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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宇恒眨了眨眼，低下头，小声说道：“我还不是怕有人又说你嘛……”方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口气有几分横的说：“有谁会说？”
柯宇恒：“……”
他们当然不会当着你的面说啊师父，这些事情都得偷偷来干。
“好了，不说这个了……那个沈国涛……失踪了的那个，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柯宇恒问了一句实在的：“师父，我说实话，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这些案子办下来，没见过哪一件案子的线索，有这件这么难找的，不仅难找，找到了，还通通都断了。”
方正伸手摩擦下巴，说道：“是挺难的，不仅难，还挺玄……”
柯宇恒问道：“师父，这个失踪了的沈国涛还能不能找到了？”就目前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方正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他已经失踪三十多年了，找起来恐怕有些难度啊。”
柯宇恒凑近方正问道：“师父，三十多年前他是怎么失踪的？”
方正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资料，眉头拧的更深了。
沈国涛当初的失踪也是报了案的，只不过三十多年来也没能解决。
“这个我还不清楚，只知道他当初的失踪也是立了案的，不过案子最终没能破了。他失踪案的卷宗不在我们这儿，在他们当地的公安局。我们已经联系了他们，不过传真还得明天才能传过来。”
毕竟时隔太久，三十多年的时间，卷宗找起来也麻烦。
柯宇恒只得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对他师父说道：“时间太晚了，师父你先回去吧，别让师母担心，剩下的我来完成就好。”
方正拍了拍柯宇恒的头，说道：“早跟你师母打了电话了，说我不回去了。案子这么急，大家都在工作，我哪好意思回去睡大觉。”
一旁在电脑面前忙活的小警官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心想道：柯警官还真是神一样的存在，方警官居然还会拍他头耶。好想试试被方警官拍头是什么样的感觉……小警官的思想不禁开了一个小差，但他很快打了个冷战，算了吧，被方警官拍头，他怕自己的脖子会断掉。
“好吧。”柯宇恒点点头：“那我也先去忙了。”
方正放他离开，目送柯宇恒的背影。
“对了！”方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立马叫住柯宇恒，“沈涵的恢复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柯宇恒冷不丁被他师父叫住，又听他提了个这么的问题，略微转了转眼珠，便明白了方正的意思。
他想了想今天在沈涵病房里的见到的一切：“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吧，要不……我明天打电话问问他的医生？”
和沈涵待在一起的几个小时里，除了吃饭，沈涵其余时间就没下过床，还有沈涵父母，对他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师父这么着急抓着沈涵去现场调查，人家的父母肯定是不愿意放人的。
方正抓了抓头发：“……行吧，明天再说。”
柯宇恒没有先回办公室，而是去了一趟厕所。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男人，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浇在脸上。冰凉的水稍微熄灭了一点点他心头上的火。
走出厕所，柯宇恒一个人行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响亮，走廊上除了他空无一人，一声接着一声的脚步声回响在寂静幽暗的夜空，活像是恐怖电影里的经典桥段。
柯宇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诡异的气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往前走，或者说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一方面。
回想起今天沈涵的态度……
他今天给沈涵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沈涵真的就宛如一个听众一样，听得很仔细认真，甚至还被故事中的情节所感动，无可厚非，沈涵的态度很正常，他的情感也很正常。
沈涵问了他那么多问题，却偏偏没有问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试问一个普通人在听见另一个人拥有阴阳眼可以看见鬼魂的时候，他难道不会有此疑问吗？除非那个人，他本身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所以他才不会惊讶。
并不是柯宇恒非要给沈涵加上一顶怀疑的帽子，他这是完全不夹带私人感情的分析。
首先第一点，柯宇恒相信，以沈涵的聪明，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故事而已，说不定沈涵多半已经猜到了，故事里面的小男孩就是他，否则，沈涵没有必要在他临走前，说最后的那一句话。
其次，在他说出，那个小男孩儿眼睛可以看见鬼魂的时候，沈涵的眼神有细微的变化，但很快被他自己压制下来了，而且表现得丝毫不惊奇，宛若在听一个真正的故事。
然而恰好是这样，反而让柯宇恒觉得沈涵是用力过猛了，他又在自己面前隐藏真实情绪，然而，这一点在眼神老辣的警察面前，却还是显得太过稚嫩了。
最后，如果要将柯宇恒之前的想法都通通推翻的，依然有一点说不通。沈涵在听柯宇恒讲故事的时候，几次都表现的十分难过，情绪低落，虽然沈涵低下头去，不让柯宇恒看见他红了的眼眶，但还是被眼尖的柯宇恒看见了。
柯宇恒虽然在和沈涵认识没几天，但通过之前的接触，他可以肯定，沈涵绝对不是一个能轻易落泪的人，而且沈涵骨子里有些高傲淡漠，这种人不会太关注外界的事物，更不会让外界事物影响到自己的情感。
可是他偏偏像是动了真感情，只能说，要不然，是他把自己带入了故事里，觉得感同身受，所以心酸难过，但是据柯宇恒了解，沈涵是家中的独生子，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而且沈涵和他父亲生的有五六分像，绝对不会像那个故事里那样，有乱七八糟的童年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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