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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音连连摇头，手上打着手势，动作有些急切。
霁雪微微惊讶：“不必叫你大人这么生疏吗？”
霁雪惊讶的不是他这么要求，而是他现在最想说的竟是这句。
短暂的停顿过后，霁雪继续开口：“你若不喜欢，我本不该这么叫。只是先前是不知晓你身份，才多有放肆。何况身处不易山内，若失了礼节，该让冕上笑话了。”
“倘若希音大人愿意折节下士，与我有私交，私下叫什么——”霁雪停顿了片刻，侧首笑：“你想让我叫什么？”
希音突然脸红。
二人并肩走在通往宴会厅的长廊间，希音慢慢打着手势与霁雪交谈。
霁雪看着手势猜测着他的意思：“无需与夷容大人生气，她只是奉命行事，嘴硬但没有恶意...？”
希音点头。
“我自然不生气，相反，我还高兴得很。”霁雪笑了起来，背着手笑眯眯的走着：“一则有冕上关照，她若真是那忠心耿耿之辈，必不会对我动手，尤其是在不易山内。二则么，若说起不必动手的阴私手段，那可太多了。她要是当真有心，在领我来不易山之前就有的是机会。我不过一届金丹凡人沾了冕上的光罢了，哪能真和修罗界尊贵的左右祭司大人相抗衡呢。”
希音微微蹙眉，打着手势。
霁雪已看到他的手势，却装作无知无觉，歪头继续道：“只能动嘴，连骂起来用的都是些僭越失德、寡廉鲜耻，文绉绉软绵绵没力气的词句，教人欺负起来都觉得罪过。”
下次还敢。
霁雪在心里想着。
“唔......”正说着时，霁雪脑中忽然浮现另一道身影，轻笑：“况且，会生气才好看，不然岂不是那冷冰冰又无趣的木头美人么？”
希音停下手势，若有所思。
将要行至长廊尽头时，希音停住了脚步。霁雪颔首示意他不必再送，他却牵起了霁雪的手，在他掌心里轻划着。
“唔？”
希音垂下眼静静看着霁雪。
是“小心”二字。
霁雪想了想，开玩笑道：“叔叔不会生气的，唔...至少现在不会。”
毕竟是吃饭，终归不会在宴席上发作，至于后面会不会......霁雪暂时没去想。
希音摇摇头，比着手势，霁雪安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希音有点着急，霁雪反而歪着头笑而不语，于是他又再度牵起霁雪的手来。
“希音大人。”霁雪抽出手来，按在希音肩上，将他压得靠近自己。
他虽因为霁雪的称呼而蹙眉，但仍顺从的略微弯下腰，听得霁雪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关心我了？”
希音微怔。
“没关系，荣幸至极。”不待希音反应，霁雪又继续道：“我原本有话想要问你。”
他略微睁大眼，似乎正等着霁雪问，但霁雪却将手指压在了唇上：“不过想想，还是留到下次好了。如果以后有机会，能再会的话...我会告诉你是什么的。”
“学得很好，下次不要学了。”霁雪放松力道，轻飘飘的在希音肩上拂过：“你学他——不像。”
语毕，霁雪利落转身。在他身后，白衣的哑巴美人垂下眼睫，像是因为这些话而陷入了沉思。
许久过后，他竟慢慢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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