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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正播放着晨间本地新闻。
一个短发女记者手持话筒直击现场报道。
“观众朋友大家早上好，我是燕城第一时间栏目记者倪梦，我刚收到消息，燕城发生溺水案，现在我正在广陵桥下游，直击案发现场。”
随后画面显示案发现场，警戒线内几个警察围着尸体观察，画面距离较远，尸体模糊不清，只能判断是个女人。
一个便衣男警察撩开警戒线从里面出来。
女记者追了过去。
“你好，警官，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男警官停步看向她，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辉，又敏锐，又细致。
“这里面谁是你的线人，让你一个记者能和警察同时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倪梦尴尬的笑了笑，“做记者的宗旨是第一时间报道真实有效的新闻。”
男警察勾起一边唇角冷笑，“我们警方都没官方通报，你就来直击报道，看来你后台很硬？”
倪梦眯眼。
传说中冷漠傲气毒舌的刑警施琅果然名不虚传。
看在他又高又帅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记者豁然释笑，话锋一转，“请问一下，出动你们刑警是不是就代表这不是一起普通溺水案？是谋杀吗？”
施琅脸色阴沉难看。
他没看记者，而是直接将帅气棱角分明的脸怼上直播镜头，“关于本案件所有信息待警方官方通报。”
“在看什么呢？看这么入神。”
秦肃从卫生间出来，见离音目不转睛的盯着墙壁上的电视看，筷子上夹着的烧麦掉了都不知道。
离音嚼了嚼嘴里的烧麦咽下才说，“看帅哥呢，可帅了。”
秦肃这才直视认真看向前方的电视，男警官还被女记者追着问。
他不屑的收回视线，“有多帅？我看就长得很一般，你一个有夫之妇去夸别的男人帅，能不能矜持点。”
“我已经够矜持了，他也就是在电视上，要是我见着真人肯定去搭讪要个联系方式。”
离音拿起一个剥好的鸡蛋咬了口，眼皮不经意抬起看了看对面座的男人。
男人正拿着保温杯吹着里面的水。
他吃醋生气的样子挺可爱。
谁叫他不经过她同意就把她带来这么远的地方吃早餐的。
秦肃将手中的保温杯放到女人面前，“温度刚好，趁热喝了。”
保温杯里面是生姜红糖水，是秦肃临时去附近便利店现买现泡的。
离音也没客气，拿过小抿了一口，好甜。
趁间隙，秦肃又看向电视，已经不见男刑警的踪影，只有女记者继续在报道。
他听了一会儿转头问，“广陵桥下游发现女尸，今天你不是说我身后有女鬼吗，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肯定不是。”离音放下保温杯，嘴唇一圈印上浅浅的杯圈痕迹。
“刚跟你后面那个起码死了一年了，泡在水里一年的尸体早就腐烂了，这具尸体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浮肿程度估计几天是有的。”
听着女人侃侃而谈，男人心中疑问只增不减。
“你能看见鬼？”
“对呀。”女人继续喝着，下肚胃暖暖的。
“我有阴阳眼，我的职业是阴阳先生，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价格好商量。”
秦肃抬了抬唇，见女人又仰头喝着便改了口，“既然你做阴阳先生，那你工作不忌讳女人来例假吗？这几天……”
‘噗’的一声，离音一口红糖水喷向对面俊脸。
秦肃闭着眼睛很是无奈。
长长的睫毛贴在下眼睑特别搞笑，为什么小离的就能特别可爱呢。
深褐色水滴悬挂在男人下颌。
“对不起，对不起。”离音连抽好几张纸倾身过去帮他擦掉满脸的水渍，“实在是没忍住。”
秦肃接过她手中的纸，淡淡的忧伤，“这几天你应该好好休息。”
离音坐回位置，轻咳一声来掩饰尴尬。
“女人来月经是生理正常现象，只要我有能力，百无禁忌。”
这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肃神色黯然下来。
裤兜里的手机不停震动，可他不敢拿出来看。
他笑着转移话题。
“还记得这家店吗，我们见面的第一个月每天都来这家店吃早餐。”
“每天？你这么无趣吗？吃不腻吗？”
离音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经大脑，完全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忽略了自己就是当事人。
秦肃，“……”
秦肃，“你忘记了？”
离音茫然，舔了一圈上唇瓣，眼睛转动努力回想着。
嘴上一圈杯圈痕迹久久没散去，妩媚中带着可爱。
男人看着她，移不开眼。
以前的离音是单纯温柔的，而如今，她清澈的眼眸里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妩媚，可行为偶尔又可爱得要死。
脑海深处的的记忆被挖掘出来。
离音敷衍，“没，没忘记，好像味道没以前好吃了，你觉得呢？”
好一个反问。
秦肃闷闷的回答，“我觉得差不多，没怎么变。”
并没有每天。
只有第一次见面那天早上而已……
回去的车上，离音接到一通电话，是顾家老爷子打来的，语气挺沉闷。
“丫头，我们也有些时候没见面了，我邀请你来我家里来吃顿饭，你觉得如何？”
离音听出老爷子话中有话，便直接开口询问，“顾爷爷，你是有什么事吗？你不妨直说，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
那边沉默了许久。
“喂，顾爷爷？”
“我在，我在。”走神的顾林霆回神，“那我就直说了。”
顿了几秒，“算了，我还是想当面跟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不方便，我过去找你也行。”
离音，“没事，你说个时间，我安排好就过去。”
“就今晚如何？”
“今晚可以，不过……”离音迟疑片刻，“我多带两个人可以吗？我爸和我儿子。”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明显楞住了。
顾林霆后说，“可以可以可以，小朋友爱吃什么，我让张妈准备。”
离音客气，“随便，都可以，我家孩子不挑食。”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家吃饭，不见不散。”顾林霆有些激动，音量都提高了好几分。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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