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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你爹找回来!”钱氏气的火冒三丈,末了火气冲冲掐了一把柳玉叶,破口喝道:“愣什么愣!你弟找不到了,都这时候了!他还上什么工!快让他回来去找你弟!”
柳玉叶吃痛后退几步,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换了一双轻快的鞋,她捂着肩膀往外跑去,只听得后面钱氏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开,“儿子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还上什么工!”
娘这下连正在上工的爹爹都叫回了家,恐怕这次弟弟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柳玉叶心底叹了口气。
渡河。
因着原先运送青石板的都是磨洋工,江鹤来了以后,赵管事对他青睐有加,双倍响钱奉上不说,还许了江鹤一个大允诺。
渡河每天都会运来一批石板,时多时少,江鹤什么时候能将石板运完,什么时候就可以回家,响钱一个子儿也不会克扣。
当初众人听到这一侧嫌弃还硬气不小的轰动,嫉妒是有的,可低头看看自己胳膊大腿上那二三两肉,便歇了心思。
还是啥也甭想了,踏踏实实干自己的活儿吧。
而对于江鹤来说,有了这一条特例,他干活也无法得力,每日差不多大半日干完活就可以跟赵管事和柳老汉打招呼回家去。家里的用水问题一直没有解决,用水一直都是个问题。
头些日子虽然在山间找到了一股山泉,但一直没来得及初级,如今有了空闲就能回家拾落拾落,挖沟引水,把山泉引到家里去。
日上枝头,河面上钢丝运送沙石时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莫名让人觉得烦躁。
江鹤擦了一额头上的汗珠,卸下肩头是的石板,举目望去,无意间瞧见两个熟悉的背影。
柳老汉和柳玉叶在河岸上走着,不知柳玉叶说了什么,只见柳老汉步伐愈发快了,那双干瘦的腿微微打颤,瞧不出是累的还是气的。
见柳玉叶不停的拍着柳老汉的背,江鹤眉头一蹙,看来后者可能更大。
能让柳老汉动这么大气,莫不是柳家出了什么事?会不会牵扯到柳洛儿?
想着,他心里愈发不安。
“嗨呀,没啥子大事,听说是他家儿子走丢了。”
正在江鹤不安时,耳畔突然传奇一番稚嫩沙哑的声音,听着像是正直年少时的变声期所制,果然,江鹤回头便瞧见灰头土脸的黄埔双手环肩站在他身后,嘴里叼着一片枯草,跟嚼糖一般脚着完。
见江鹤没说话,黄埔又往前凑了几步,“俺说的可是实话,方才俺跟别人换工下来,他们说话俺听见了。”
黄埔对江鹤这人十分好奇,先前陈家村的铁柱也在渡河运石板,那铁柱身板个头不比江鹤差,也没能像江鹤这般,一个人扛一块健步如飞气也不带喘的。
见江鹤眉间松动,黄埔上前站到他身边,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差距,随后撇嘴道:“你是不是会武功?”
江鹤眉间一动,斜眼打量身侧跟瘦猴一样的少年,“你看出来了。”
“那就是真的了!”黄埔兴奋的跳起来,其实他早就想问江鹤了,只是江鹤这人平时冷着一张脸,一身肃杀之气无人敢靠近,他就是在好奇,也只敢远远打量一眼。
今儿也是借了柳二叔的契机,他换完工就看到江鹤在这杵着,没想到还真搭上话了。
“都说会武功的人身轻如燕一步千里,你也会吗?”黄埔兴奋围着江鹤打转。
江鹤扫了他一眼,“那是戏文里的。”
至少,他会的那些,都是实打实或进攻或防守的招式。
看日头差不多到了中午休息时间,江鹤侧头冲黄埔努努下巴,“吃饭吧。”
黄埔愣神,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心里一阵羡慕。不过想到江鹤刚才嫡福晋举止,实在邀请他一起吗?
黄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跟小猴子一样跟在江鹤身边,“正好俺妹今儿没给俺准备午食,上次你给柳二叔那饼子,柳二叔给了我半块,可好吃了,今儿二叔不在,我要吃你两个!”
江鹤笑笑,没说话。
“这个兔崽子,等找到了我非要剥了他的皮!家里苛待洛儿才供得起他念书,如今还这样不知好歹,半点不珍惜。”
柳玉叶抿嘴没吱声,心想可不是?好在洛儿现在日子过得踏实,若不然,她也要拧上柳成文两下不可。
柳老汉和柳玉叶在回来的道上沿路找,也没见着柳成文的影子,又怕柳成文已经回家,两人不好多耽搁,往家走去。可哪里料到到家看见的也只有脸色阴沉的钱氏。
柳老汉气得胸闷,连连咳嗽几声脸色顿时涨成猪肝色。
他抖着手指向钱氏,“都是你教出来好儿子!”
钱氏原本也是攒足了气得,这会儿见柳老汉上了头,怕他气出好歹来,一张脸虽然拉得老长却也软下声来,“是是是,都怪老婆子我,那现在可如何是好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钱氏说完眼眶子就红了,不敢再往下想。
柳老汉点燃旱烟坐在门槛石深吸了一口,末了嗓子哑得不像话,他道:“玉姐儿去洛姐儿那知会一声,看看成文在不在洛姐儿那,老婆子跟我去村里找几个人相熟的人手,帮着一起找找。”
自己儿子什么性子,柳老汉清楚得很,怕是有跑到那个边角混天度日去了,可事事就怕万一。
钱氏不敢多说什么,忙点头道:“哎,哎,我这就去。”
兴许成文那小子真在洛丫头那边也说不定?也怪她一晃就犯糊涂,村里村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往虞山上找。
话音落下,钱氏不忘催促柳玉叶,“玉姐儿手脚快着点的!”
等钱氏和柳玉叶都出了门,柳老汉灭了烟杆往村口那条小河晃悠过去,夏天的时候柳成文时常在那摸鱼,靠水不是什么好地方,往日柳老汉教导柳成文许多次,牛脚印里都能淹死人,一个人碰到溪啊河要绕道走,若不然有个不测,无人照应那岂不是……
柳老汉心思沉了沉,脚步愈发快了。
柳洛儿半散的墨发披在背后坐在院中打起络子,方才热了午饭,正打算打完手里这根络子再进去吃,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让她如临大敌。
“谁在外头?”她站起身往外看。
这处可不好找,可若真有歹人上门来,这里却也是个无人应的地方。
习惯了平日里的寂静,也根本没有人会来打扰,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时柳洛儿心里还大吃了一惊同时也有一点害怕,不知道来人是谁。
心里真真不安,柳洛儿眼神落在院里江鹤砍柴用的柴刀,琢磨可以用来防身,那头外边原本被敲响,“洛儿!”
是柳玉叶的声音!
柳洛儿松了一口气,放下络子与彩线忙前去开门,见柳玉叶一脸虚汗,柳洛儿眉头紧蹙,“二姐,这是怎么了?”
将人迎进屋,柳洛儿关好院门后到来茶水,“快歇下喝口水。”
柳玉叶端起茶杯牛饮一番,原本甩得麦黄的脸这会儿笼罩一层青色,柳洛儿怕她中午可见她这幅焦急的样子,也莫约晓得家里出了事,“可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柳玉叶心急,被水抢的一阵咳嗽。
柳洛儿小手覆上她的手,“二姐莫慌,坐下慢慢说来就是。”
“哪里是什么大事,还不是关于成文的!”柳玉叶随柳洛儿坐下,脸上愤愤不平,望向柳洛儿的眸光更是多了几分愧疚,“早上三叔家的莹姐儿来传话,说是成文这几日都没去上学,到处找不到人娘还把爹给叫回来了,如今急得厉害。”
:“家里花钱让他上学堂还不是为了他能某个好前程,日后出人头地。你说说,这马上进了十六岁就是能娶妻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不着调?”闻言,柳洛儿柳眉一蹙,柳玉叶又道:“爹娘着急,我可没什么急的,他那性子,恐怕又钻到那个角潇洒去了,不到夜里怕也不会回来,若非功夫去找不是饶人清闲?”
柳洛儿微叹一声,拍拍柳玉叶的手,声音清冷道:“话虽如此,可他比较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爹娘总是疼的。”
说着,柳洛儿起身灭了灶膛里的火,换了一双轻便的绣花鞋,不顾上吃饭就往外走。
柳玉叶神色微顿:“你做什么去?”
柳洛儿回头看柳玉叶,苦笑道:“爹娘老了,总不好总是让他们操心。二姐也来随我一起去找找吧。”
柳玉叶便朝柳洛儿说着:“洛儿,成文失踪了,今早学堂先生说也没见他去学堂,可不都快日落了还没回来,可急死我们了!娘在家都快急哭了,我和爹找了一下午都找不到,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来找你,你和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本就是家里亏欠你,你又何须如此?”柳玉叶喉咙一阵发紧,心里不是滋味,却也不得不低头,虽柳洛儿出门后,她压低声音道:“你这硬不起来的心思,日后只会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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