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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自已一个大老粗，平时去去粉红色发廊就已经算是大出血了，再说动荡的战场哪有高级娱乐场所。
想到此处，不由得肉疼自己在红红发屋办的vip金卡，还没消费两次人就没了，也不知道哪个小崽子运气这么好能捡到。
‘那可是能打八折的……’
门口小厮机灵的很，一见李莫开身上这件黑色金边锦服就明白了这位是个凯子。
即便出入教坊的人都是些达官贵族，不过尊贵的身份也分三六九等。
衣服上敢带金色，那更是皇家特权。
他当前小跑过去迎道：“大人面生啊，头一回来教坊吧？”
李莫开点了点头，即便经验丰富也得装成雏的样子。
要不然属于是自毁人设。
“诶呦，您运气可太好了，今天灰柳姑娘待客，不过堂内坐席一天前就被订完了。”
‘这特么叫运气好？我堂堂一世子，总不至于在青楼站着吧？！’
“得亏二楼还有雅座，就是这消费水平……”
“废什么话？”李莫开轻轻踹了一脚这小厮，从怀里掏了二两银子抛过去说道：“带路。”
嘿嘿，便宜后妈在出门前又给自己甩了一百两，嘿嘿，家里有钱就是爽。
“好嘞！”
小厮一见银子顿时喜上眉梢，暗忖这凯子打赏真是阔绰。
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上楼入座。
所谓雅座也不过就是个小包间，两侧有屏风挡着，身后是一席珠帘。
李莫开随便点了些酒水，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沉默，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此时隔壁突然传来陌生人的闲聊。
“灰柳姑娘半个月都未曾待客了，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出来奏琴？”
“嗨，待不待客哪是她能决定的？礼部的大人发话，她再清高也得出来赚钱。清倌人，纯扯犊子，就是拿来钓鱼的噱头。”
李莫开闻言不由得一笑，这哥们倒是看得透彻，什么卖艺不卖身，饥饿营销罢了。
“白痴，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灰柳姑娘的身份吧？她是前任首辅的独女！虽说被赵临阁这阴损货坑了个家破人亡，不过也被他看上了。要不然一罪臣的女儿，凭什么敢当名清倌人？”
“啊？！你的意思是灰柳姑娘是赵临阁的……”
“那可不，二八芳龄名满京都，灰柳姑娘可是实打实的教坊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种女人，能在教坊里明哲保身，身后若说没人罩着都不可能。”
“可惜可惜，这种女人无法临幸，简直是损失。”
说到这里，隔壁二人便不再言语。
李莫开倒也好奇能名满京都的妓子是个什么水平。
比别人多了只手还是比别人多了条腿。
丝竹鼓乐渐起，歌女喉头放歌。
一楼大厅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基本都是些身着青衣的书生与官职不高的贵人。
青楼可不只是风月声色场所，古代读书人喜欢来这地方不是没理由的。
男人吗，雄性生物，能被异性崇拜的目光注视，那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好事。
这教坊姑娘们一个二个都是被调教过的，极会察言观色，能把人哄得找不着北。
仕途不顺的书生小官，可不就最吃这套。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李莫开挡不住肚子饿，点了一桌子饭菜埋头苦干。
正当他胡吃海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混账！本公子向来坐在这间雅座，这是教坊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抢我的位置？难不成活腻歪了？”
珠帘之外，一名身着华服的桃花眼公子满脸震怒，伸手指着小厮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布衣小厮尴尬赔笑，却死死拦在门前不让那位公子进去。
“慕容公子，不必与他多言！你这小厮连眼都不长，认不出来这位是今年科举探花，上阳学府的名仕冠卿公子吗？真是该打！”
慕容冠卿身旁一泼辣的姑娘举起巴掌，作势就要朝小厮脸上落去。
她突然手腕一紧，面前就出现了个身着一袭黑衣的男人。
姑娘用力抽着自己的胳膊，可是对方手掌老虎钳一样就是不松。
“混账！登徒子！你是何人！把本姑娘放开！”姑娘的惊叫惹得二楼不少人走出雅座看向这里。
不过当他们见到这位姑娘正脸的时候，脸上不约而同挂着‘可怜’的表情看向李莫开。
而那慕容冠卿站在她的身后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做派，明摆着是推这姑娘上来当挡箭牌。
李莫开松开手，将小厮拉到一旁：“这是我订的位置，你们找别处吧。”
那姑娘眼神一狠，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就朝自己扎来。
李莫开瞳孔一缩，没想到这女人疯到敢在内城行凶，当即用出巴柔的招式，扣着关节就把她锁在身前。
匕首叮咚一声落在地上，实木地板像豆腐一样被扎透只露出个刀柄。
这特么是什么神兵利器？竟然如此锋利？捅在身上那哥们不是一个碗大的血窟窿？！
那姑娘崩溃大喊：“你竟然敢如此对我！我一定要让你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探花郎见态势似乎不可控制起来，阴沉着脸警告道：“这位兄台真是豪横，不知道是哪家门阀出来的公子？被你锁住的姑娘是墨家的三千金墨弃小姐，我劝你现在立刻放开她。”
‘墨家？这种门阀都能出来这种玩意？’
李莫开轻轻一脚蹬在姑娘屁股上，给她踹了个趔趄。
“你……”慕容冠卿连忙过去搀扶起墨弃，“阁下可敢说出自己的名讳！”
‘我真是去你大爷，现在来跟我玩英雄救美这出。’
李莫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是你爹！”
“你！”慕容冠卿指着李莫开浑身发抖，“何等粗鄙！”
墨弃大小姐脾气上来，完全不顾形象的喊道：“我现在就要回去告诉我爹！告诉我姐！不管你是谁！我要让你死无全尸！全家人都给你陪葬！”
‘嘿？这么大的戾气？这娘皮是不是没被社会毒打过？’
李莫开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这时，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半老徐娘连忙挂着媚笑赶了上来。
“慕容公子，墨弃大小姐，诶呦，二位怎么来之前也不跟奴家打个招呼啊。”
众人寻声看去，竟然是教坊里姑娘的总管，蓉妈妈。
这位妈妈桑似乎同面前两位私交甚好，拎着小厮的耳朵拽到地上骂道：“你这小贱种，还敢和探花郎顶嘴，真是活腻歪了，扇自己两耳光。”
小厮跪在地上用力抽着自己的脸，“对不起慕容公子，对不起墨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
“罢了……”
慕容冠卿俊朗的脸上阴晴不定，知道自己再难为这小厮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蓉妈妈立刻说道：“奴家擅作主张，在三楼包了个雅座为二位赔不是……我一会儿亲自上去敬酒……来人啊，带二位贵客入席！”
墨弃冷哼一声，从地上抽出自己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路过李莫开面前时脸色难看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随时恭候。”
他皮笑肉不笑，自己好歹也是晨国顶尖的官二代，惹是生非什么的还真不害怕。
送走了两个煞星，蓉妈妈这才连忙跑到李莫开身旁赔笑：“对不起了世子殿下，头一次来教坊就让您遇到这种事情，奴家自罚三杯。”
“哦？我可没说过自己是什么身份。”
“哎呦，要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奴家怎么配在这教坊待着啊……您在沙门关拒北蛮，舍命救亲王的英雄事迹可是在京都广为流传呢。”
“谬赞，蓉妈妈人情世故如此练达，本世子学到了。”
蓉妈妈捂嘴娇笑，抖得脸上的粉都要落下来。
“今日是灰柳那妮子待客的日子，以往都是开诗会比拼诗词歌赋，以此选出入幕之宾。世子第一次来教坊，怎么说也得跟您开个后门不是。我现在让女校将规矩改改，今儿个不比诗词，我们以武会友。”
她只道李莫开出身将门，没什么文化，于是便想着改成比武招宾，以此投桃报李，哄哄这据说是开窍了的京都顶尖二代。
可是李莫开一听诗词眼神就亮了。
‘我草！来了吗！抄诗装逼环节！我最爱的环节！这特么平时没事就抱着唐诗宋词啃，今天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不必麻烦蓉妈妈了。”李莫开神秘一笑，“实不相瞒，诗词方面，本世子略知一二。”
“啊？”蓉妈妈闻言一愣，想着楼上那位虽然是个吃软饭的，可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探花郎，你和他比诗才，那不是自找苦吃？
可她非常有眼色的没有吭声，而是笑道：“那世子殿下暂且休息，我下去挑几个姑娘上来给您陪酒。”
“有劳。”
李莫开拱手一笑，自雕栏朝下看去。
灰柳姑娘快要登场了。
弦乐奏起，舞女上台。
夜晚的教坊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一楼大厅，熟识之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高谈阔论，二三楼包间里也渐渐传来声色犬马的靡靡之音。
李莫开谨记便宜后妈的教诲，明白自己这趟是干什么来的，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嗨，这不就是ktv找陪酒吗？这个我熟，赚来的钱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
嘴里喝着身边姑娘递来的酒，双手还不老实的到处揩油。
让熟人看见绝对目瞪口呆。
这特么哪是第一次来教坊的样子，明显是老司机了。
台上舞女渐渐散去，乐声渐渐变小。
一个身着浅紫色罗裳的姑娘脸上罩着张面纱，怀中抱琴走了出来。
她一出现，场面顿时沸腾。
无数才子在下面高喊：“灰柳姑娘！我爱你灰柳姑娘！”
‘这特么是死宅追星现场吗？’
灰柳轻轻欠身施礼，一言不发开始弹奏着手中古琴。
琴声柔缓悦耳，非常动听。
就算是李莫开这音痴都明白是首不错的好曲。
怎料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红衣姑娘突然吃味说道：“这浪蹄子也不知道装什么装，真是恶心。”
“就是，坊里就她一天到晚拿鼻孔看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傲的。装的再高洁，那不也就是个妓？”
‘哈哈哈哈哈，还有业务竞争关系？’
李莫开笑道：“二位姐姐消消气，不喜欢就别和她打照面，自己开心要紧。”
红衣姑娘一下趴在他的胸前娇声道：“公子今夜总不能当她这清倌人的入幕之宾吧，跟灰柳进去只能喝喝茶聊聊天，多浪费银子。”
“就是就是。”青衣姑娘恨不得把嘴怼在李莫开耳朵上，“今夜让我们姐妹服侍公子吧，保证让您‘不虚此行’。”
他打了个寒颤，脑袋瓜嗡嗡作响。
这身体还是太血气方刚了一点，这种撩拨都吃不消。
李莫开不由自主的嬉皮笑脸起来。
每个男人都有doublefly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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