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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心皱紧两道秀眉，陷入沉思。
这帮人的行事手法就是这样。
要不是慕夜瑾把老夫人送进了精神病院，还派人看守，那“他”可能会一直伪装着，假装自己不存在。
而不像现在，直接出现地下，甚至杀了人。
地下……
苏芷心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突然问他们：
“这个负二楼是干什么用个的？”
“很纯洁的一个负二楼，建在地下，主要用于排水，再往下就是地基。”
纯洁两个字，从宣宸嘴里说出来，莫名地让人浮想联翩。
宣庭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他一下，示意他正经一点。
“排水？那他们说不定直接从地下走呢？”
宣宸这回果然变得正经很多，拿出手机，调出里面的照片，给苏芷心看。
这是他托下属找到的精神病院的地图，因为时间比较紧急，就直接用手机拍下来了。
“你说的这个，我们也有想到过，但周围都是很小的管道，除非他们能变成蚯蚓。”
“那这个屋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是一个地下蓄水池，不是屋子，作用是让雨水直接从地面上渗进来，以后再慢慢引流。”
苏芷心点点头。
去年秋天下的那些雨，她还记得。
下得很大，时间很长，就像老天爷躲在云里洗了个澡，一洗就洗到天荒地老。
而且雨水很脏，里面夹杂着落叶和泥沙，稍不小心，就会堵塞下水道。
这里是医院，精神病人可没有避灾的能力，专门做一个属于自己的蓄水系统，也可以理解。
“那么，那个负一层呢，你们有去检查过吗？”
“没有，这里地下的建筑都是七十年代的东西，早就封闭了，只有这个地方构思巧妙，还在用。”
“那上面的楼房也是七十年代的旧楼？”
“不，那是零几年的时候推倒重建的，半新不旧。”
苏芷心听到这里，低头看看负二楼的那张地图，（准确来说是下水管道图），皱起了眉。
“他们把楼上推倒重建，就不怕下面年久失修，直接从负一楼开始塌吗？”
偷懒？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
宣宸又不是这里的负责人，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上来，只好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零几年的事情，谁还猜得到？”
现在少说也过去十年了。
十年之前，苏芷心还是个上初中的小屁孩，跟温蕊差不多大呢！
可是她偏偏要去猜。
慕夜瑾失踪了，她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只要能找到他！
想到这里，苏芷心抬起头，斩钉截铁道。
“我一定要去负一楼看看。”
突然，宣庭猛地伸出手，拦在她面前。
“别去，那地方早就被封锁了，上面的锁都挂了十多年，锈透了。”
“宣庭，他们是凭空消失的，在外面，在这里，都找不到。而负一楼，就是最中间的那个漏洞！”
“没用，负一楼只有那个门可以进，电梯都没有，只能到一楼。”
“难道他们真的是神仙，直接就地变个戏法，然后消失了？”
“我说了，医院的监控设备不够完善，有很多死角！他们完全可以偷偷潜出去！”
宣庭的口气俨然已经不耐烦起来。
但在苏芷心眼里，他好像就是不愿意进负一楼。
就算是满足一下她的任性也好，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去看看呢？
苏芷心急得要上火，下意识在大厅中间转了两圈。
转着转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慕夜瑾不是被麻醉了吗？他个子高，而且重。扛着他，别人要怎么偷偷潜出去？”
“……”
宣庭颇为烦恼地捂住了额头。
苏芷心见状，换了一种低沉的语气，像是哀求一般。
“就当我求你，只是进负一楼看看，好吗？那人已经带走了我爸的骨灰，带走了我女儿，现在又是慕夜瑾。”
宣庭快要抓狂了。
“苏芷心，那个地方很不好，出过事，你不能进去，以后就算找到慕夜瑾，他也会掐死我。”
宣宸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
“出过事？我怎么不知道？”
“十几年前的事，你当时在外面，当然不知道。是我没事翻旧报纸看到的新闻。”
“你没事翻旧报纸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宣宸被噎得无语了，摸摸头，不再说话。
苏芷心却很激动，一把抓住宣庭的手。
“没关系，我不迷信，慕夜瑾也不会相信这些。等找到他，我会好好解释的。”
宣庭闭上眼，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一个巨大的深坑，再也爬不出来了。
慕夜瑾不相信，那是慕夜瑾的事。
但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一旦威胁到苏芷心，全世界都可以去死了。
可惜，看到苏芷心着急的样子，宣庭就是没法说出那个“不”字。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带你去可以，先把我的手放开……”
苏芷心毫不犹豫地丢开了。
宣庭的心莫名有点痛。
……
去负一楼的路上，宣宸刻意贴到宣庭耳边，嘲笑他。
“连女人的手都不敢碰，怪不得单身这么久。”
宣庭蹙眉，反问哥哥。
“她能和普通女人比吗？”
“……也是，她值得每个男人学习绅士的礼仪。”
不像温知薇，也不像年双双。
苏芷心聪明独立且大胆，独一无二。
上了两转楼梯，就到了负一楼的大门前。
那把锁挂了十余年，锈迹斑斑，用钥匙，肯定是打不开的了。
两个人很自觉地让开，一致看着宣宸。
后者也很自觉，一眼挑中铁链上锈迹最多的一环，用力一掰。
那铁链就跟饼干一样，咔地一下，变成两半。
宣庭为亲哥精彩的表现鼓掌。
一旦其中的一环断掉了，那铁链剩下的部分也只是摆设。
宣宸动作粗暴地将铁链扯下来。
里面还有一层简陋的门锁，七十年代的，放到现在肯定很脆，一踹就开了。
宣宸后退几步，准备踹门，苏芷心却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铁链。
生锈很严重，她的手刚一摸上去，就蹭了很多铁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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