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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山羊胡,身材清瘦,身着文人最爱穿的广袖青衫,腰间缎带配着青玉,十足的书香气。
那人见大夫忽然走了,不由得纳闷,怎么,难道这里不开诊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康善实在忍不住,拍了拍前面的容钰:“这位公子,那大夫干什么去了,还回来吗?”
容钰点头,写道:“稍等片刻,不瞬便回。”
没想到那男子看到容钰写的字顿时眼中大喜,真是一手好字啊!
他开了一间赏意舍,店中专卖字画,他自己对字画也有一定的研究与鉴赏。
这位公子的字神清骨秀,端正潇洒却又暗藏机锋,实在是妙啊。
康善像看金主似的看着容钰:“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容钰正想作答,明大夫回来了,十分抱歉的对容钰说道:“谷公子,我们商讨了一番,还是没有定论,不过谷公子也不要灰心,今日我们东家进药去了,大约六七天便回来了,谷公子那时再来看如何?我们东家自小出生在医药世家,医术高超,宫中的御医拿不准主意有时还来请教我们东家呢,我相信东家定可以治好谷公子的。”
容钰听后只好作罢,点头告辞了。
丫头扶住容钰,见他脸色不好,下意识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说道:“夫君不要不开心,夫君不开心,丫头也不开心。”
容钰握住丫头的手,精致的眼眸浮现悲伤。
恨只恨我们相识太晚,我的余生时间太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怕是,终是妄言。
“谷公子!谷公子!”容钰还没有适应这个称呼,所以康善一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引他回头。
眼看他要上了马车,康善只好不顾形象的跑过去,“谷公子!”
容钰收回脚步,面带疑惑的看着康善。
康善喘了几口气,说明来意:“谷公子,在下康善,是西市东街赏意舍的掌柜,方才见谷公子的字写得甚妙,不知公子可有卖字的想法?”
容钰并不缺钱,容母给他带来的金钱还没有用完,且川拂还会不时送些弦和楼所赚的金来,犯不着要去卖字。
而且在丫头恢复神智以前,他不想暴露自己。
康善见他摇头,还要劝说,容钰却已登上马车,明显不想再搭理他。
康善有些丧气:“好不容易看到与温颜公子笔锋相似的字,却不想还是错过了。”
坐在马车中的容钰听到这一句,却忽然让青豆停了马车,让丫头扶下他来。
康善还没有走,容钰走上前,示意丫头传话:“我们想去赏意舍看一看,不知康掌柜可愿?”
这便是考虑的意思了?康善十分高兴:“自然,荣幸之至。”
赏意舍离这里不算近,青豆驾着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
这里是书画一条街,笔墨纸砚,琴棋书画,这里应有尽有。
康善的赏意舍位于街头,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布置得很是清雅。
一楼大堂墙面上悬挂各种各样的字画,青山绿水,花鸟鱼虫,皆是栩栩如生。
屏风后有人在弹琴,高山巍巍,流水淙淙,是待遇知音的《高山流水》。
店中文人墨客驻足,点评,品味,皆是低低私语,不敢扰了这一方宁静与古韵。
康善见容钰看过字画,脸色平静,知道这些皆入不了他的眼,便带着他登上二楼。
二楼房间比大堂小了一倍,但皆是书画之中的精品。
容钰惊诧的发现,这里收藏的几乎全部是他的字和意之的画。
康善珍惜地抚摸着这些字画,语气怅然:“自温颜公子故去之后,末郄再无一人会写字了。而文家意之五年前封笔谢知音,从此再没有画过画。钟期伯牙,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啊!”
容钰忽然停下来,那是一幅山水画,作于贞治十七年。
陡峻嶙峋的高山,皎洁孤清的明月,旁有题词:名灵山之巍峨兮,欲攀之以揽月。
整张画显露出一种蓬勃的张力与大无畏的勇猛。
那是多少年前了?
他与意之襄武在弦和楼小聚饮酒,微醺之时,三人忽然兴起,襄武奏琴,意之作画,他便在旁题了诗。
当时年少风流,踌躇满志,壮志凌云皆不是笑谈。
想起过往,容钰微微一笑,决定答应康善的请求。
与康善商议好报酬——每帖字一金,一次三帖,十天一送。容钰拿了几张白卷便回去永和坊。
西市东街出去不远,便是怀远坊,青豆没按原路返回,而是根据容钰的指示,在怀远坊一路向南疾驶而去。
此时正是午饭时分,坊间道路行人稀少,青豆扬鞭拍马,加快了速度。
可谁也未曾料到,就在此时,巷子里忽然窜出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青豆看见她要刹车时已经晚了,扬起的马蹄一下子踢中了她。
她快速飞起,重重撞到身后土墙上,怀中的铜钱散落了一地。
容钰抱住丫头稳住身形,掀开帘子向外瞧。
青豆看到那个小孩头上慢慢渗出血来,像中了魔怔般喃喃:“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容钰忙扶住丫头下车,蹲下身子扶起那个小孩,伸手掐她的人中,吩咐丫头:“去拿水来。”
丫头赶忙爬上车拿了盛水的竹筒,掀开盖子小心的喂给她,“醒醒,醒醒啊。”
初心缓缓醒来,觉得脑后隐隐作痛,刚要伸手去摸,就被一个大手抓住了。
她抬头看去,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他向她微微一笑,嘴唇张张合合不知说了什么。
初心喃喃:“我聋了吗,怎么听不到你说话?”
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没有没有,他说的不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初心转头看去,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姐姐,她乖乖点头:“心儿听得见了。”
脑袋清醒了一些,初心忽然想起她是去给娘亲请大夫的,忙站起身来,摸向怀中的铜钱,那可是他们家全部的家当了。
怀中的钱全掉地上了,初心慌忙去捡。
一低头脑袋就嗡嗡地疼,可现在初心管不了许多,娘亲的病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丫头见状也帮她捡。
容钰心中过意不去,怕她留下后遗症,打着手势让青豆赶紧去请大夫。
青豆见孩子没事,一颗心终于放下来,赶紧驾着马车去请大夫了。
安排好事情,容钰才认真地看向这孩子。
不知为什么,他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刚才见她昏迷不醒,他心中竟有一种隐隐的疼。
他看着孩子的眉眼,那精致的桃花眼竟有些像他,脸部轮廓也有些像,看她的样子不过四五岁,难道……
容钰心中一震,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
容钰示意丫头问她:“心儿,你家中还有什么人,是不是只有你娘亲?”
初心抬起头,和容钰几近相同的眼眸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娘亲病了,心儿是去请大夫的。”
容钰脸色一变,握住她的肩膀,语气焦急:“你娘亲病了?快带我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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