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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焱依旧没有发觉他的出现。秦威一把将他指尖的烟蒂打落，又掏出自己的香烟给他递上一支。
“想什么呢？”秦威掏出打火机给自己把烟点上，吐着淡蓝色的烟雾疑惑地望着江焱。
江焱叼起他递来的香烟，双手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我们都上了蒋耀佳这小子的当了。而且这个梁斌为什么要假冒蒋耀佳的身份联系那个乞丐？而且最后还要把所有线索留给他？既然他已经自首了，为什么之后蒋耀佳要承认自己杀了他？”
秦威也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中，他坐在江焱身边，吸着烟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断了线，与其这样猜测，不如重头开始，也许还会挖出别的一些线索也不说定。”
江焱转头看看面前一改往日嚣张的秦大队长，咧嘴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从头查起？可是我们从哪个案子入手？”
“律师！”秦威斩钉截铁：“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有一个神秘律师。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人的任何信息，但是我们之前的案子中有一个被害律师。”
“倪蝶？”江焱有些惊讶，沉默了一会，他才似乎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通过调查倪蝶生前的一些过往，从中找到突破口？”
秦威点点头，扔掉手中的烟头起身：“所有职业都有它的职业特点，而且接触的人群百分之九十都是自己同行业的圈子人物。既然蒋耀佳和王明都说有一个律师，而且梁斌也说有一个律师，那倪蝶的死，会不会和我们之前的猜测一样？”
“她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很可能是直击神秘律师的要害。所以他借了梁斌的手，以帮助他为契机，借刀杀人？”江焱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秦威。
秦威并没有回答，也同样望着江焱微微点头。
两人继而一拍即合，江焱扔掉手中的烟蒂，同秦威下楼回到办公室，又开始重新整理关于倪蝶的过往资料。经过了一下午的整理，江焱最后还是决定再次去找一趟自己不愿多见的姐夫任川。
晚上，费迪南犒劳两人，依旧是PID大门对面的川菜馆。只不过这次只有他们三人而已。
就在他们吃到一半时，苏芒突然冲了进来。看着他盯在桌上冒着绿光的双眼，三人明白这小子看来是饿坏了。还不等费迪南招呼，苏芒已经毫不客气地坐下，风卷残云地将桌上的几道菜一扫而空。
费迪南看他的样子，招手叫来服务员，特地给苏芒加了两道硬菜。苏芒吃了半饱之后，才憋着满嘴的肉菜，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化验结果向三人公布。
“蒋耀佳应该就是自杀无疑。我在化验时，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和三种蛇毒的毒素成分一模一样。”苏芒说完，夹起一块流着油滴的肥肉塞进了嘴里。
“你废话！”江焱有些不满：“毒素一样，这还用你说啊？”
苏芒抬眼瞟了眼他，继而放下手中的碗筷，抽了一张纸抹抹嘴：“江神探，毒素是毒素，他和人的血液一样，同样的毒素，因为DNA的不同，同类毒素中也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就像血液都是红色，但是分为A型、B型，现在明白了？”
说完他拿起碗筷继续往嘴里开始刨饭，不再搭理眼前好像文盲一样的江焱，更加不会搭理老古董的费迪南和属于全文盲的秦威。
江焱想了想，算是在苏芒的扫盲培训下明白了。这样看来，蒋耀佳自杀的可能是可以确定了。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等苏芒吃完后，便把自己和秦威两人的想法向苏芒和费迪南详细讲述了一遍。
费迪南听完，脸色有些难看。毕竟这种查法，等于之前的调查全部白做了，从里子到面子，自己这个做队长的在局长面前也有些不好看。
而苏芒却一脸好奇：“这样查，大哥，你们想没想过，一个律师如果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会让别人知道吗？换句话说，一个职业律师，连这种事情都会露出马脚，你们认为可能吗？”
“可是为什么这个神秘人会帮助梁斌动手谋害倪蝶？”江焱刚一反问，便被苏芒怼了回来。
“江焱，别忘了。不止是倪蝶，还有别人。这些都是梁斌想方设法要谋害的对象，他……”苏芒突然停了下来，他抬头从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都是滕市的律师，那也就是说他们都认识？”
江焱和秦威互视一眼，然后冲着苏芒点点头。
三人在疑惑和明白之间结束了这顿犒劳餐，虽然吃的简陋了些，但是好歹也算是给费迪南和苏芒讲清楚了案件中唯一留存下的这一疑点。
江焱晚上没有回家，在PID的宿舍将就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天一亮，自己便带上了录音设备赶去了任川的律师事务所。
由于阴雨天，清晨的道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辆和行人。他赶到任川律师事务所时，事务所大门还紧闭着。他抽出一支烟，坐在楼梯台上开始抽烟等待着。可是还没抽两口，突然事务所的玻璃门突然打开。
他回头看了眼，发现开门的正是自己姐夫。他叼着烟起身，任川一脸惊讶，一时间有些尴尬。片刻之后，他冲着江焱微微一笑：“你怎么这早到我这来了？”
江焱抽了一口烟，把烟丢进垃圾桶：“我也不想，但是有事，不来也得来。”然后他指了指明亮的玻璃门：“我可以进去聊聊吗？”
任川有些尴尬，连忙点头，闪身让在了一边。江焱也不客气，直接进了大厅。，这时他第一次来任川的事务所，但是进门之后，他顿时感到了什么叫做天上人间。
诺大的落地玻璃窗，虽然外面阴雨延绵，可是屋里却显得窗明几净。想想自己PID的办公室，跟这里比起来，不是贫困，而是贫瘠。他还记得，早上出门时，办公室昏暗的环境，好像初春的凌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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