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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王明有些惊讶，他看了看江焱，指着刚刚野狗嗅过的地方：“要是猜测全对，那么就是那里。”
“这只狗已经来了很多次了，起初赶都赶不走，后来让我们用石头打过。现在一见穿警服和保安服的人马上就跑。”警员此时还不明白，语气有些玩笑的成分。
而秦威此时没心思听他们讲打狗的过程，急忙催促警员：“去！马上喊几个人过来把这里挖了。看看下面埋着什么。”
警员虽然有些不明白，挠了挠头，还是顺从地小跑进了别墅。过了几分钟，五名警员拎着各种工具跑了过来。那名警员轮着锄头，指挥着五人在那片草丛开始动工。
六人挖了整整十几分钟，终于一名警员一铁锹下去停了下来：“秦队！下面有东西，好像是一个行李箱！”
坐在树荫下抽烟的四人，闻言急忙起身跑了过去。这时一名警员已经带着手套开始向着两边刨土。片刻之后，果然一个黑色的皮箱露了出来。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秦威四人。
“搬出来。”秦威此刻心情有些复杂。如果里面真的是蛇尸，那么说明蒋耀佳很可能就是自杀。但如果不是，整件案子将会陷入彻底的一个死胡同。
江焱和苏芒此刻和秦威的心情一样，都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PID和刑警队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这件案子中，如果蒋耀佳自杀，梁斌的案子将会成为死案，而蒋耀佳的案子也会随之成为死案。这并不是PID的作风。但是想要挖出线索，又该从何做起？
三名警员将皮箱搬了上来，一名警员小心翼翼地打开。好像里面有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就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警员们不明所以，而江焱四人的心却彻底凉了半截。箱子中装着三个密封严实的玻璃罐子，里面黄白色的液体中放着的正是三条不同的蛇尸。
“为什么是？”王明顿时瘫软在地，他最不愿相信的结果，此刻却证据确凿地摆在自己面前。他、完全没有想到蒋耀佳成年之后，极端的报复心理依旧如此之重。
江焱这时发现在一个玻璃罐子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他和一名警员要了一双手套戴上，拿出三个玻璃罐子之后，发现下面压的是一个眼镜盒。他拿出眼镜盒打开，里面并没有眼镜，而是一张用密封袋包的严实的内存卡。
苏芒上前看了看，咬牙切齿道：“这个蒋耀佳到底想干什么？”
“行了，拿回去看过再说。”江焱掏出一个证物袋，将内存卡装好后，让警员将三个玻璃罐子抱上车，然后用一些废纸抵实后，四人便驾车返回了PID。
一进办公室，江焱急忙掏出内存卡插在了电脑上。他打开文件夹，里面依旧是一个视屏文件。他打开视频，蒋耀佳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墨迹，而是穿着被抓时的那身衣服坐在书房正中的椅子上。
“各位警官，大家好！当你们看到这个视频时，说明我的死因你们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他顿了顿：“要是我没有猜错，此时王明哥和杜大姐应该也到滕市了。我在这里想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霎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杜金凤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哭啼看着视频。而王明此时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蒋耀佳端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一边轻晃着酒杯，一边继续说道：“我的确是自杀，因为我必须死在看守所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警察尽快找出那名律师。就是他当年害的我们蒋家在海城无法立足。”
“要不是他，我们蒋家不会成为现在这样。更加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他说完，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抿抿嘴。
他犹豫了片刻，抬头望着镜头笑道：“王明哥，我在别墅的后花园中，那棵合欢树下，我给你们留了一笔钱。这些钱足够你和杜大姐这辈子吃喝不愁了。这也算是我们蒋家欠你们的。”
这时，画面突然变黑，之后便显示视频结束。江焱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着身后的众人：“怎么没了？”
苏芒和秦威连连摇头，苏芒耸耸肩：“大哥，这是你的专业。是不是他说完了？或者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关了？”
“不知道。”江焱将视频退回了几秒：“要是关了，怎么蒋耀佳还坐在椅子上？从这一段来看，蒋耀佳并没有起身关机器。而且他手中或者身边也没有像是远程控制的东西。”
“难道还有别人？”苏芒摸了摸下巴，低头看着江焱，然后又看看秦威。
秦威摇摇头，继而转身对王明和杜金凤说道：“我这就派人和你们一起去把蒋耀佳留下的钱给你们挖出来。毕竟现在要给他办后事，还得花不少钱的。”说完便打电话开始通知手下抓紧时间帮他们把眼前的这件紧要事办妥。
等忙活完秦威才发现江焱不见了踪影。他连忙掏出手机拨打江焱的电话，但听筒中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回答。他看看手机，又拨通了苏芒的电话，换来的自然是忙碌中的苏芒一通谩骂。
此时，江焱一人站在PID只有六层的楼顶。他坐在水塔下，望着空中的阴绵细雨，呆呆地出神，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出了三分之二的烟灰，而他完全没有察觉。
他不知道蒋耀佳为什么会关注PID的所有办案过程，更加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找PID。讲明原因，自己一定会帮他的，何必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一个交换呢？而且蒋耀佳是一个布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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