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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很多都是不识字的，你出这些题他们也不认识啊？”
“不识字？”乔芷灵突然从试题上抬起头，“还有不识字的？”
拓跋淳景轻轻叹了口气，“这里是扬城，距离京城最远的地方，天启王朝的边境。在这里，生存是最重要的事，哪里能像京城那样普及教育？”
“而且，你招收学徒又不限性别。你在京城的时候就应该发觉了，京城的私塾只有男孩子，女孩子认字读书，都是要把先生请回家里的。连京城都不是所有的女孩子能认字，更何况这里了？”
“那岂不是说我还要先教他们认字？”
想想就好麻烦...
本来学医就很麻烦了，结果还要先教认字？
“你可以请一个教书先生，先教他们认字。”
“我这里是医馆，又不是私塾，干嘛还要现教他们认字！”
“可以不教啊！那恐怕就没几个人来报名了！能在扬城识字念书的孩子本就少，有这财力的一般也都搬去远离边关的城市生活了。现在还留在扬城的...”拓跋淳景状似无意地摇了摇头。
“没有学徒，你可就要亲自上场喽！”
乔芷灵咬着唇一副为难。
“那个...”她看向拓跋淳景，“请，请一个教书先生，要，要给多少薪俸啊！”
拓跋淳景此刻无比庆幸手里的这口茶还没有喝进来，要不然他一定会应喷出去。
他的小姑娘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些什么啊？
怎么这么爱财！
王府里可从来没有亏过她钱啊！
“咳，并不多，一个教书先生你一个月给他二钱薪资就可以。食宿情况看教书先生是否有需要。”
“二钱...感觉医馆还没开起来，反倒先亏了很多！”乔芷灵喃喃道。
学徒面试的前一日，乔芷灵带着苏云和胡嘉来到了医馆。
她主要是想看看里边整改的怎么样了。
毕竟明天就算半个开张了。
医馆在扬城边上，所以三人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们刚一到，就看到工人们在门口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做什么。
乔芷灵看了眼胡嘉，他立刻明白的跑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
“胡大人！”
“啊，乔姑娘苏大人也来了！”
随着人群散开，圈里边的情况也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单薄，并且衣服上到处都是补丁和破洞的小男孩。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包裹，眼神倔强地看着乔芷灵。
“乔姑娘，我们来的时候这孩子就在这里，怎么跟他说他都不走。”
“还是个有骨气的孩子，今天蔡大人来，看见他这样，给了他一个馒头，诺，也没吃。”
果然，在孩子的右边有一个小碗，碗里有一个大白馒头。
这个时候的扬城，有一个大白馒头，绝对是奢侈之物了。
“既然他不吃，你们就收起来吧。”
“这...”
“乔姑娘都说了，你们就收下吧！如果蔡大人问起，我们自会解释。”
“那就谢谢乔姑娘了。”
几个工人立刻拿起大白馒头，小心翼翼地分成了几瓣，甚至怕浪费渣渣，还用手在底下托着。
乔芷灵皱了皱眉，她总是在军营待着，每天自有人把饭送来。
可是，看这几个人的样子，没粮的灾祸可能已经要到了。
她收回思绪，看向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正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着那几名工人。
乔芷灵挑了挑眉，谁家养出来的大少爷啊。
自己都这么惨了，还敢看不起别人。
“小孩，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你是乔芷灵，他们口中的乔神医？”
“对，就是我！”
小男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乔芷灵，不屑地道：“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神医？！该不会是这边关没见过大夫，看见个大夫就是神医吧！”
“嘿！小孩你怎么说话呢！”在旁边的工人们可率先不干了。
他们都是扬城人，乔芷灵帮他们解决了疫病，那可是他们的大恩人，怎么能允许这么一个小屁孩说坏话？
乔芷灵扬了扬手，让他们别着急。
“你在我的店门口做什么？”
“你招大夫？我来当坐堂大夫！知道这里生活水平不怎样，每个月薪俸我也不多要，一两就够了，管吃管住我就留下了！”小男孩站起身，仰着头，连看都没看乔芷灵，满脸的骄傲。
简直是一副快来求我留下来的样子。
最先忍不住是周围那几位工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嘛？”
“哈哈！听见了！听见了！哈哈，他说他来应聘当大夫！”
“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奶娃，竟然说来应聘大夫，哈哈！真是太逗了！”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什么大，什么惭的...”
“大言不惭！”胡嘉助攻道。
“对对！大言不惭！还敢大言不惭的要一两薪俸，还管吃管住才留下，他以为他是谁啊！”
“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小男孩再骄傲，也还是个没怎么混过江湖的孩子。
几位工人这么一弄，小男孩立刻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乔芷灵唇角微微上翘，轻声道：“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把你招过来当坐堂大夫？”
“我去看过你那些所谓的学徒了，一个个连字都不认识！至少我从三岁学医，到今年十二岁，已经七年了，绝对不是那些什么学徒能比的！”
“噗！”乔芷灵还没说话，胡嘉就一个没忍住，“三岁到十二岁七年？你这数术很厉害呀！”
小男孩立刻掰了手指算了算，之后涨红脸，“我，我就是数术不太好！医术还是很厉害的！”
乔芷灵笑了笑，“你既然见过他们了，就应该知道，在别的地方学徒不是他们这个水准。坐堂大夫，也绝对不是你这个水准！”
小男孩的脸再一次‘唰’地就红了。
乔芷灵这话可是赤果果地告诉他，凭他的水准还没资格当坐堂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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