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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琉璃在一旁静静抱着她不说话。
皇后娘娘坐在桌前看着她不住叹气,“得亏我身边的宛若姑姑瞧见你一个人穿过后花园跑到了晟宇宫,我心下疑惑就拉着皇上去晟宇宫找你。结果就撞见了……”
说着她走上前怜惜地摸了摸何佑兮的头,“我的乖兮儿,不哭了啊,还好我和皇上去的及时,不然……慕南悦这个混账,谁给他的胆子!”
听到慕南悦的名字何佑兮的眼泪掉得更加凶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想起他的冰冷的眼神她就心痛不已,她想,无论如何,慕南悦是恨上她了。
她强迫自己的稳定情绪,“皇后娘娘,皇上会怎么处罚慕南悦?”
皇后娘娘揉了揉眉心,“这个我也不知道,皇上一会有个朝堂议事,然后就是上元灯会和上元家宴了,估摸着得晚上才能有决断了,不过兮儿你放心,皇上定会好好罚他给你一个交代的。”
“其实……真的不用罚太狠,他其实也不是有心的,我想其中定有误会。皇后娘娘,你能否跟皇上说说,就罚几天禁足就好了。”说着何佑兮急切地站起身抱住皇后的胳膊祈求道。
皇后怜惜地摸了摸何佑兮的头,“我的兮儿就是太善良了,这会了还帮他说话。你别管了,这事皇上自有定夺。来,兮儿好好收拾收拾,一会要出席灯会和家宴了。”
何佑兮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我今天就不参加了,皇后娘娘您一会还要主持大礼,兮儿这边让您费心了,您别管我了,快去忙吧。”
慕琉璃这时也在一旁应声,“对啊母后,您先忙去吧,这次灯会我也不参加了,我留着这里陪兮儿,您就放心吧,快去吧,这么大的活动哪有皇后娘娘还没到场的道理。”
皇后想了一下也点头,她摸了摸两个女娃的脑袋说,“你们俩好好的,琉璃,多照顾下兮儿哦。”
“放心,您快去吧!”
待皇后走后慕琉璃重新坐回到何佑兮身边,她一脸担心地看着何佑兮低声问,“兮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知道何佑兮对慕南悦的感情,也知道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她从未见何佑兮哭的如此难过和绝望,这不像是平时的她。
何佑兮抬头看到慕琉璃一脸关切的眼神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她在慕琉璃面前哭得更加肆无忌惮,“琉璃,我的心好痛啊,怎么会那么痛啊,慕南悦……慕南悦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何佑兮与慕琉璃之间从来都没有任何秘密,她将昨天自己听到的父亲与沈太尉的对话以及今天所发生的种种全部都告诉了慕琉璃。
慕琉璃听完后没有说话,只轻轻抱住何佑兮慢慢拍打着她的后背。
良久后慕琉璃怅然地说,“兮儿,其实在你听到你爹对慕南悦的态度后就应该知道,你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何佑兮哭得更凶了。
琉璃一语道破了她一直不敢想的那一层,昨日在街上似游魂乱晃的时候她就隐约意识到,父亲与慕南悦之间不是简单的看不顺眼,当朝宰相费尽心力要去压制一个不受宠皇子,其中定有更深的恩怨。
可是这层恩怨,终究会让她再也无法靠近慕南悦……
夜幕降临,上元灯会应该正在进行,琉璃殿中何佑兮和慕琉璃并排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冷清的月亮。
这时皇帝身边的小德子一路小跑从外面冲了进来。
何佑兮连忙起身冲了过去,她托小德子知会她皇上对慕南悦的惩处决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就出结果了?”何佑兮冲到小德子面前一脸的焦急。
“是。”小德子跑得有些喘,大口喘着气平复呼吸,“皇上在朝堂议事的时候对众大臣宣布的,奴才等上元灯会开始了才找到机会过来告知公主和郡主。”
琉璃也冲了过来,好奇问道,“这个事怎么上升到朝堂上了?怎么罚的?”
小德子气息略微平缓,他抬头看了一眼何佑兮俯首作揖,“郡主不愧是深受皇上皇后宠爱,奴才进宫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哪位皇子受过这么严厉得惩处。”
何佑兮听到小德子的话脑子里瞬间空白,控制不住向后倒去。
慕琉璃赶忙扶住何佑兮急切问道,“怎么回事!罚什么了?怎么会在朝堂上公布的,这个罪名可不是能对外公开说的呀,父皇不管兮儿的名誉了?”
小德子也没想到何佑兮的反应会这样强烈,赶忙帮着扶住何佑兮小心翼翼地回道,“不是不是,皇上在朝堂议事的时候对众大臣宣称,因为皇六子慕南悦在宫中犯了些过错,所以罚他去西北阵前攻打匈奴。以前阵统帅身份入军,不得有任何皇子特权,阵前对敌不得退后,不打退匈奴,不得归京!”
何佑兮只觉得脑内一片轰鸣,重重跌坐在榻上。
慕琉璃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么重的处罚?西北苦寒,匈奴兵又格外凶悍,让他一个在宫里长大的皇子去打头阵做前阵统帅,无异于要他去送死啊!”
幼时她们常和沈轩白一起玩,他对军中的设置非常清楚,前阵统帅可算是整个军中最危险的官职了。每次战时前阵统帅带的兵必须打头阵先行诱敌,不得后退,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何佑兮感觉阵阵晕眩,她错了,她错得离谱,这次真的害死慕南悦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往外冲,慕琉璃一把拉住她,“兮儿,你干嘛去!”
“我去找皇帝伯伯,慕南悦他什么都没做,他不该受这么重的处罚!”
“你先等一等!”慕琉璃紧紧抱住何佑兮,“现在晚宴朝中重臣都在场,你这样冲出去怎么收场?你先冷静一下,等晚宴结束了,我陪你一起去找父皇!”
“我现在就去皇后寝宫等着,”何佑兮挣脱开慕琉璃一脸执拗,“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参与进去。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跟皇帝伯伯解释,求他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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