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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追问：“那你们又是如何猜到我话没有说完的。”
柯宇恒挠了挠头，看向沈涵，有些别扭的说道：“其实……很多事情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有时候的说辞是不恰当的……或者说是不合理。”看着沈涵的脸色有些变了变，柯宇恒生怕伤到沈涵的自尊，“但其实我们也只是从你细微的动作里面发现了你的不自在和隐瞒……不瞒你说，连我师父都不止一次的夸过你聪明，说你的这份镇定，连很多大人都不曾有。”
沈涵苦笑：“这……方警官居然还夸我？他难道不该怪我吗？毕竟是我骗了你们。”他眉眼低垂，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从声音里面也可以听出他的自嘲。
柯宇恒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动了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沈涵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柯宇恒：“你在警校学的是什么专业？”
柯宇恒：“……我们学的东西很多……”他看着沈涵一动不动的眼神，又补充道，“当然我专攻的还是心理学。”
沈涵叹了口气：“难怪！”
柯宇恒解释道：“哎，其实这和心理学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要不然为什么我师父他也能发现呢。”说着，柯宇恒见沈涵神色有些不对，于是放缓自己的声音。
“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以为自己能扛得下，就能真的扛得下的。有时候你所认为不该做的事情，可能反而会帮助你。而且，沈涵，我记得现在的老师似乎是从小就教了，出事的话，要找警察叔叔……”
沈涵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听到最后一句画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也得看那个警察叔叔靠不靠谱。”
沈涵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他忽然想到一句话，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他隐下真相欺瞒警察，算不算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骗了你们，算是犯法吗？”沈涵问道。
柯宇恒忍不住笑了：“你骗没骗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偏偏却都没有说到关键之处……所以……你真的很聪明啊。”这个“聪明”稍微带了一些色彩，沈涵听在耳里有些不自在。
“我现在，只想把这些事情先告诉你，至于你要不要告诉方警官，那是你的事情。”沈涵突然说道。
“好的。”柯宇恒一口答应，“等等……”他突然又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我知道和他知道，这难道不一样吗？”
沈涵转了转自己的脖子，说道：“你就当做我更加信任你就行了。”柯宇恒闻言，沉默不说话，他可没有觉得沈涵更加信任自己。
“其实，你可能对我师父有点儿误会，他这人其实挺平易近人的，而且他的思想很先进的，不会觉得你说的一些事情是离经叛道的。”柯宇恒试图解释。
沈涵冷冷的说道：“可是他没有一双可以看见鬼的眼睛。”
柯宇恒：“……”
“好吧！”柯宇恒脸色一变，说道。
沈涵偏过头，看了看窗外。“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俩更有共同话题吧。”
“如你所想，我的确隐瞒了一大部分的事实没有说。可能你也猜得到，这些事情都是和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相关的。”沈涵声音平和，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突然笑了笑。
“或许我早该对你说的。毕竟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东西，而你已经快要习以为常了，相对来说你更有经验。”
柯宇恒苦笑：“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事情。”
沈涵却摇头：“如果能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自己有过你这样的经验。”
“其实那天……我独自坐车去吉家岗的时候……”沈涵眼眸里闪着光，他的眼神定定，像是在回忆那天的事情。
“我就已经看到鬼了。”
柯宇恒皱眉。
“那天，也是那趟末班车，那个司机……而且，车里也只有我一个人。”沈涵的语气一直比较平缓，似乎没有受到回忆的影响。
“在半路上的时候，我和司机都看见了一个女鬼在拦车，当然，我们谁都没有那个胆子停下。”
柯宇恒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就是鬼？”
沈涵笑道：“最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这是后来……我们汽车开了一路，那个女鬼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在路边，这下……我们便明白了，那不是人。”
“然后呢？”柯宇恒问道，他平时自己坐车的时候，偶尔也会在窗外看到某个街角那里站着一只鬼，但是那些鬼都不会一直追着汽车。
“然后……我和司机有些慌了，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东西，我当时……头脑都是不清晰的。”沈涵有些苦涩的说道。
柯宇恒可以理解沈涵的心情，当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的人却突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鬼，那种感觉……不亚于走在大街上发现了一个外星人的惊讶程度。不仅慌张，更多的是恐惧吧！
“后来我们便遇到了鬼打墙，被一直困在那里出不去，还老是遇见那个女鬼。司机告诉我，末班车不仅只会载人，还会载鬼……当然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笑话！不过我当时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开车门让女鬼上来。”
柯宇恒咋了咋舌，有些想骂沈涵是傻子。
“但是我却发现，女鬼上车后，司机居然看不见她。也就是说，只有我能看见那个女鬼。”沈涵回忆着，当时空荡荡的公交车里，他却觉得空间逼仄无比，他也是后来才想通，司机根本都是骗他的，那些看不见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沈涵看见柯宇恒的表情，说道：“这一切很扯是不是？”不等柯宇恒回答，他自己低低笑了一声，旋即语气变得狠狠的，“我也觉得！”
“还是来继续说说我当时的天真吧！”沈涵自黑道。
“后来我到了目的地就下车了，女鬼就这样一直跟着我……”
“等等？”柯宇恒打断他，目光古怪，“女鬼一直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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