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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座的简然还睡着,她睡得不是很沉,一路上有几次仿佛被什么惊吓到,吓得浑身颤抖。
以前,简然睡着的时候,很多时候是一觉睡到天亮,也有做过噩梦,但次数很少。现在,几乎每晚简然都会被噩梦缠着。他听到她在歇斯底里地呐喊,听到她在求救,可是他却帮不了她。
连拥她入怀,告诉她别怕,有他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无法做到。
三年前那场伪造的车祸,那些人把小然然从她的腹中强行取出来。
虽然他未亲眼看到,但只要想起心中便会如刀绞,痛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
那时候的简然挺着个大肚子,什么都做不了,反抗不了,逃也逃不掉,该是多么绝望与恐惧。
思及此,秦越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简然的目光愈加温柔似水,低低唤她的名字:“简然……”
像是听到他的呼唤,秦越看到简然眉头动了动,情不自禁地就伸出了手,想要触碰到她,证明她真真实实在他的身旁。
可伸出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她,她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秦越扬在半空中的手僵住,顿了一下才收回来,柔声道:“醒了。”
“嗯。”简然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身边为什么有秦越,“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简然刚刚睡醒,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可爱又有些迷糊。
秦越突然就联想到了家里的小然然,小宝贝睡醒时也是这个迷糊样,她们母女二人的相似处太多了。
“碧海山庄。”秦越看着迷糊的简然,不由得轻轻一笑,“天快亮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简然点点头:“好。”
秦越将车钥匙交给工作人员,转身很自然地就要去牵简然的手,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本能地躲了一下,让他抓了个空。
他的手微微一顿,再次伸出手快速将她抓住,有力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容她挣脱。
这次手被秦越握住,简然没有再想要抽回来,心中打定主意要跟他好好享受这一天,她便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想到这里,简然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秦越,不经意间又撞见他注视着她的目光。
他看着她,忽然向她俯身而来,简然吓得赶紧闭上了双眼,却听到他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柔声道:“小傻瓜。”
简然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照亮了这黎明前的黑暗,璀璨又明亮。
简然呆愣愣地望着他,只觉得自己心中那片阴暗看不到光明的地方都被他的笑容照亮了。很温暖,也很安心。
有他在,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无尽的黑暗了?简然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同时也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是的,有他在,不会再有无尽的黑暗,也不会再有那些缠着她永无止尽的噩梦。
在碧海山庄的最东边,有一大片秦越的私人海域,这里是江北市欣赏日出的最佳地方。
太阳还未从海岸线爬起来,海风有些大,吹在人身上有些冷,简然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
秦越本想将她拥入怀里,帮她取暖,却又害怕这样会吓着她,再躲他躲得远远的。
看着他想将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简然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这个行动做得太自然,简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多暧昧,反应过来时,精致的脸蛋又是一片绯红。
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她不愿意退缩,把内心的小紧张压下,小心翼翼地靠在秦越的怀里,轻声道:“这样就不会冷了。”
这一刻,简然强迫自己丢开了一切顾忌与矜持,也不再去想他深爱着的亡妻,也不去想小然然。
保留自己那么一点儿小私心,依偎在秦越的怀里,享受他带给她的安全感,同时也希望能跟他共度美好的一天。
曾几何时,简然也有过这样的行为,只是那个时候比现在更大胆,还有一些可爱与娇蛮。
秦越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下巴压着她的头顶,满足地轻叹了一声。
他等今天已经足足等了三年。
能再次将她拥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与心跳,对于他来说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
远处的天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慢慢地照亮了整个世界,亦如她的归来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脚下是一大片岩石,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岩石,仿佛是在为他们两人的重聚谱写最动听的乐章。
日出很美,但是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插入他们的世界。
“秦越,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该介意,可是心里还是介意的,她多希望她是他唯一带着来这里看过这么美丽日出的人。
“嗯,经常来。”简然不在的这三年时间,他经常来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夜,遥望着远方,思念着心中的人儿。
偶尔似乎还能从海浪声里听到她在呼喊——
秦越,我真的好幸福,幸福得感觉不像是真的。
每次来这里,秦越似乎都能听到简然那个深夜的呼喊,然而她却早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简然,你是否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开车载着你来到这里,陪在你的身边,听你面朝大海喊出你的幸福?
“哦。”简然小声嘀咕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她并不是他的谁啊。
他以前经常带他的妻子来,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简然不愿意再去想那些自己会在意的事情,闭上眼睛,静静地依偎在秦越的怀里。
秦越抚着她的背,轻轻地,像是在哄小孩子入睡。
良久,久到简然快靠在秦越怀里睡着的时候,忽又听得秦越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
以后?
她和他会有以后吗?
红日缓慢升上天空,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明亮。
秦越低头,怀里的简然已经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她的呼吸均匀,面色微红,安静而美好。
看着他,秦越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缓慢低头,性感的薄唇落在她粉红的唇上,轻轻地抿了一下,便极速将她放开。
简然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怀里又继续呼呼大睡。
秦越将她轻轻抱起来,抱着她,迈着优雅而稳重的步伐,往不远处那栋小别墅走去。
来到二楼房间,秦越将简然放到床上,刚要松手放开,简然却一把抓住了他。
她拽着他的衣袖,紧紧地,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那么惶恐与不安。
秦越放开她的手硬生生停住,又抓住她的手,在她的身旁躺下,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道:“简然,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分毫。”
稍许时间过后,怀里的简然安静了许多,拽着他衣袖的手慢慢松开,真正进入了梦乡。
简然睡得很沉,秦越却是睡意全无,看着她,想着他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们第一次来碧海山庄,那时候他们之间还不是很熟悉,虽然有夫妻之名,却连手都没有牵过。
那天晚上公司的活动,晚上她喝了酒,泡温泉泡睡着了,要不是他去得及时,估计她这条小命早就丢了。
第二次来,是她的身份得到家里所有长辈的承认之后。
那天夜晚,她说她想要喊出自己的幸福,于是大半夜的时候,他开着车子载她到这里来,仅仅是让她的幸福有个宣泄口。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这张大床上尽情缠绵,谱写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美好。
想到那个晚上,如今又是软香在怀,饥渴了几年,过着像苦行僧一样日子的男人身体突然燥热起来,内心深处有道声音在呐喊,在叫嚣——
他渴望着她,希望像那天晚上那样疯狂地用力与她融为一本,合二为一。
可是,他不能吓到她,更不能伤害到她。只要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入眠,其实已经很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简然才幽幽转醒。
在她的记忆里有好久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无与伦比的俊脸,顿时吓得往后一滚,羞得浑身发烫:“那个,我、我们……”
秦越长臂一伸便将她捞了回来,好笑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简然不敢看他,羞怯地将头埋进枕头里,她还没有答应他正式交往啊,两个人便跨过了所有的步骤,直接睡到一起来了。
关键不是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而是他会不会觉得她这个人太轻浮了,太不自重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小然然都那么大了,可不是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吗。
简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腰上用力掐了一把,她又不是傻子,难道有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也会不知道吗?
她以前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掐他,就是这副娇憨的模样,秦越忍不住就笑了,说:“天都快黑了,饿了吧?”
秦越不说简然还不觉得,一说便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她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随便吃一点儿先回去吧。”
秦越揉揉她的头,说:“你先起来梳洗一下,我去楼下等你。”
“好。”简然翻身下了床,红着脸垂着头,往洗漱间走去。
看着她走进洗手间,秦越才起身离去,来到一楼的小厨房,准备亲自下厨给她做一顿晚餐。
简然下楼时,没有在客厅里看到秦越,倒是一旁的厨房传来声音,她探头望去,秦越也正好探头向她看来。
他看着她,说:“餐桌上有现成的餐点,你先填填肚子,饭菜还得等一会儿。”
“你还会做饭?”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他越是完美,越能让她深陷,却又更加害怕抓住他。
毕竟她与他身份地位相差太悬殊,最关键的是,他的心里应该还住着那个“简然”。
“做得不好,希望你不要嫌弃。”以前他是从来不进厨房这种地方的,是跟她在一起之后才慢慢学的,可是她忘记了。
简然望着他,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仿佛曾经也有人为她这么做过,只是那个影像来得快也去得快,快到她什么都没有抓住,仿佛刚刚那一闪而逝人影子只是自己的错觉。
盯着秦越看了许久,简然迈步走过去,问道:“秦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秦越回头道:“你帮忙吃就好了。”
帮忙吃就好了?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又是那么温暖,暖进了她的心底深处。
简然却也明白,秦越所有的温柔、细心与耐心,可能都不是对她,而是借由她,来对那个无法再享受他温柔的“简然”好。
怎么办?
明知道这个男人有极大的可能是把她当成替身,但是她也不想放手了,想要把他紧紧抓住。今天,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能享受他的好,享受他的温柔,享受他的体贴。
“怎么了?”秦越回头便看到简然傻愣愣地发着呆,担心地皱了皱眉头。
“没事,”简然摇了摇头,又说,“还是我来帮你吧。虽然我也不是很会做饭,但两个人忙总好过一个人。”
“不用,马上就好了。”他们刚登记结婚那段时间,都是她在厨房忙碌,以后就由他来照顾她。
“好吧,那我先去吃点点心,太饿了。”简然笑了笑,说。
既然秦越如此坚持,那么她就等着吧,一会儿尝尝盛天的大BOSS做出来的饭菜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秦越回头,透过透明的窗户看向坐在餐桌上吃点心的简然,她的模样和三年前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变。
明明还是那个人,但是却更加令人想要好好疼她。
简然,这一次,不会再有谁,也不会再有什么力量,能将我们分开。
晚上送简然回家之后,秦越开着车子转了一圈,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简然的房间。
此时,房间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里偶有简然纤瘦的身影晃过,看着格外令人心安。
秦越就站在楼下,静静地望着——看着她来来回回,娇小的身影在窗户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多希望能这样看着她一夜……可没过多久,简然就将窗帘拉上了,随即关了灯。
灯灭了,秦越的心忽然就空了一块,思念不可抑制,还有些担心她是否会做噩梦……思量再三,秦越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几乎没有怎么等待,对方就接通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柔软而甜蜜。
“还没睡?”
“没。”她顿了一下,“你呢?在干什么?”
秦越笑了笑,老老实实地回答:“想你。”
他说的可是实话,一点儿都不假。
可电话那头的简然却听得满面绯红,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总是直拳出击,一点儿弯都不带转……让人怎么招架得住啊。
“简然。”看简然没反应,秦越又出声道。
“在呢。”
她在——秦越一阵安心,看向简然房间的目光不禁更加柔和,轻笑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简然柔软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到他的耳里,听得出来,她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秦越又说:“我最近总是失眠,你能不能就这样跟我通话,一直通着,别挂。”
或许用这样的方式陪着她,她就不会再做噩梦吧。
他只需要再忍耐今天晚上一个晚上,等天一亮,他便会想办法把简然接回家,接到他的身边。
可是,简然没有回答,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黑夜宁静,这沉默也变得格外撩人。
秦越忽然有些担心自己唐突了,他正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沉默,却听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轻轻地,带着点无奈与可爱。
“秦先生,”简然喊他,“你以前也是这么哄秦太太的吗?”
现在轮到秦越沉默了,他该怎么回答?
是?那简然会吃自己的醋吗?
不是?那简然……会为以前的自己伤心吗?
以前简然老爱说他情商低,不会说好听的话,现在他无比认同。
正当秦越纠结着该怎么给简然一个完美的答案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声轻笑。
仿佛是知道秦越此时的纠结,简然贴心地道:“好啦,我逗你的。”
秦越松了口气,方才道:“那你愿意吗?”
“大概吧。”简然说。
“大概?”秦越不明白。
简然想了想,道:“我等会儿就睡着了,也许一不小心,就把电话挂了也说不定。”
“没事。”秦越笑得格外温柔,“反正我一直都在,不会挂的。”
“真的?”
“嗯,信我。”
信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儿苦。
对面的简然,没有马上回答。好一会儿,才听到她说了一声软软糯糯的“好”。
秦越的声音,不禁越发温柔宠溺:“快睡吧。”
“嗯。”
“你也是。”
“晚安。”
“晚安。”
电话没有挂,只是不再有简然柔软的声音传来。
四周一片寂静,恍惚间,能听见简然平缓清浅的呼吸声,想必她已进入了梦乡。
秦越斜靠在车旁,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抬头静静地望着她的窗户,心中一片宁静。
秦越消失整整24小时,谁都没法联系上他,身边的人个个都对他担心得要紧。
必须由他亲自决策的工作更是挤了一大堆,刘庸跟许惠仪早就被底下的人催得恨不得躲起来了。
以前,不管秦越去哪里,都会通知他们,因为需要他们做一些安排,而这次他们都不知道秦越去了哪里。
当秦越出现时,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立即就要报告工作情况,秦越却挥手阻止了,对刘庸说道:“马上去约简正天见面,越快越好。”
他一刻也不能容忍简然不在他的身边,不能容忍在她做噩梦的时候没有他陪在她的身边。
“秦总,我马上让人找他来。”刘庸也是极其聪明之人,秦越不谈工作,肯定是想解决简然的事情,于是又说,“我们已经按你的吩咐拿到了简正天给太太服用的药,并且用最快的时间送去检测,药的成分结果已经出来了。”
秦越冷声道:“说。”
刘庸看了一眼秦越,小心翼翼道:“药里含有少量的吗啡。这种东西本来是可以作镇痛药物使用,但容易使人上瘾。长期吸食会让人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对吗啡产生严重的依赖性,造成严重的毒瘾,从而对自身造成极大的危害。”
秦越:“说重点。”
刘庸赶紧将一份报告交上,说道:“我们根据太太身体状况的推测,她服食这种东西应该有两三年的时间了,想要戒掉,恐怕不是易事。”
说完,刘庸小心翼翼地看了秦越一眼,担心主子把怒火发到自己的身上。
谁料,等了半天,刘庸并没有看到秦越的表情变化,就连他的眼神都是一片平静,仿佛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再仔细一看,看到秦越握着文件的手,紧得几乎要将这份文件捏碎在他的手中。
刘庸就知道,他们的秦总远不是自己看到的这般轻松。
良久,秦越才将内心汹涌的暗潮平复,开口说道:“马上联系这方面的专家,我要最专业的人士,还有把简正天给我‘弄’来。”
不再是“约”简正天见面,而是把简正天“弄”来。
他不能把简正天弄死,但是有别的方法让那个禽兽生不如死。
这次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把简然留在自己的身边,绝对不能再让简正天的阴毒爪子伸到简然的身上。
白日里,江北市区的气温很高。
简正天刚刚跟简然打了个电话,说中午煲银耳莲子汤,晚上简然下班就能喝上,清热又解渴。
为了能把简然更好地控制在手掌心里,这三年来简正天把慈父的形象扮演得非常到位。
挂了电话,看着手中刚买的莲子和银耳,简正天的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得意与自信。
秦家的老头子和秦越都是风云一时的大人物,但是那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被他紧紧地拽在手心里。
正在简正天得意之时,两个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就走,完全不顾忌这里还是菜市场,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看着他们。
简正天手上提着的银耳与莲子掉在地上,散了一地,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大家都躲得远远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们是谁?”简正天问,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很快他就被拖上一辆车子,车子启动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简正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两个男子拖进了一间封闭的屋子。
两个身材魁梧的高大男子,将他用力一推,他便被推得栽了个大跟头。
简正天爬起来,拍子拍身上的尘土,看着两名男子,怒道:“你们是谁的人?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名男子冷冷地看了简正天一眼,将门关上锁住,转身走掉了,两人全程都没有跟简正天说一个字。
全封闭的白色房间,门一关上便断隔了与外界所有的关系,屋顶那盏亮着的日光灯便是这个房间所有的配置。
简正天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知道光是闹也没有什么用,眼下最主要的是搞清楚是谁绑架的他,绑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为何?
他仔细想了想,与他结仇的人,又能够在江北这个地方大摇大摆绑人的,只有秦家老东西和秦越。
简然现在受他的控制,秦越不敢轻举妄动,那么最有可能的人便是秦家那个老不死的。
早在多年前,那个老不死的就想将他置于死地,但是因为他手中握着老东西的秘密,所以老东西也不敢轻易动他。
除了这两个人,还会有谁?
简正天想来想去,想不到别人,最有可能绑他的人还是秦家那个老东西。
秦家老东西不满他悄悄带着简然回江北,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警告过他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握着的秘密在他死后会立即公布于世,秦老东西怕是早就让人把他暗中做掉了。
大概确定绑架自己的人是谁之后,简正天心中那点不安与忐忑也随风消逝了。
他再四处看了看,果然如他所料,就在房顶的灯管旁有一个很小的监控摄像头。
因为摄像头太小太不起眼,他第一次打探房间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监控着。
看着摄像头,简正天冷冷一笑,道:“秦老先生,你可别忘记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要藏住的秘密,马上就会公诸于世。那个时候,受到伤害的是谁,你可是最清楚的。”
监控室里,听到简正天这话的秦越眼睛一眯,目光中迸射出凛冽的寒意,这么一来就完全说得通了,为什么简然三年前会落在简正天的手里。
那是他爷爷导演的一出戏,最后把他的简然亲手交到了简正天那个禽兽的手上。
之前,简正天带着简然回江北,秦越就猜想他的爷爷和简正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如今可以百分百确定了,只是简正天口中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秘密才会让他的爷爷都能受简正天的威胁?
“秦总……”
刘庸刚开口说话便被秦越挥手打断,他示意继续听下去,看看能不能从简正天的口中知道更多的秘密。
但是简正天又是何其狡猾的一个人。
虽然他怀疑绑他来此地的人是秦家老爷子,但是没有见到本人,百分之百确定之前,也懂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要。
秦家老爷子和秦越,要硬碰硬,他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必须好好利用手中的棋子。
“秦总,看来简正天是不会不打自招的。”陪着秦越观察良久,刘庸又主动打破沉默。
秦越如利箭一般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电子屏幕,凌厉的眼神似乎能透过电子屏幕将简正天凌迟。
他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迈步走了出去,刘庸紧紧跟随其后。
来到简正天被关押的小房间,秦越站定,刘庸立即叫看守的人把门打开。
听到开门的声音,简正天几乎是第一时间回头看来,看清楚门外站得笔直的人是秦越时,简正天笑了,说道:“好女婿,你就是这样请你的岳父。这要是让我的乖女儿简然看到了,她该多心疼我。”
秦越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简正天那张得意忘形的嘴脸。要不是简然没有恢复记忆,简正天这个东西还能站在这里跟他好好说话,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简正天左右看了看,又说:“不过你终究是没有把我怎么样,我也不跟你一个晚辈计较。你把我放了,我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秦越仍然不说话,只是两道如鹰隼般阴鸷骇人的目光盯在简正天的身上,看得简正天也有一些背脊发凉。
不过,他的手上握着简然那枚最有用的棋子,秦越就是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那也只能想想,还不敢真的对他做什么。
秦越不说话,但是气场太强,简正天只好借不停地说话来给自己壮胆。
他又说:“你不说话,是哑了?还是没有想到要怎么跟我这个岳父请罪?”
“像你这种小人,还轮不到我们秦总开口跟你说话。”刘庸站出来说道。
“你们说我是小人,那我就是小人吧,可是你们又能拿我这个小人怎么样?”简正天就是料准了秦越不敢对他怎么样,才敢出此狂言。
看着简正天那副令人无比恶心的嘴脸,秦越沉声道:“刘庸。”
听到秦越的话,刘庸立即明白秦越想要做什么,两步上前,抓着简正天就连揍了两拳。
这两拳,刘庸几乎用了最大的力气,打在简正天的腹部,痛得简正天仿佛肋骨都断了。
“既然你自称是小人,那么就由我这个小人来会会你。”刘庸说着,一只手抓着简正天,另一只手又往简正天的腹部打了几拳。
“秦越——”
简正天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刘庸再是一脚,踹得简正天双腿一软,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越,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对简然的感情。”简正天用手按着腹部,冷笑道,“只要简然知道你今天对我做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还想她回到你的身边?”
刘庸又说:“那我们只好让你没有机会开口,那么我家太太久永远都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了。”
简正天说了半天,秦越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不禁让他更加恼怒,吼道:“我在和你家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只狗在这里乱叫?”
刘庸抬脚踩在简正天的身上,道:“既然你骂我是狗,那我是不是就该多咬你几口才对得起你给我的新身份。”
刘庸一招手,让其他两名手下将简正天控制住,他再连踹了简正天好几脚,打得简正天满地找牙。
一阵暴打之后,简正天几乎丢了半条命,狼狈得像一只快要咽气的狗一样躺在地上。
被打了,简正天嘴上还是不认输,他仰望着秦越,冷冷地笑了起来:“被你们抓来之前,我才跟简然结束通话。我告诉她,晚上煲好银耳莲子汤等她回来喝。要是她晚上回去没有看喝到我煲的莲子汤,你觉得她会不会起疑?”
秦越迈步走到简正天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说:“简正天,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哈——”简正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老泪横飞,“秦越,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在这里。不然今天这件事情,你休想我这么算了。”
简正天利用简然打的什么小算盘,秦越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简正天是失去记忆后的简然的唯一的亲人,他擦破一点儿皮,简然都会担心得坐立不安。倘若简正天有个三长两短,对于没有任何记忆的简然来说肯定就像天塌了一般。
秦越不希望看到简然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又怎会舍得简然再承受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
简正天就是抓准了秦越心疼简然的这个心理,所以做起事情来才那么肆无忌惮。
“想死?”秦越突然笑了,明明是在笑,但是眼神却凌厉骇人,“刘庸,既然简老先生这么不知好歹,你们也不用给我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简正天忍着身体的巨痛,咬牙切齿地吼道:“秦越,你他妈再敢碰我试试?”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的?嗯?”丢下一句冷漠的话,秦越转身大步离去。
有些事情他没有去做,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屑。
他从十岁起便跟着父亲在商界这个堪比战场一样残酷的世界里摸爬打滚,在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世界里,背地里有多么黑暗,那是许多人想都不曾想到的。
能在这个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占据着绝对主导的位置多年,秦越又怎么会没有一些手段。
只是那些手段,他只用来对付他的敌人。在他的亲人朋友面前,他和普通人一样,仅仅是儿子、丈夫、哥哥或者爸爸的身份。
他也有自己重视的亲人,有心疼的女儿,还有他最在乎的妻子——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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