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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音对还闭着眼睛跪着的李哥说道，“李哥你可以起来了。”
李哥睁开双眼，额头的血顺着他的内眼角流了下来。
离音赶紧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你这也太诚心了，去医院处理一下吧，这边已经完事了。”
李哥接过纸巾按着自己伤口站起身，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手上拿着的长香因紧张，还在颤动。
“这就可以了？结束了？”一切都来得太快。
离音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三支未燃尽的长香，插到祭桌上的香炉里。
“结束了，这个祭桌就摆到过今晚12点，12点以后你们就可以把祭品分着吃了。”
她转头对五米外缩成一团5个已经呆滞的工人说，“你们以后可以安心工作了，只要不是操作失误导致意外，就保证平安，还有，这祭品吃了可好了，保健康，保平安的。”
这时，天已经擦亮，她看了看手机，已经6点40，小离7点半上学。
“李哥，我就先走了，我还着急回去送我儿子上学呢。”
不等众人发言，离音转身小跑离去。
前边秦肃快步迎了过来，想牵她的手，又怕被拒绝，依旧撑上她的手腕，打开手机电筒带着她走上这条凹凸不平微亮的小路。
女人因为小跑又有些着急，微喘着气。
秦肃，“我背你吧。”
离音，“不要。”
“我想要背你。”
“可我不想要你背。”
沉默……
心脏的跳动声，离音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她打破沉默。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害怕。”
秦肃侧头看向眼神谨慎认真的离音，失笑，“我会怕？”
他直视前方，“这世上没有我会怕的事。”
他侧头又看回女人，眼神温情，“除了会怕失去你。”
离音，“……”
女人怔住，这个男人太会了。
她别开他投来的暧昧神情，直视前方，“刚刚我结束过来的时候，你身后不远处有个白衣女鬼。”
握住女人手腕的大手紧了几分。
离音心里暗笑，还说不怕？
“长头发，面容姣好，衣服是湿的，应该是在这条河里淹死的，看她状态应该死了一年有余，游荡在四处成了野鬼。”
看着直视前方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男人，实在没忍住笑意，极力克制住自己没笑出声。
“你放心好了，你阳气重，她是不敢靠近你的。”
这条路即将走完秦肃才开口，“你不怕吗？我记得以前胆子很小的。”
离音踏上路边停住脚步，转身与秦肃面对面，她微仰头盯着他好看的眸子。
此时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红色。
离音，“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离音，你会信吗？”
秦肃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他在迟疑，他突然看不懂她了。
她的心竟然微微有些发酸。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肩头，轻飘如同无物，却感到温暖。
男人俊朗温和的面孔下，那璀璨的星眸仿佛包含了这世上所有的温柔，一个对视似乎抚慰了她曾经受到的所有伤害和委屈。
“信。”秦肃将她耳发挽到了耳后，“我信，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信。”
“那你……”
“你不是还要去送小离上学吗？快来不及了。”
秦肃打开车门推着她上了车，结束了这场得不到答案的问答。
离音却有点失落得恍神，见她未动，秦肃依旧倾身过去替她扣上了安全带。
一股酒香缠绕在他的鼻尖，“满嘴酒味。”
两人眼神碰撞。
“满嘴烟味。”
互怼一回合，男人便认输了，坐回自己位置，抿了抿发干的唇。
路上，不语。
离音看向窗外朦胧的细雾，如同此时自己的心，她已经琢磨不透自己的内心。
秦肃也捉摸不透身边这个女人了，曾经那个他了如指掌的女人，如今完完全全像变了一个人。
她说她不是以前的离音。
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结婚了而感到……
突然，秦肃紧急刹车。
前方一只野麋鹿因雾气迷失了方向。
秦肃收回挡在离音身前的手，紧张问，“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从挡风玻璃看向那只麋鹿，她觉得那只鹿也在看她。
“这边怎么会有麋鹿？”
“应该是从桃花林那边过来的，桃花林山后面，隔着几座山是片雨林。”
秦肃轻按了声喇叭，野麋鹿被惊吓，落荒而逃。
“你干嘛吓它？”离音埋怨。
女人的善良往往大于男人。
秦肃解释，“它不走我们就走不了，而且我没将它上交给国家，已经很给它面子了。”
离音，“……”
无话可说。
他重新启动引擎。
经刚刚那一吓，两人飘远的思绪重新回到车内。
良久。
秦肃开口，“我以后不抽烟了。”
女人来回搓着膝盖上的帆布袋。
好一会儿她才回话，“认真开车，雾大，我可不想死在你手里。”
男人戏谑一笑，“可我已经死在你手里了。”
离音，“……”
她的巧言善辩，舌灿莲花，伶牙俐齿，妙语连珠，哪里去了？
黑色宾利车进入北区。
“错了，错了。”离音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开错路了，不是这边，方向反了。”
秦肃，“没开错，我带你去吃早餐，小离我已经安排好了，洋子，就是方海洋，他会负责他们三个的。”
“停车，我要下车。”女人怒目而视。
“这边不能停车。”
“你为什么骗我？”
秦肃不解，“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离音，“是你口口声声说要送我回去的，男子汉岂能言而无信？”
男人摆出无辜的模样，“我们不是正在北区的街上吗？再说了，你回去已经晚了，刚刚羊子发信息给我，说已经把小离安全送进教室了。”
离音不信，将自己以往的娇纵任性显露了出来。
“不停车，我跳车了。”
秦肃不为所动，女人开了开车门，打不开，锁住了。
她怒瞪。
“乖，坐好。”他点开聊天界面将手机放到了中控位置，“不信你自己看。”
离音侧身瞄了几眼，果真安全送去了。
这时，已经灰暗的手机屏幕亮起。
简短的一条信息，离音不想看见都难。
承哥：查到了，马上发你。
秦肃听见信息声音也掀眼皮看去，心虚的将手机翻了过去，正面朝下。
要是知道他在查她，不得翻天？
离音识趣的收回视线，也没多想，也没再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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