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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心都是汗水。我不知道待会是什么情况。
我们刚一进门,迎面走来一个男警察,“你们有什么事?”“我……来看人。”“看人?谁啊?叫什么?”“他叫林浩。”“他犯了什么事?”“我……”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想说林浩杀了人。
我面色难看,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快要急出来了。
这时张子渝把我拉到一边,安慰着我,“你先坐这里等一下,我去和他们说。”我忍着眼泪,对他点点头。
过了好大一会,张子渝才从咨询室里走出来。他来到我身边,面色凝重。我拉住他,“怎么样啊?”“他们去通传了,你等一下。”我没说话,然后张子渝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你早上问我那个杀人的事是不是跟你这个朋友有关系啊?”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仿佛被一个叫沉默的网牢牢的网住了,动弹不得。
后来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张子渝拖拉了出来。脑子里之中回荡着警察的那句话:“犯罪嫌疑人林浩不愿意见任何人。”突然我的心就凉了。心里像是坠了一个千斤顶那般沉重。
“倾情,你别太难过了。也许林浩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避免你们见了面都难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吧。”张子渝把我拉到一棵大树下,安慰着我,“像这种案件是要经过开庭审判的,到时候我带你去听审,你就能见到他了。”听了张子渝,我像是突然回魂一样,“真的吗?真的能见到他吗?”我激动的紧紧的抓着张子渝的手。
“张子渝心疼的摸摸我的头,”放心吧,会见到他的。
之后,我就先回了学校,等待张子渝的消息。
夏天的天气在炎热之后骤然进入了初秋的凉爽,我甚至还没来及换掉衣服就已经感冒了。我这几天在小然的家里一直都没有出门,偶热李佳翠和杨洋回来看看我,给我买一些零食。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秦墨了。
听杨洋说,秦墨想要考研,现在正在专心学习呢。而且她搬离了我们的宿舍,杨洋现在又回来了。小然的这个小窝,俨然成了我们四个人夜不归宿的避难所。
不过杨洋和李佳翠还是住校比较多。
不过这次感冒好像比较严重,我已经连续吊了三天的药水,喉咙还是很痛,眼皮还是很重。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往下流啊。
这时,催命符一样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这是张子渝给我设置的他的来电的专属铃声,并且严重威胁我不许换掉。他可是拿我见林浩的事情来要挟我啊,太卑鄙了。
我懒洋洋的接起电话,假装要睡觉的样子:“你好,这里是梦游专线。”“梦你个头啦,生病了还这么调皮。”张子渝凶巴巴的关心,还是让我心里一暖,虽然我撇着嘴骂了他一句:混蛋。
“哪有生病啊。”“行啦,我都知道了,还装什么装。”我不屑的努努嘴,没好气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估计这一问把张大少爷气的可不轻啊,好心好意打电话慰问一下,我还不领情,好吧,我承认,有时候我是听不知好歹的。
“本来是有事的,但是现在看来,你好像并不关心是什么事啊,那好吧,你好好养病吧,以后再说。”“哎哎哎,等、等一下。”我看着张子渝像是要挂电话的样子赶忙喊住了他,“那个,没有啦,是不是林浩那边有消息啦。”我以为他会在那边噼里啪啦数落我一顿然后在告诉我什么事的,谁知道他在那边叹了口气,顿了一会,说:“你怎么会感冒了呢?”“哎呀,小病而已啦,一定是李佳翠跟你说的吧,她最爱大惊小怪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几个最近跟张子渝走的比较近,我的一切行踪张子渝都了如指掌,就像在我身上装了GPS跟踪定位仪一样。
“吃药了吗?”“没有”,然后在张子渝还没发表之前,我又接着说,“不过我又打点滴啊。”张子渝在那边满意的恩了一声,虽然隔着电话,但是我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那边冒了过来。如果我不及时说一句打点滴的话,他肯定会痛骂我一顿的。我何必自讨苦吃。
“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乱跑。”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不要乱跑是什么意思,他就把电话给我挂了。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想着,他这是把电话给我挂了?
奶奶地,我恨恨的把电话往被子上一扔,心里想,这身子重的连床头下不了,还能往哪跑。给我扔一个帅哥在我跟前跳艳舞,也提不起精神去看。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我听到一阵敲门声,这门敲的,多有绅士风度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帅哥美男来光顾我的闺房啊。
我猛然睁开眼睛,好像真的是敲门声。我立马精神的坐了起来,头也不疼了,眼皮也不沉了,鼻子好像也通气了。
我支起耳朵想听的仔细一点。万一是个小偷色狼什么的可怎么办啊。正当我听得仔细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敲门声不见了。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吓了我一跳。这无敌催命符的声音真的是把我的精神吓的更好了。脸色也红润了,心跳也加快了。终于觉得我还是活着的了。
我从被子上面摸索到了手机,看着张子渝三个字,我长叹一口气,在心里大叫:苍天啊——我苦着脸接起电话,完全忘记了张子渝可是唯一能让我见到林浩的大救星啊。在没想到这一点之前,张子渝对我来说就是瘟神,霸道又凶恶的鸡婆男。他不仅又狂躁症,他还有被迫妄想症。
我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甚至那个“喂”字还没有结束那个尾音,张子渝像是火山爆发是的,汹涌了滚烫的液体朝我而来,“沐倾情你是睡死过去了吗?听不到敲门声吗?你出了事怎么办?快点来开门。”我的耳朵嗡嗡的那叫一个嗡嗡响啊。我找谁惹谁惹谁了啊。我坐在床上,愣了愣,打电话的是张子渝,他说让我开门,这是哪跟哪啊。“快点,听到没有,你在干什么,开门——”我靠,这一吼把我吓的那叫一个魂飞魄散啊。顿时清醒了。就是张子渝,此时此刻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去开门呢。
我手脚利索的?溜?溜跟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似的跑到门口,打开门。看见张子渝那张百年不变的千年寒冰脸,确切的说是一张铁青的千年寒冰脸。我是点头哈腰,赔不是赔笑脸跟个小汉奸是的把他让进屋子里,请他做到沙发上,然后屁颠屁颠的像个小媳妇似的给他倒杯水,我把水端到他跟前,还没来得及递到他手中,我就“pia叽”一下被绊倒了,可怜我的水杯竟然没破,我的脑袋却磕在了茶几角上了,哎呦我的心肝脾肺肾,那叫几个疼啊。我可是再用生命保护那个水杯啊。
我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直吸气。张子渝吓的一个箭步飞奔到我跟前,赶忙把我扶起来,那小眉头因为紧张而皱的,疼的我看着还是那么好看啊。
突然我的气的指着他的鼻子就嚷嚷,我一手捂着脑袋,导致我看他都是一支眼,我说:“张子渝,你就是一瘟神,你说你一大早上的折腾我干什么呀?我老人家好不容易偷个懒在家睡个觉你说你折腾我干什么呀!我找你惹你了我……”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全然不知道我被张子渝抱起来走了那么久。
他把我放到我的床上,把被子拉到我的大腿那里盖上,完了还特欣慰的笑了一下,说:“嗯,不错。还有力气吵架看来没什么大事!”我翻了个白眼,“混蛋啊你。你用你脑袋朝茶几角是那个磕一下试试……”“好好呆着吧你,我去给你煮个鸡蛋敷敷额头,等到又淤青就不好了。”张子渝说完,替我关了门,走了出去。
我气急败坏的直砸床,张子渝,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过了一会,张子渝拿着两个鸡蛋和一条毛巾走了进来,他搬来椅子坐在我床边,把鸡蛋给我剥好,用毛巾包着,递给我,“你自己拿着在磕到的地方来回的滚滚,鸡蛋凉了就换这一个,时间不早了,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算是对你的补偿吧。”看着张子渝诚恳的态度,我的心一软,语气也放松不少,“好吧,煮好吃点。”张子渝站在门边,皮笑肉不笑不笑的看着我,“你能吃出好东西坏东西吗?你跟猪一样的味觉。”我刷的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纵然我反应再快也快不过阴险的张子渝。这个禽兽啊——吃完饭之后,张子渝告诉了我一个最近以来比较好的消息,就是一个星期之后,林浩的案子就要开庭审理了。虽然时隔将近一个月的风景,突然提起林浩,心里还是很难过。我吸了吸鼻子,看着张子渝,“你说,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张子渝交叉的双手,放在脑后,靠着沙发,目光盯着前方的一面墙,强上市衣服小然从酒吧弄来的一个乐队的合影。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刑了。”“那往好一点说呢?”“很多种结果,可能是死刑,可能是无期徒刑,可能是别的,这件案子我没有接手,没有去详细的调查,所以我不太清楚。我去了几次警局,林浩已经被带走了。我从警局那里也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你不是律师吗?你还能不知道?”“我是律师,但是一个专业的律师只有在正式介入一件案情当中才能去解说,不然我这样会惹来官司的,你不懂,就不要瞎操心了。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的,帮你朋友。这样行了吧。”“张子渝,你爸不是警察局局长吗?”“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我爸是警察局长,也不是这里的局长啊,再说了,天高皇帝远的,上次还是我找的我爸你才能去警局见林浩,可惜林浩不愿意见你。”我听了张子渝的话,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星期之后,张子渝带着我回到了家乡。在我们快到法院的时候,张子渝接到了一个电话。
“什么?这么严重?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好的,等你消息。”张子渝挂了电话之后,面色凝重,他调转了车头,往回走。
“怎么了”?
“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在你家等我”。
看着不对劲的张子渝,我的心像是被无数只蚂蚁撕咬一样,“到底怎么啦,什么事啊。”张子渝咬了咬牙关,把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他表情严肃的看着我,“倾情,我告诉你,但是你保证不要闹情绪,不要太难过。”我着急的差点从车子里跳起来,“好好好,你说。”“林浩在监狱里被打了,今天没有办法出庭了,所以……”“什么什么?在监狱里被打了?怎么会被打了?谁打的?是警察还是那些罪犯,为什么要打他?”我看着张子渝的表情,才想到我答应他不会激动的,我闭着嘴不说话,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倾情,这只是我朋友说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你先回家,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好吗?”我点头。
张子渝把我送上楼,才惊觉我没有带钥匙。心慌家着急,眼泪又流了出来。
张子渝擦掉我的眼泪,心酸的说:“从来没想到,你这么爱哭啊,唉,好吧。”说完又拉着我下了楼,坐上车。
“反正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把你送到陆家去吧。地址。”突然我瞪大了眼,“不去陆家。”“倾情,你听话,我去帮你看林浩,你就要乖乖的别让我担心,至少你妈妈在那里,我比较放心,你以为我愿意把你往陆安宁身边送吗?”张子渝说到最后语气里都是无奈何心酸。我没有说话,也只能这样了。
我说出了陆安宁家的地址,车子继续前进着。
到了陆安宁家的时候,张子渝把我送进去,正好碰到了在花园浇水的福妈。
“倾情小姐回来了。”福妈的声音很大,我对她笑了笑。
“倾情小姐这是怎么了?”福妈看看我,又看了看张子渝。
“她心情不太好,麻烦你带她去休息吧。”然后又小声的对我说:“别在哭了,我很快来接你。等我的消息。”他拍拍我的肩膀,吻了下我的额头就走了。
“倾情,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看着张子渝的背影,身后传来我妈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到了我妈,和陆安宁。
我以为,过了这么久,见不到就会忘记。不去想就会忘记,可是再一次见到这个爱过的人,心里还是疼如刀绞。
我妈上前牵过我的手,突然眼泪又不听话的流了出来,我蹲下来捂着嘴哭的撕心裂肺。
因为林浩。
因为陆安宁。
在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和深深的凄凉。
这一只是我致命的伤。
“倾情啊,孩子,怎么了啊?”我妈着急的拍着我的后背,拢着我的头发。她着急的让我不忍心,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妈,林浩,林浩他……妈……为什么会这样啊。”我语无伦次的说着话。眼泪朦胧的看着我妈。
“走走走,先进屋,进屋说。”我妈搀扶着我瘫软的身体进了屋子。
我抽泣着把这件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因为确切的前因后果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趴在我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林浩沉默的站在那片落地窗前,高大的身躯被巨大的沉默包围着。他看着窗外幽深的夜色,心情一片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差点就走过来抱住了我。在他踏出那一步的时候,身后的男孩子打破了他的幻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才清醒过来,这个女孩,不过是他的妹妹而已了。
谁也不知道,在我蹲下来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陆安宁的心也跟着碎了。
深夜,我被噩梦惊醒,尖叫着醒过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在手背上,冰凉刺骨。看着圆形的沙曼,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间我曾经住过的房间,什么时候从新装修了。原来像一如既往的宾馆装潢,现在弄的像是一个个公主的寝殿。粉红色的沙曼包裹着蕾丝花边的床罩,像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我多想这都是一场梦,全部都是一场梦。没有那些世俗的烦恼,开开心心就好。
这时门被人打开了,我妈探出半个脑袋,我呼出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轻轻的叫了一声“妈”!
我妈见我没有睡就走了进来,“我刚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你头发怎么都湿了?”我妈摸着我的头发,心疼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
“没事,就是换了地方,睡得不习惯。”“要不然妈妈陪着你睡吧。”“不用了妈妈,一会就好了。”这时,房间里又走进来一个人。
“阿姨,要不我陪倾情睡吧,女孩子还沟通一些。”来的人是安心。那个陆安宁称作安心的人。
我妈看着笑得那么温暖的安心,然后转过脸问我,“要不让安心陪陪你?你们女孩子,好说话?”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安心像是我一个久违的朋友一样,钻进了我的被窝,在我妈关上门的时候,我看到了门外还有一个人影。
安心笑着看着我:“倾情。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勉强着对她笑了笑,对于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生,我并没有什么话说。
对于陌生人,我总是有一种排斥感。
“其实这句话,我16年前就想对你说了。”安心的表情突然暗淡下来,变的无比的惆怅。我被她前后的话弄得不明所以。她看着我疑惑的样子,又笑了起来,“倾情,你真的没有看出我是谁?”我更加疑惑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安心捂着嘴笑了几声,然后说:“我是夏有梦。我也是陆安心。夏有梦就是陆安心。陆安心也是夏有梦。”夏有梦,这个在我四岁那年,听到的最让人心疼的字眼。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殊不知,曾经她让我疼过。以后还会让我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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