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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叹道：“是啊，他不光有心机，还很聪明，只可惜没有用到正途上。如果用到正途上必定也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人，只可惜呀，走上的是邪路。”
方正说的惋惜，倒不禁让柯宇恒觉得有些好笑起来，说道：“师父，你可不要用这样的口气去评价他，她可算是我们的长辈，你这样说话让我觉得怪的很。”
方正从怀里摸出一支烟来，叼在嘴边，一边在身上找打火机，一边说：“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你给我记住，值得尊敬的人才叫长辈，像他这种也就是一个普通老人罢了。”
柯宇恒“啊”了一声，语气上扬，随即又压低声音说道：“师父，你可别说这种话，别人听到了，又要把不懂礼貌这顶帽子扣在我们身上了。”
方正将烟点燃，把一旁的车窗降下来，吸了一口之后，吐出烟圈来：“呵……礼貌，礼貌，那也是对着有礼的人才讲这个礼貌。像他这种……‘为老不尊’这个词，对于他来说程度都太轻了！”
柯宇恒看得出来方正是真的对陈贵很有成见，不禁问道：“师父，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他特别……”
方正嘴角叼着烟，斜着眼睛问道：“特别什么？”
柯宇恒咳了咳：“说不出来，就是那种你对他的成见特别深，而且，总感觉……你好像有点儿恨他……”他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方正一个不开心又拍他脑袋。
警察办案子的时候，可以是义愤填膺的，但绝对不能夹带过多的私人感情，要随时保持理智和冷静。
方正冷冷一笑：“恨倒是算不上，平白无故的我干嘛恨他？这种感情嘛……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很复杂。”方正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这个人语文不太好，说不出来。”
柯宇恒：“……那就别说了吧。”
“主要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可怕到骨子里……”方正突然说了一句，手指夹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后面，是他顾虑重重的眉眼。
柯宇恒觉得他师父似乎有什么心事，不由得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直觉告诉柯宇恒，方正似乎还知道一些他不为所知的事情。
方正笑：“你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柯宇恒着急：“师父，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发现了什么快说呀！”
方正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还故意咳了一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是可以，只不过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你可得经受住。”
柯宇恒一听心里就更犹如猫爪子在抓挠一般，如果不是在开车，他恐怕要扑过去吊在方正的肩膀上让他快说。
关子卖够了，方正也不想再藏着噎着了。
“我在隔壁的那间屋子去给陈贵倒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什么？”
方正眉毛一挑，扯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来。
“你可记得，原本那间屋子的门是关着的。其实我从一开始进陈贵家里就觉得奇怪，一个人如果只是在想出门捡个鸡蛋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要特意去关上那扇门。”
柯宇恒回想了一下，的确，他们在进门之后，就被陈贵领着在那间屋子里坐了下来，和隔壁房间的相连接的那扇门的确是关着的。他们当时坐着的屋子里连灯都没有开，很显然，他们坐下谈话的那间屋子并不是陈贵之前待着的地方。
“所以他从那个时候就应该知道门外是有人的，而且也知道这人是来找他的。”方正轻飘飘的说着。
柯宇恒的心脏忍不住一下一下的加速跳了起来，这个陈贵……真的是太聪明了，还是太可怕了。
“我后来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清晰的看见了陈贵当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怨毒。我猜测那门后面可能是有什么东西，不过当时我没有表现出来，直接推了那扇门走进去。进去之后，倒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和之前的那间屋子是相同的构造，只不过更空旷了。不过我却闻到了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柯宇恒问。
身处在屋子里面的时候，柯宇恒也闻见了一些味道，是那种陈旧中带着丝丝腐烂，还有老年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方正说道：“是香？”
“香？”柯宇恒双眉微蹙，眼皮微微抬下来，又缓缓抬上去，“什么香味？”
方正说：“不是香味……是香，‘烧香拜佛’的那个香。”
柯宇恒若有所思：“你说他在屋子里点了香，他……是在……”柯宇恒想说祭祀，但又本能的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如果说他在烧香祭祖，我是不信的，这也不是什么清明节和中元节，我猜他八成是在供养着什么东西。”方正将烟伸到窗外，抖了抖烟灰。
柯宇恒说道：“这个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他们这些老人家，不都喜欢在家里供着什么神佛吗？”
方正没有回答柯宇恒，而是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说了下去：“我当时闻见了这个味道，猜测应该是隔壁房间发出来的味道。哦，对了，我进去的那间屋子里还有一扇被关上了的门，也就是说那边还有一个房间。之前进门的时候我已经观察过了，陈贵住的家里，一共就只有三间房的长度。那间燃着香的房间里，即便不是他的卧室，也肯定和他的卧室挨着很近。我当时趴在门口看了看，发现越到门的那边那个香的味道就越重。”
柯宇恒越听越觉得没什么：“师父，你说的这个根本就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农村人本就迷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方正哼笑了一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后，眼睛里流动的波光中藏了丝丝危险：“哼，这个怀疑可就大了去了，你知道那香是什么香吗？这种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香！什么祭祖拜佛，他干的根本就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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