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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容家格外热闹,因为默杞第一美人——容初心在今日就要及笄了,以后便可谈婚论嫁,只怕容家的门槛自今日起更换的速度便要加快了。
宾客早已事先请好,因得在默杞容钰与燕然备受尊崇,故今日来观礼的宾客特别多,连唐大人百忙之中也来了,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是默杞郡的郡守大人了。
唐听悔拍了拍容钰的肩膀:“一晃这么多年,钰贤侄的千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啦!”笑道,“若不是我那外孙辛博年纪太小,不然真想撮合撮合他们,哈哈。”
容钰失笑摇头:“唐大人真会说笑,辛博才六岁!唐大人请上座。”
正说着,正宾易尚此刻来到,她在知行学院任教礼仪,为人虽严肃不苟言笑,但是品行丝毫不失,学生们都很尊敬她。
易夫子今日穿着纯色的深衣,大袖袖边缀以红色的暗纹,彰显隆重感。
容钰与燕然同穿一身纯色深衣,只是颜色花纹各不相同。正宾已到,赞者是初心的同窗好友季茹,有司之前是请好了人的,但是后来容盛和朱颜的一双双生女儿——五岁的吉祥如意吵着闹着非要做姐姐的有司,为她托盘,燕然心一软便答应了,叮嘱她们到时万万不可吵闹。
巳时,所有宾客具已来齐,笄礼正式开始。
容钰自席上起身,向着宾客道:“首先,感谢各位宾朋佳客莅临,参加今日小女的笄礼,笄礼正式开始,心儿来拜见一下各位宾朋吧。”
容初心身穿蓝色短褂裤,梳着双鬟髻,向宾客行礼后坐在西侧席上,季茹为她梳头,随后正宾净手之后,一边吟诵祝词,一边为初心梳头加笄。吉祥如意像是画上的金童玉女托着罗帕和发笄。
印疏友情客串,以他东晋第一琴师的名头演奏名曲《流水》,美人、美音,既有仪式的隆重感,又分外赏心悦目,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场内鸦雀无声。
加礼之后是拜礼,一拜父母之恩,二拜师长之恩,三拜天地之恩。三加两拜之后,初心着一袭蓝色大袖礼服,头戴钗冠,出房向众人展示,又行了最后一个拜礼。
容母看着场中行礼吃酒的初心,眼前忽然一阵恍惚,还是当时的场景,还像是当时的那个人,中间隔了二十几年,可是当初承欢膝下的乖巧女儿已经不再了,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女儿成人了……
容母偷偷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这么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哭。
平静了一番心神,容母抬头便听到初心低眉顺耳恭敬回答:“玉姝虽不敏,敢不夙夜?奉。”说完向容钰燕然行了一个大礼。
初心一一揖礼感谢宾朋前来观礼,乐音也已到尾声,绵长缥缈,余音绕梁。
笄礼结束,容钰家的嫡女从此便成了年。
“晚辈来迟片刻,又不忍打扰初心妹妹笄礼,故在门外窥探,还望容叔叔勿怪。”容钰早就注意到门外的这位青年,但见他没有越礼之举,也就随他去了,如今他自己坦白,倒让他对这位青年有了一丝好奇,他难道之前与他们相熟?
“今日小女及笄,来者是客,容某自然欢迎之至,只是不知阁下名讳?”容钰看着对方清俊的眉眼,倒是有几分熟悉。
燕然见容钰与人攀谈也走过来,见到青年一愣却又恍然,见容钰还在思索,笑道:“夫君可还记得京城永和坊住着的邻居江家的嫡公子?”
容钰终于明白了:“江嘉?”
青年一笑,温润如玉:“容叔叔,容婶婶,江嘉有礼了。一别多年,两位风采更胜当年。”
燕然笑得很开心:“啊,小嘉还是和当年一样嘴甜呀,长得也更帅了……”
“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进来坐吧。”容钰适时地打断了燕然接下来的话,他已经预料到燕然要说什么了,他闺女长得这么漂亮,又有才学,这小子想娶到他女儿,不费点心思怎么成呢?
燕然自然明白容钰的心思,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心儿虽不是他亲生,但是维护小情人的那份心她算是明白了,嗯,她就笑笑不说话,看小辈们自己去争取吧。
初心刚刚完成笄礼,心中还很兴奋,一群学院的男孩子纷纷来找她说话,季茹和吉祥如意陪着她。
初心无意间转头,看到父母亲领着一位青年过来,她看着他的脸,竟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初心妹妹,恭贺你成年。”青年和她对视,不但没有躲闪,反而走上前来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哥哥好漂亮!”如意是个颜控,见到长得帅的哥哥都要上来撒娇蹭抱。
吉祥则是照常打击她,一股高冷范儿:“笨蛋,哥哥只能用帅来形容,漂亮是形容姐姐的。”
“哥哥好帅!”如意从善如流改口夸道。
江嘉被这一对可爱的双胞胎萌到了,他一手一个将她们抱到臂弯里:“你们也好漂亮好可爱,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吉祥继续高冷:“吉祥这么聪明当然是姐姐,如意妹妹是笨蛋。”
青年笑起来,温暖笑意仿若初升的朝阳。
初心的脸忽然红了,衣襟中象牙吊坠仿佛也被青年的笑意所温暖,她终于记起来他是谁了。
“玉姝,他是谁呀?”季茹看到好友忽然娇羞的神色,暧昧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就是我同你提过的,小时的玩伴——嘉哥哥。”初心咬唇轻道。
江嘉虽身在朝堂,但也不曾荒废武艺,初心声音虽轻,他却听了个清楚。将吉祥如意放下,他又上前一步,低头看向初心,轻轻道:“初心妹妹还记得我,我真高兴。”
初心抬头看他,他长得真俊,比小时候更俊了,看了他一眼她又把目光撇开,怎么可能忘了你,嘴中却道:“我的记性一向很好的。”
江嘉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方精致的小匣子递给她:“送你的及笄之礼。”
初心低声道:“谢谢。”正要接过,他却拿着匣子不撒手,初心正要抬头,忽觉耳边一热,是他的气息拂过:“初心妹妹记性这么好,想必也不会忘了你已收下我的定情信物了吧。”
初心心中一悸,正要开口说他,却见那青年已经和文叔叔与唐大人说话去了。
“温颜,这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江嘉,”文致指了指一旁的江嘉,笑道:“天资聪颖,刻苦努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不过却自请来育才县做县令,令我着实不解。”
容钰点点头,却越来越看他不顺眼,只道:“意之夸人未免过头了吧,不过若是真如你所言,我倒不用多多照拂他了。”
“咦?”文致今日心情开怀,多喝了两杯,有些薄醉,看向江嘉:“温颜似乎不是很喜欢你?”
江嘉扶着他坐在席上,给他倒了杯热茶,低笑道:“自古来岳父看女婿都不顺眼,习惯就好。”
江嘉来默杞,一为参加初心的笄礼,二么,便是走马上任,从今日起,他便是默杞郡育才县的县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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