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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片刻，问道：“难道你们都认为，聂志当年的案子有猫腻？而经手人都牵扯其中？后来梁斌偶然发现了他们的所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聂振涛已经死了，而且和四人没有任何交际。他的家人也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怎么可能……”
苏芒说到一半，被江焱打断道：“除非其中牵扯利益，否则四人不可能冒着风险这样去做。但是如果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梁斌杀了他们之后，这笔巨额的钱财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三人心中的质疑，此刻就像加了浓墨的乌云，在三人心头萦绕加重。起初看到的光明，随着这本账本的出现，却显得更加迷离。
江焱深思片刻，突然抬起头，望着三人出了一会神道：“还有一个办法，调查四人当年的经济状况。如果有大额的财产出入，说明我们的猜测有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如果没有呢？”苏芒盯着江焱：“除非是你的猜测又一次正确，他的背后还有人。这个人有极其雄厚的经济基础，是他帮助梁斌作案，给他钱还债？可是这样一来，梁斌不就暴露在我们眼下了吗？失踪多年，不知生死的梁斌，也会从人海中浮出。”
秦威微微点头，摸了摸长满胡茬的下巴：“苏芒说的没错，既然梁斌已经失踪，这笔钱他大可以不必还。这样他已然可以继续做他的隐士，整个世界好像他蒸发了一样。”
“干扰。”江焱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真正的幕后主使，为的是梁斌再次的出现，干扰我们调查方向。四件陈年旧案一旦泛起沉渣，只有梁斌活着，一切才能解释的通。否则，幕后之人的身份便会暴露。”
江焱说完，起身坐到了电脑前。他打开自己的黑客专用软件，很快进入了滕市所有银行的后台总机系统。在这里，他能够查到整个滕市三十年内所有市民的存取款记录。其中包括那些已经死去的，还有在人间如梁斌一样蒸发的人，所有的经济往来记录。
他在检索栏输入了死亡时间最近的倪蝶的身份证号，很快，倪蝶在四大行所有的财产记录全部展现在了三人面前。他们选择了在倪蝶出事前一年的流水记录，但是从她每张卡里的流水来看，基本都是正常的中小额金钱出入，并没有提取大额数字或者有大额数字存入。
苏芒搭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咚咚’声，片刻之后，他望着屏幕说道：“难道倪蝶只四大行的卡？别的小银行呢？或者她使用了自己家人的身份证，办理了银行卡，作为收钱之用？”
江焱思索一会，很快又侵入了人行系统中。他在一个窗口中输入了倪蝶的身份证号后，很快出现了更多关于倪蝶银行卡的信息。根据信息显示，倪蝶所有的流水都是正常的。他又调出了倪蝶家人的身份信息，一一在检索栏中输入，但是结果很令三人失望。
倪蝶的家庭很简单，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已退休。一个弟弟，现在滨海市工作，倪蝶生前未婚，家中别无亲戚。因此江焱调查起来也简单的多，她家人的都属都是正常的工资收入，除了他弟弟时不时买买基金，而且数额都比较小，最多也不超过一千元。之外，并没有大额的经济交易往来。
“看来我们猜错了。”江焱拿起掏出烟盒，抽出三支，递给苏芒和秦威各一支。自己点燃一支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电脑屏幕出神。
现在江焱不知道整件案子该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但是显然整件案子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泥沼之中。他不知道在这个泥沼之中，调查会陷入到何种地步。但是有一点，只要通过网上现在关于聂志案子的新闻继续扩大下去，很快，梁斌便会自动付出水面。
这时，PID大院外几辆警车拉着警报，闪着红蓝灯疾驰而入。车辆只是随意地摆放在大院中央，从车上走下来的正是三个重案组的组长。在后排，两名警员中间都押解着一名满脸茫然不解的中年男人。
三人隔着窗户看了看，心中的大石却并没有变轻多少。反而更大的疑云萦绕不去。他们不知道这次的询问，又会得出多少惊人的线索。难道还要跟着这条可疑的经济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吗？
可是如果不追查，别的线索又该从何着手收集？难道仅仅只能靠着网络媒体这一条深渊般的线索跟进？
老孙带着众人进了办公室，手下的警员押着几名曾经给梁斌放债的债主去了审讯室。
“根据名单，人一个不差都带回来了。”老孙将手中之前中年男人写出的名单交给了秦威，站在门前等待着秦威进一步的指示。
江焱起身，拿起桌上的问询本，同秦威和苏芒出了办公室，径直走向了二号审讯室。到了门前，江焱吩咐老孙，让他把几人全部集中在二号审讯室。
虽然老孙感觉奇怪，这种审问虽然在纪律中没有明确规定，但也是严令禁止的。可是看秦威并没有反对，也只好照做。毕竟江焱的审问手段，自己也曾经听说过，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往往还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会出现。
很快，三人的审讯工作便开始了。不过五人的供述和之前中年男人的供述基本一致，并没与太大出入。而且他们收到还款的时间，大致都在两年前七月中旬以后，还有一人的是在一年半以前的正月。
根据他们的供述，江焱三人可以确定，梁斌的确还活着。而且就在滕市活动，其中一名光头的中年男人回忆，当时自己收到的快递，上面只有手写的自己家地址和联系电话。送快递的说是自己临时接到的订单，只是同城配送，所以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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