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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盖房打梁的树都不会太细,从山坡上滑下去不至于被扎伤,但磕着碰着总会不好。
柳洛儿想象了一下从山坡上滑下去的后果,不禁打了个冷颤。
柳洛儿眼珠转了转,道:“我爹会打井,要不明天我回去同他说说?让他过来帮帮忙!”
十里八村会打井的不错,柳老汉就是其中一个。村里陈婶儿家门口的那口井就是前两年找柳老汉帮忙打的,当时还给了十只鸡蛋,四十文钱。
“岳父忙着庄稼收成,咱们不便再劳烦他跑一趟。”
说着话,江鹤又走到门前那堆木头中央开始忙活,“方才回来的路上我瞧过了,山背面有条溪流,是从山顶那个方向流下来的,离家不远,等忙完家里这些事到时候看能不能想法子把它引到院里来。”
柳洛儿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若能把溪流引到家里那固然是好的,洗衣做饭方便,等门前开垦了菜地,也不必大老远的去担水。
只是这事怕没那么容易办。
也罢,柳洛儿没有多想,引不回来也就只能算了,到时候再找爹爹过来打井也来得及。
江鹤又忙活起来,柳洛儿也赶忙洗好了野菜,准备生火做饭。
家里粮不多,只剩下两斤面粉和屋檐下挂着的一串干玉米,莫约有个二十来斤。
做饭用的佐料油盐酱醋倒是还有一些,但那些也不能当饭吃。
柳洛儿不敢铺张,舀了一碗面粉出来和面。
掂了掂碗里的面粉,柳洛儿琢磨着一会儿把野菜剁碎了揉进面里,再加点盐巴刷点油可以烙两个顶饱饼子出来。
头两日蒸了两回馍馍,柳洛儿在柳家过多了饿肚子的日子,有馍馍吃心里自然不会有怨言。只是每次吃馍馍的时候江鹤虽没说什么,可从他眉眼间中,柳洛儿看出他的不喜欢。
这边的面粉是细面,在柳家吃得是杂粮面,按道理来说,细面做的馍馍扎实,一口咬下去细腻也带一股米面清甜,不像杂粮面咬下去干涩有种刮喉咙的感觉。
应当不是她手艺出了差错才对。
思来想去,柳洛儿没找着原因,只好变着法子做别的吃食去试探江鹤的口味。
出门去水缸那取水,见江鹤背对她,手头好似在做床架子。
柳洛儿心知分房睡这几日江鹤都是在堂屋搭着椅子睡,着实辛苦。心里萌出一股愧疚,柳洛儿不敢出声打扰,便舀完一盆水后,逃似的端着盆进屋。
江鹤听见水瓢落进缸里砸出的说话声,转身回望正好看见柳洛儿进屋的背影,他也不戳穿。
打量了一番地上自己忙碌的成果,江鹤摇摇头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汗珠。
眼下床架子忙活的差不多了,只是家里工具没那么齐全,床板那些恐怕还要托村里的木匠完活儿。
刚才去溪边打水时,他在溪边已经洗过澡,这会儿又出了一身汗。
天热渐渐暗下来,门前篱笆也还没搭建,江鹤不放心柳洛儿一个人在家,故而没有选择去再去山谷中的小溪,而是脱了上衣走到屋檐下的水缸。
江鹤径直舀了一瓢水从头淋到脚,来回几次身上冲洗干净了,暑气也消散了差不多,他才放下水瓢进屋换了一身衣服。
柳洛儿这头,刚剁好馅儿把馅儿倒进面粉里,加了少午水又往里打了个鸡蛋,正和面便见江鹤一身清爽,湿漉着头发走来。
刚才院里的动静她是听见了的,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柳洛儿忙活,江鹤径直去了灶台门口生火去了,看到这里,柳洛儿忍不住唠叨两句:“暑去秋来,昼夜温差之大,江大哥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日日都要用凉水洗澡,要是着了寒气可怎么是好!”
“我身子壮如牛,就是寒冬腊日用冷水也无妨。”江鹤扯了嘴角解释道。
末了,接收到小美人哀怨的眼神后,他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壮实也不是这样造的。”
柳洛儿声声哀怨,手却早已洗净取来干净的毛巾垫在江鹤肩。
纤细手指将男人的湿发和衣服隔开,声音婉转若黄鹂,“有力气就往地里使,我还等着过好日子呢!”
柳洛儿撅了噘嘴,转身继续揉面。
倒是江鹤,往年这样的唠叨听过不少,但是与女子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却并不多。
心里酥酥麻麻的闪过一瞬,言语难解是什么感受。
昏黄的烛光掩去江鹤脸上可疑的暗红。
“知道了,以后只洗热水澡。”
江鹤喉结滚动两下,撇开视线,抬手拿扇蒲扇了扇,奈何力气过大,刚着的小火苗暗了下去,末了化成一股轻烟。
“噗嗤——”
柳洛儿捂住嘴,肩膀可疑抖动两下,顷刻平复过后,她正经道:“面还没醒好,过会儿生火也来得及的。”
“好。”江鹤摸了摸鼻子,又在厨房待了一会儿才默默走了出去。
柳洛儿在做饭,江鹤闲着也是打消光阴,离饭点也有一小段时间,他见着家里木料用得差不多了,当下入了山林,又弄了些树木回来。
两人都在忙着,谁也没闲,时间一点点消磨,待天色彻底暗下,归鸟“哑哑”叫着,夹杂着林中沙沙的风声,菜香从厨房飘了出来,江鹤的肚子轻轻叫了一声,只有他知道,江鹤轻笑了声。
“吃饭啦!”
屋里柳洛儿喊着,江鹤拍拍肚子,“就来。”
看着天色夜里怕是要下雨,江鹤把床架子搬进屋,又把刚才搬回来的那些树挪到屋檐下。
用清水搓着手上的污泥,收拾干净了江鹤才进屋,屋里那张小巧的木桌上已经上摆好一叠烙得金黄的饼子既两幅碗筷,在看柳洛儿,她正端着一个汤碗从厨房出来。
见今日总算不是馍馍,江鹤心中一松,柳洛儿把蛋花野菜汤放到桌子中央的时候,他已经拿了一张饼子咬了一大口。
入口酥软,除去面粉和野菜的焦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鲜味,比平日寡淡的馍馍不知好吃多少倍。
江鹤又狠狠咬了一大口,柳洛儿撕了半张饼小口咬着,见他这狼吞虎咽的吃法不觉有些嗔怪,却也发现他眉宇间没有不喜,大约验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柳洛儿拿起江鹤面前的碗盛了一碗汤后,又递回去,“江大哥,就这汤吃,当心噎着。”
江鹤点点头,又猛灌了一口汤,吃的速度也不见慢下。
蛋花野菜汤比较浓稠,做时除去鸡蛋和野菜、水以外,柳洛儿还加了一把淀粉慢慢熬开,就是怕这几张饼子不够江鹤吃,这浓汤还能顶上点用。
原先那一碗面粉烙出八张薄饼,江鹤吃了六张便不再吃了,而是转手盛了满满一碗汤满满喝着。
柳洛儿有些疑惑不解,照平日江鹤的胃口,吃这些远远不够,今儿怎么胃口突然变小了?
“江大哥吃饱了?”
“差不多了。”江鹤颔首,把装饼的碟子往柳洛儿面前一推,“你吃。”
柳洛儿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原来是留给她吃的。
“我胃口小,吃半张饼再喝碗汤就够了,江大哥你吃吧!”
柳洛儿笑语嫣然,心里不敢当是假,但江鹤干的都是有苦又累耗费力气的活,若吃不饱……她心里一阵心疼,又将碟子推到江鹤面前。
江鹤没说话,但心里也差不多明白现状,早先成亲前家里就没多少粮食,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张嘴,只怕米缸早就见底了。
他伸手在怀里摸索片刻,末了摸出一个宝蓝绣有银色祥云的锦囊,饶是堂屋烛光昏暗,但柳洛儿仍瞧得清清楚楚。
香囊用的料子是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绸面,且绣纹十分精细。柳洛儿心中一寒,复而又响起江鹤早前提出的约定,杨柳细眉情难自禁簇起。
江大哥早已有了心悦之人?这香囊怕是就是那位小姐赠与江大哥的?
江鹤从香囊里倒出小半把铜钱,细数了十文出来,剩下的从桌面都推到柳洛儿面前,“家里若是紧缺什么,你只管拿钱去买。”
等了半晌不见柳洛儿又动静,江鹤心生疑惑,望过见柳洛儿紧盯他手中的锦囊,仿佛是相中了?
江鹤坏心思的手往左,柳洛儿那双灵动的眸子跟着往左,验证心中所想,他干脆把香囊递到柳洛儿面前,“你喜欢就拿去吧。”
“嗯?”柳洛儿回过神,对上江鹤的目光,不觉面色一?澹?罢娴目梢月穑俊
难道是自己想左了?不是心上人所赠?
“嗯。”江鹤点点头,怕柳洛儿没听到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家里若是紧缺什么,你只管拿钱去买。”
江鹤不知柳洛儿心中所想,若知道自己慷慨“解囊”这一举打消了眼前小女人的疑虑,不知心中会作何想?
柳洛儿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铜钱,眼睛不自觉瞪得有些大,“这、这……”
她还什么都没说,江鹤就料到了一切,还把身家银子都给了她!往前常听村里的婶子们说,想要管住男人的钱袋,生了孩子还不行,你得生了儿子才真正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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