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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这里是扬城，不能跟别的地方比。”
“我刚刚的话可还没说完。”
“嗯？”
“学徒不是这个水准，坐堂大夫也不是你这个水准，可病人，却跟外边是一样的水准！”
“我既然开了医馆，收了病人，我就绝不会拿他们的命开玩笑！”
用他们家老头子的话来说，就是人，我可以治好了再杀，但是决不允许在治疗上出意外。
那是赤果果地砸招牌的事！
小男孩睁着双眼，气呼呼地瞪着乔芷灵。
乔芷灵仿若没看见般，径自走向了医馆。
只是到小男孩身边时，轻声道：“你来当学徒我可以考虑一下，管吃管住！”
说罢，就走进了医馆。
小男孩看着乔芷灵的背影，生气地抬脚踢了一下。
结果下一秒...
“啊！好痛好痛！”
他抱着脚，更是生气。
“一个学徒，我才不稀罕呢！”
第二日，乔芷灵是跟着拓跋淳景一起来的扬城。
看着蔡大人给她的报名学徒的百姓信息，乔芷灵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掐灭。
那还真是几乎都不认识字啊！
每个月两钱岂不是她出定了！
内心宛如汪洋大海...
“这些孩子，认字的不多哈...”
“是！”蔡大人叹了口气，“百姓们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有教书先生吧？”
“您，您是要，请个教书先生教他们认字？可是，钱...”
“不用他们出！既然当了我的学徒，自然是我出钱了！”
“乔姑娘大恩大德，百姓们一定不会忘记的！”
乔芷灵随便的挥了挥手，“不求他们能记住我，好好学医术就行。”
这样，好能把她的每月二钱给挣回来啊！
乔芷灵这一声叹息，让蔡大人看她的眼光更是不一样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为百姓忧心的王妃啊！
不止出钱让孩子们认字，还担心孩子们会不好好学习。
他待会儿一定要告诉那些家长，孩子，可千万别辜负乔姑娘的好意！
第二日，也就是招收学徒面试的日子。
当乔芷灵他们来到医馆时，门口已经聚集满了百姓。
一看到她和拓跋淳景，所有的百姓都跪地迎接，感激的话都说个不停。
在蔡大人好一番劝说下，百姓们才堪堪恢复平静，正式开始面试。
“在开始前，还是要先说一下。首先，感谢各位的厚爱，你们们能允许孩子来，就是对我的信任。其次，各位应该也清楚，我虽然招学徒，但是人数毕竟有限，肯定不可能全部收下。你们这么多人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那些没被选上孩子的父母，也希望事后不要责怪孩子，不是你们孩子不聪明，只是他的特长并不在医术。”
这番话之前可没在乔芷灵的预计内，只不过来了这里以后，看着那一双双饱含期待的双眼，她觉得还是说些好！
“乔姑娘放心，我们都明白！您就按您的标准选！”
“选上了是我们孩子的福气，没选上也是他们的命！”
“没错没错！乔姑娘您别担心！”
看着下面百姓们一声声的安慰，乔芷灵抿了抿唇，在脑子还没缕清楚的瞬间，心里就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各位应该也听说我会给学徒们请一个认字先生的事了吧！即便你们的孩子没有成为学徒，依然可以来我这里让孩子认字，不收钱的！”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一下。
下一秒，不知是谁，一下带着孩子跪到了地上。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一起跪了下去。
“乔姑娘大恩大德啊！”
“感谢乔姑娘啊！”
“菩萨心肠啊！感谢乔姑娘啊！”
......
拓跋淳景坐在后面，看着她的小姑娘，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乔芷灵的这个决定真的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一刻，他简直觉得站在前面的不是他所认识的小姑娘了！
一个先生一个月二钱银子的薪资，是基于她最初定下的学徒人数的。
只要人数增加，先生的薪资肯定也要增加。
昨天她的小姑娘还心疼她的钱呢，可今天，刚刚，她就突然做了个这个决定？！
要知道，学徒学会了认字还能给她的医馆带来收益，可是那些没成为学徒的孩子呢？
很有可能认了字，这一辈子也并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她依然做了这个决定！
拓跋淳景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
真不愧是她的小姑娘，总是能让他骄傲！
面对眼前这种诚实而直白的感谢，乔芷灵其实是很不适应的。
感觉，嗯，不适合她这种坏人的！
尤其她现在脑子缕顺了！
她刚刚果然是抽风了，竟然说让所有的孩子都来上学！
她的钱啊！
所以，她要打破这种局面！
她突然勾起唇，“但是，我可不包饭啊！”
“哈哈哈！饭算什么！我们这些贫苦人家的娃娃，饭都好解决的！”
“乔姑娘免去束?就已经是对我们这些人家最大的恩德了！饭我们还不自己带，那真是太不知事了！”
乔芷灵虽然还挂着一如之前温柔的笑容，但是此时她的内心可谓是思绪纷飞。
明明，她好像是想让他们知道她没那么好心的吧...
不过，算了算，反正他们都站起来了，没再像刚才那样说着让她无法应对的感谢话就可以了！
“好了好了！咱们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开始正事吧！”
乔芷灵的话一落了，胡嘉就立刻上前，开始主持面试。
“请各位参加面试的百姓先随便找个地方休息，我念到名字的到我这里来就可以。第一个，张应...”
因为来参加学徒报名的百姓们几乎都是没有医学基础又不认字的，所以，乔芷灵为了今天的选拔可是费了不少脑筋。
这就等于是要去看一张张完全空白的纸，然后判断哪张是能在将来画出漂亮画的纸。
她昨天看蔡大人给她的报名学徒信息的时候就发现，其中有两个孩子是学过医的。
只要不出意外，这两个孩子肯定是要收下来的。
其余就是识字的，一只手数的过来，即便不能成为学徒，也肯定会留下来做点别的活。
剩下的就是那些真正的白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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