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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升海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轻轻敲门。
廖永嘉站起身,两人来到走廊。
于升海问:“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廖永嘉看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好像憔悴了不少,都怪我太莽撞,偏偏这时候出事,接下来你要肩负起警队的重任了!”
于升海点头。
廖永嘉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最近去找过吴明的家人,他们还好吗!”
于升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以前好像从没关心过他们。”
廖永嘉说:“我知道你对那件事一直都没放下。”
于升海没有说话。
廖永嘉缓缓说道:“其实人生很长。背负的东西太多,会让接下来的路走地很艰难。我的建议是,你应该把他们忘了!”
于升海反问:“吴明的死,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廖永嘉说:“在他穿上警服的那一天,就已经有牺牲的觉悟。当时枪在你手里,如果你不这么想,你就不会听我的!”
于升海低下头,平稳了情绪:“如果以后我出了事,你会替我照顾好他的家人吗?”
廖永嘉一愣:“当然,但是要在我的职责和能力范围之内!”
于升海强忍愤怒地看着廖永嘉:“关于暗夜计划,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廖永嘉说:“这个暂时先放一放,我叫你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交给你。
下周一教育局要开展禁毒教育活动,会有大批学生来我们局参观,我把你推选为主讲人,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
于升海失落地点头:“我知道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廖永嘉帮于升海整理了一下衣领:“全都会过去的。”
于升海没有说话,转过身之后,一脸厌恶。
颂猜独自坐在酒店包房内,耐心等待于升海的决定。在他的手中,是一一张黑白破旧的照片。
战士们站在一排,年轻的帕拉和年轻的颂猜就站在中间的位置……
一片狼藉的战场,硝烟散去,尸横遍野。
年轻的帕拉,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费力把一具尸体拖入战壕。
帕拉嘴里念念有词:“25公斤除以3,40公斤除以5,还差一具……”
帕拉四下寻找,看见一具半截埋在土里的尸体,用尽全力终于把尸体拽出来,谁知尸体竟动了一下!
帕拉吓得跌坐在地,尸体的手死死地拽住了帕拉的脚踝。新一轮的袭击开始。帕拉为了躲避子弹,带着尸体滚入战壕。
“轰~”一枚火炮落在战壕前。
烟雾散去,帕拉为奄奄一息的战士喂水,笑着扯过他的狗牌:“颂猜?还能行吗!?”
颂猜严肃地点头。
帕拉说:“那跟我去救人!”
看到帕拉冒着枪林弹雨,冲向了战场搬尸体。颂猜吼道:“他们已经死了!”
帕拉说:“但他们是我们的战友!只要还有一口气,也一定要把他们的遗体带回去!”
颂猜眼中含泪,奋力站了起来:“我帮你!”
墓地中,人群肃立。士兵鸣枪,庄严地把棺材抬下车。
转眼间,空地已经放着几个简陋的棺材。帕拉和颂猜站在人群中,露出欣慰地笑容。
牺牲的战士遗体开始下葬,帕拉却拿出一个本子,记墓穴的编号。颂猜看的一头雾水。
当天夜里,帕拉悄悄来到墓地,挥汗如雨挖开一个墓坑,一脸兴奋。
颂猜突然出现:“你在干什么!”
帕拉吃了一惊,看到他只有一个人,松了口气:“你上战场之前有没有想过,要是活下来,打算做什么?”
颂猜摇头:“我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
帕拉打开棺材:“对,如果不是我,里面的人就是你!所以你就更应该帮我。”
用刀划开了尸体的腹部,从尸体肚子里掏出一包毒品:“还有十来公斤,天亮之前,要全部挖出来!”
颂猜愣住了:“这是……”
帕拉说:“海洛因,三万美元一公斤的海洛因!”
颂猜出奇的愤怒:“你千方百计把遗体带回来,原来是为了运毒!”
帕拉说:“因为只有藏在这里,才没有人会查到,这是最安全的运输方式!我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颂猜推开帕拉:“帕拉,你不能这样!”
帕拉把毒品递给颂猜:“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
战争结束,我们作为被抛弃的雇佣军还能干什么?我们得为自己而活,开辟自己的天地,享受剩下的人生!”
颂猜犹豫地接过毒品。
帕拉笑着将锄头递给了颂猜,颂猜也拘谨地笑了起来……
手机突然响起,将颂猜从回忆中带回。感慨地放下照片,手机里传来冯多的声音:“他们又来了!”
茶园休息室内,围坐着几个被陈陌和梁龙按照老三给出的名单抓到的毒贩,每个人都用绳子绑着。
梁龙提着一箱泡面牙膏茶杯进来,分发给众人:“大家可能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了,我也是没有办法,颂猜不出现,谁也别想离开这!”
陈陌进门,冯多脸色十分难看。
陈陌进水到他面前:“现在可以和我换一种谈话方式了吗?”
冯多不说话。
陈陌指着几人:“左数第二个,老三麻将馆里冰毒有三公斤,右边第三个,停车场,两公斤,右边第四个和第五个,游乐场,四公斤……”
冯多不理陈陌,走向旁边的柜子,在找着什么。
陈陌说:“他们在我手里的时间越久,颂猜的损失就会越大,没人能够保证,不会有别人抢占这个市场……”
所有柜子都被打开了,冯多手里多了一把猎枪,对准陈陌。陈陌挑衅地看着他:“开枪!沉不住气就对了,你们终于要承认了!”
冯多正要开枪,电话响起。
陈陌自信地一笑。
颂猜的声音清晰可闻:“带他们过来。”
当于升海面色阴沉地走进酒店包房时,颂猜刚好放下手机,欣慰地抬起头:“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于升海点头。
颂猜伸出手,和于升海的手用力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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