唐宽来叫醒了我。

    我连忙去学堂位子上坐好,乍听见严老头说道:“先抽人背背今早儿学过的。”

    这一听,吓得我当即向一边倒,所幸我从前习惯了向旁边倒去,正巧是姜??煊那边,他受到我的碰撞,看了看我,很是嫌弃。我懒得理他,就听见严御史一声叫:“姜??煊。”

    难得有人敢直呼王爷名讳,想到严老头他这声儿,我偷偷笑了几声,同时也笑他早晨和我一样不听课,怎么答得出来。

    严老头说了个什么,我没听过看过,尽是不懂。却又听见姜??煊一声一句地回答了,瞬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想我真是糟了骗了。他竟然是懂得的,难怪上课不听。

    严老头没多做声,只觉得他要抽下一个。所幸不是我,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下思虑要好好地听课了。

    难得的听了课,我自觉收获颇多,满怀着心思吃了晚食。

    因着严老头向来是以勤为主,晚上少不得要学会儿。此刻我养足了精神,准备着今晚再多听些。严老头讲课颇为不错,只是我从前不仔细听,懒得多想罢了。

    “小七,快快快,跟我走。”孟增神色慌张欣喜地拉着我,我轻叫一声,膀子本就疼,被他一拉扯,竟是一阵细密绵长的疼。

    “哎呀,疼死我了。”

    “哦哦哦,是我的不对。你快跟着我走,严老头那姑娘来了。”

    我一时没理解其中要义,“什么姑娘?”

    “你说还有谁,就是上次你破坏了的那个姑娘。”

    说到这儿,我蓦地想起,我此前倒是毁过严老头的私事儿的,而且后来竟还同那姑娘称姐道妹的。

    “你是说沿真姐姐?”

    “就是就是。”孟增拉着我去了院子中央,只看见众多师兄都在偷偷看着,见着了我,纷纷投给我鼓动的目光。我心领神会,大叫一声:“沿真姐姐,我好想你啊……”

    此时孟增早已躲了去了,彭沿真本是在同严老头说话,此刻见着了我,笑着朝我招了招手,我赶忙跑到她身边,拥住她,恰好挡在严老头和她之间。

    彭沿真抱了抱我,我嗅到她身上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很是清神。

    “小七,原来你也在这儿。上次你回府了,我就不曾瞧见你了。早些日子听说你帮着灭了浦沅,心底儿是真的高兴。只是未曾瞧你,难以言表罢了。”

    “嘿嘿,沿真姐姐谬赞了,我不过是去见识了见识,算不得什么。”

    彭沿真仍旧拉着我,贴心地问:“小七,你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见彭沿真从身上的包裹中拿出了个油纸包的东西,一闻便是一股香味。

    “小七,在这儿你也吃不了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一向喜吃烫食,我方才去买的竹叶糕,你拿去尝尝。”

    我大喜过望,忙接过揣在怀里,嘿嘿笑了两声:“沿真姐姐真是好……”

    蓦地听见严老头在我身后沉声说道:“你给她这个做什么?”

    彭沿真只是不言,笑着说:“你可别想着我不知道你这儿做的伙食可是全靠那些个公子们,你都还是靠着他们吃呢,怎的还不允许我给小七送些吃食。她可是女孩子家家的,你别亏待别人了。”

    我甚是赞同地点点头,严老头轻飘飘撇了我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我赶忙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嘿嘿笑道:“沿真姐姐,小七先走了。你这些日子勤些来看我,我很是想你的。”

    彭沿真浅浅一笑,低语道:“小七,我定是勤些来,省得你被他给折腾。”说罢向我眨眨眼,我们俩自然是懂得其中言语。严老头看我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模样,脸色很是不好,问我:“功课可是记牢了?”

    我正欲走,脚下一个踉跄,赶忙逃了。

    路遇师兄们的埋伏之地,他们皆是好奇地看着我,看到我手上的油纸,皆是一脸欣羡的看着我,我默默地从他们身旁走了去,回了里屋,将吃食打开,拿起其中一个竹叶糕吃了吃,看着剩下的,想着定要分些给他们。

    我走出门去,路遇姜??煊,他气定神闲地看了看我,而后径自走进了学堂。我想了想,跟了过去。

    在位子上坐下,他依旧看着他那闲书,我也将我的闲书拿了出来,看到上面五彩的画儿,越看越起劲,不由得嘿嘿笑了出声。

    “原来你爱看这种书。”忽听得姜??煊叹然道,我不解地瞥过头去,见他唇角微扬,眼底的泪痣莫名地很是好看。我一下子怔了神。复见姜??煊看过眼来,我赶忙将视线移开。

    “反正早晚都得懂得的,何必呢?”我没好气的反驳。

    姜??煊哼了两声,好奇地瞧了瞧我,想是想不到我竟说出这般的话来。不过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自认为说的有理儿。

    “这你倒是说的对,何不早些以身试验了罢?”我心知姜??煊是在绕圈子等我入套,便不如他所愿:“懂得是一码子事,试验不试验的,可就涉及清白了。”我小声在后头嘀咕了句:“再说,这画儿也看不清什么。”

    姜??煊没理睬我,我撇撇嘴,仔细瞧了瞧他看的书,确实比我的正经许多。倒没想到他这人……

    一时竟找不出言语来,便见各位师兄走了来,后头跟着严老头。我只觉严老头偷偷瞥了我一眼,复又见他眼神掠过别处,到不知我那感觉是真的还是假的。

    严老头如前一般,讲习课本,神色严肃认真,全然不似和彭沿真在一起的模样。至少还有些脸色挂在脸上。

    讲罢,已是极晚了,我早已困的不行,眼见着了了,赶忙回了屋内,关上屋门。眼神一瞥桌上的竹叶糕,心下思虑,拿着它向外边走去。

    走到师兄们屋前,挨个挨个给他们分了,最后还剩了三个,忽想到姜??煊,以后难免打个照面,倒不如缓和缓和。

    我敲了敲他的门,只听见里面沉着声问:“何事?”

    “我这儿有些吃食,给你分分。”

    “不必了。”

    他说的短促,我也难得扭捏他,兀自进了屋吃罢,方才睡下。

    这般无聊的日子过了近十日,直到十日之后的晌午,来了个人,才将这般无聊的时日打断。

    彼时我们正在辛勤做饭,我一向是不懂得的,只能瞧着几个师兄在那忙活,自从前伊始,也便是他们一直忙碌,毫无怨言。我很是惊奇,大府里出来的公子,能做到这般委实不错。到不像姜??煊,每每摊上这事,便躲在屋内,连看一眼都不愿。

    也倒是师兄们都明白,何况人家还是个王爷,怎么愿做这等子事呢。

    “小七,不好了。”

    孟增急慌慌地从门外进来,闻到呛鼻的烟味,急的咳嗽了两声,眼泪花花都要落下来了。

    “小七,院儿里来了个人,好像在和严老头说什么事儿呢。严老头面色铁青的,吓人的很。”

    “什么事儿啊?”

    一听严老头面色铁青,我思虑着定是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了。

    “好像是说,说你那个沿真姐姐的事。”

    我赶忙跟着孟增走到屋外,便走便听他说:“我与他们隔得远,没听清,只是瞧着是很重要的事。这会儿子唐宽他们还在听呢,他有些武功,定是能听到什么。”

    我叫孟增领我去找唐宽,唐宽和黄原窝在角落,黄原一回头见着我,向我挥了挥手,我找了个空插进去,忙问唐宽:“什么事儿?”

    “你听。”

    我敛了内力,将严老头和他身前的年长男子话听全了。

    因着我才来,说到最后竟也不明白是说了什么,只是可肯定的是,确然是有关沿真姐姐的,而且还像是什么劳什子大事。

    “唐宽兄,快告诉我,什么事儿?”

    “说是那个姑娘……”唐宽看起有些难以启齿,见我逼迫的目光,继续说下去:“说是她被人给糟蹋了。”

    我心下一惊,有股气如鲠在喉,竟叫我发不出声。

    “怎的如此?”

    “说是有夜回了家中,没提防着身后有人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跟了她多日,那夜瞧见她家中无人,就将她……”

    “那严老头对面那人就是沿真姐姐爹爹了?”

    唐宽缓缓点了点头,我们自是都知晓的,女子被糟践了清白是如何的事儿。更何况严老头虽然不说,我却打心眼里知晓他对沿真姐姐有意,不然便会直接同她说清楚了。

    “真是可恨,没想到这种人竟……”

    “快别说了,孟增兄,当下是要寻到法子帮帮严老头,总不能白让他媳妇儿被人欺负了去。”我笃定地说道,却又听见孟增自个儿咕哝:“因着这事儿,可不知严老头会否娶她。”

    我和唐宽自是听的真真切切的,唐宽听罢开了口:“说的什么话!”

    孟增自知失言,连忙噤了口,脸侧到一边。

    正当我们紧皱眉头之际,黄原在一旁出声道:“严老头走了。”

    因着先前孟增来找我时说的一番话,这会儿许多师兄都已看了过来,我又听见严老头走了的事,赶忙朝先前地方看一眼,严老头果真是没了人影。

    我自识得严老头以来从未见过他失态,今日这般,只怕是触及心底了。

    “怎的,可要追?”唐宽出了声,我思索片刻,严老头是个没功夫的,得不得吃亏啊。

    这般想着,我朝唐宽点了点头。

    我俩眼神示意,因着这里只有一匹马,严老头方才骑了去,注定我和唐宽要靠这双脚了。我脚尖微点,向着前方直直飞了去,抬眼看下方,找寻严老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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