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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杨礼昂要见她。
贺知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冷笑，“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这话说的酸味十足，许洛存倒是很满意，“贺总吃醋啦？”
贺知冷眼睛盯着手里的书，神色慵懒，“你可以这么认为。”
许洛存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着刚刚熄了火的贺知冷，“因为吃醋，所以送我来？”
贺知冷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我顺道来看看余进。”
许洛存：“……”
这个答案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毕竟很早以前她都来看过余进了，而贺知冷却没来。
那时候余进失落的眼神似乎还在许洛存眼前。
“怎么忽然想起……”
“不是忽然想起，早就想来了。”贺知冷打断她，显得有些焦躁。
许洛存深深看着贺知冷，第一次见他眼中有藏不住的情绪，“我陪你？”说着，伸手过去握住男人的大手，唯一一次，贺知冷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不用。”他看着她，极力让自己如往常一般，抽出手习惯性地摸摸许洛存的头发，“我一个人可以。”笑容温柔依旧，“倒是你，用不用我陪你？”
许洛存忽然觉得这画面非常喜剧，“探监也能一起，这世上也没谁了。”
贺知冷一愣，随即表情柔和起来，“是啊。”
许洛存再次走进那间接待室，见到的仿佛是个陌生人。
几天不见，杨礼昂瘦了很多，下巴线条变得凌厉，眼睛似乎也大了，头发理得极短，看上去非常精神。
“小存，你来了。”见到许洛存，他似乎眼前一亮，颇为惊喜。
“是啊。”许洛存大大方方地坐下，“我给你带了些零食，可能稍后狱警会转交。”
杨礼昂始终注视着面前的女人，“没想到你还会给我带东西。”
“嗯，别这么见外。”许洛存说，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她认为她和杨礼昂谈不成恋爱，也可以做朋友。
杨礼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
许洛存关心地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杨礼昂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自觉地搓了搓裤子，“也没有，就是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
话一出口，他仿佛担心许洛存会误会一般，又赶忙伸出双手摆了摆，“不，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要紧，有话直说。”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也许报仇什么的，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埋藏在我的心中多年的怨恨……”
“这我知道。”许洛存轻声说，她看向旁边的桌角，回避杨礼昂灼热的视线，“我想即使换做别人，也会……”
“不，不一定。”杨礼昂说，“会怨恨，但不会像我这样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
许洛存一时语塞。
杨礼昂嗤笑了一下，“所以我想跟你说的是，凡事不能太执着，不要像我一样。”
这……好端端的人生感悟怎么突然变成了劝诫和忠告？
许洛存眨眨眼，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杨礼昂卡了一下，“你不是，还在找你弟弟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尽力而为？不要执念太深？”许洛存觉得他的逻辑挺莫名其妙的。
“是这个意思。”杨礼昂说，“也许对现在的你来说，觉得不可理喻吧。”
许洛存没好意思当即表示肯定，她不觉得杨礼昂特意申请要见她就是要说这么抽象的一句话。
“好的，我知道了。”许洛存点头。
杨礼昂：“你和贺总……还好吧？”
许洛存点头。
“对不起。”杨礼昂忽然说。
许洛存注视着他，“礼昂，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道歉了。”
“小存。”杨礼昂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我在。”
“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杨礼昂眼中充满期冀的光芒，许洛存没有看到。
“前男友是不是深情告白了？”许洛存一上车，贺知冷就黑着脸问。
许洛存瞥他一眼，好好一个霸总人设，怎么每天醋味这么浓，“前助理是不是悔恨不已啊？”
贺知冷冷笑一声，“那倒没有。”
“不会吧？”许洛存觉得不可思议。
“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你。”贺知冷说。
“他杀了那么多人！”许洛存强调。
贺知冷要冷静得多：“这是我也改变不了的，不管是他杀人的事实，还是他毫无悔过的心理。”
一提起这个人，许洛存还是难言愤怒，“他的案子怎么还没审理？”
贺知冷忽然说道，“其实我来见余进是有别的目的，不然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来的。”
这倒是出乎许洛存意料之外。
“什么目的？”黑色的瞳仁里全是疑问，对面前的男人，似乎越是了解，越是觉得他有着自己无法参透的秘密。
贺知冷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上次和你聊天的时候你说过，荣嘉佳可能见过你和我在一起的样子。”
许洛存点头，是没错，之前误以为是路恒，可是荣嘉佳的描述和路恒根本对不上。
贺知冷靠着椅背，“前阵子我跟知寒要了几个被害人的资料。”
“然后呢？有什么发现？”这件事过去那么久了，许洛存几乎不愿再想起，可她没想到的是竟然引起了贺知冷的注意。
“第一个死者，是你的邻居，我看了她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贺知冷顿了一下，“之前我和你还在一起的时候，至少在你家的电梯或者楼下见过她五次。”
许洛存忽然就知道了贺知冷的意思，“所以第三个受害者也是同样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把汤洒在了你身上。”
贺知冷点头，“当然，余进又不是偏执狂，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杀人，但是那个服务员，之前咱俩经常去惜肴，我的确是没有注意过，但是不排除她在惜肴见过咱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解释的确足够许洛存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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