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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凤老夫人下意识地盘问。\n 惊住了尚且不愿相信的凤九歌，更是惊住了满口胡言的凤若凝。她真的只是随口胡说罢了。\n “奶奶，你知道？”凤九歌难以置信地看着凤老夫人花白的头发，泪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淌下来的。\n 她原本已起疑虑，但是因为爱他，所以对他的话深以为信。然而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n 凤老夫人僵直着背影，缓缓转过身，却只见她一张平和的小脸上面满是泪水。\n 身边惊闻突变的明月明日立马上前，刚刚搭上她肩头的那一刻，却被凤九歌坚决地打掉。\n 用尽全身力气，平和地问道：“明月明日，还有奶奶，你们都知道？”\n 她很平和，平和到让人心慌意乱。眼睛直勾勾地地看着凤老夫人。手缓缓摸上自己的肚子。\n 看着凤老夫人眼中的慌乱，就已经知道了一切答案。\n “奶奶，我原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爱我的阿夜，有疼我的奶奶，有宠我哄我的爹爹。原来到头来，我只是被蒙在鼓里，彻头彻尾地傻瓜。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却偏偏瞒了我？”凤九歌终是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喊出声来。\n 听闻动静的凤君昊赶出来，确知见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无力跪坐上地上，拒绝任何人的安慰。\n 看见同样不知所措的凤若凝，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滚，本王没有你这个女儿。”\n 被打傻了的凤若凝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而所有人都围着风九歌转，不停地安慰她。\n “小歌儿啊，皇上不是有意骗你的。他是太爱你了。生怕你知道你不是他的唯一就离他而去。”凤老夫人听着她的哭声揪心地疼。\n 凤九歌只抬着头，眼睛里面祈求着，多希望这是假象：“可是奶奶，爱就可以欺骗吗？”\n “小歌儿，别这样，给皇上一个机会好不好，你是不知道皇上有多害怕失去你，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跟你说实话。”凤君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说尽软话，企图让她的情绪得到平复。\n “爹爹，你是不是觉得女儿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件奢求的事情？”凤九歌看着地面，那上面落满了自己的眼泪，问话显得何其无力。\n “父王，没有想到原来是真的，我不过随口胡说要她伤心，没有想到是真的。”凤若凝捂着被打疼的左脸，冲着凤君昊歇斯底里地呐喊。\n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恨毒了她。\n 凤九歌微微侧脸看着觉得自己委屈万分的凤若凝，她爱着墨烨霖，也许宁可不知道被他骗一辈子，就算生了疑惑，也全部埋下。可是眼前这个人偏偏要破坏她的美好，叫她不得不接受现实。当真相来临之际，她还是无力承受。\n 她到底算什么呢？墨国的皇后还是墨烨霖养在宫外的外室？\n 想到此处，艰难地起身，一步步走到凤若凝的面前，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打在凤若凝的脸上：“凤若凝，你害我一次不过，还要害我两次三次吗？为什么不让我安心地呆在梦境里面，偏要来伤我。”\n 凤若凝被打懵了，也疯了，反手就要朝着凤九歌袭去。却在还未扬手之际，就被所有人给拦下。\n 明月明日更是恼恨地一脚将其踢飞：“滚。”\n 凤九歌看着嘴角渗血的凤若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的念歌居。\n 耳边不断地有人跟她说着，他并非有意，若不是深爱，甚至于害怕失去。可是深爱就可以欺骗吗？她深以为信着，以为在这古代找到了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却没有想到受到了最大的欺骗。\n 眼前晃过太皇太后，晃过魏芸，夜敏之和玉婉珍。她们对自己那么好，可最终确还是自己夺了她们所爱。\n 凤九歌呆若木鸡一般，唯有小腹间传来的疼痛叫她知道，原来她还活着。伸手捂着小腹，又抹上自己的脸，上面的泪水早已干涸。\n 苦苦一笑，原来自己什么时候流不出眼泪来的都不知道了。\n “奶奶，爹爹，我累了。”凤九歌淡淡开口，声音嘶哑到像是被撕裂了一般。\n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蜷缩到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了虾子。\n 当墨烨霖从皇宫之内，得到消息赶来之际，便只见着凤九歌躺在床上，缩在最角角的边上，不让任何人靠近。\n 这一刻他慌了，明明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可好似在渐渐飘远一般。\n “皇上。”凤老夫人满面泪水地开口，她都不曾知道自己的孙女竟然这般倔强。\n 而凤君昊更是狠狠瞪着他，一副原来都是他的错一般。没有他，大女儿还不会这么心狠手辣，没有他，小女儿还乖乖地呆在仓澜山。他更怪自己，如果没有当初自己糊涂的抉择，是不是便没有了今天的一切。\n “小丫头。”墨烨霖颤巍地开口，害怕从每个气息里面散发出来。\n 才刚刚得到稍微喘息的凤九歌在听他这一声呼唤，泪水不可控地流了下来。\n 她知道他在步步逼近。隔着锦被都能感受他沉重的呼吸。\n “小丫头，是我错，我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求你不要走。你想怎么样都依你，哪怕你生我一辈子气，都只求你不要不要我，不要离我而去。”他的卑微，他的深爱，他的帝皇尊严在她的面前消失殆尽。\n 他的话让凤九歌的心颤动不已，隐忍着悲伤的气息，在被子中发着呜咽之声。\n 他是皇上，可在自己的面前爱到卑微入蝼蚁一般。她便知道他的爱不假。可是自己真的无法承受他还有别的女子，更重要的是那些女子都对自己那么好。\n “小丫头，求你，求你看看我。”墨烨霖伸这双手无处安放，明明就在咫尺之间，却不敢靠近和触碰。他害怕他只稍稍一碰，她就会如尘埃一般消失在自己的面前。\n 亦如她曾经说过那般，她从天上而来，要回天上而去。\n “阿夜，我只问你，你真的是墨烨霖，是皇上？”凤九歌哽咽开口，她要亲口听到他说过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