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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看着苏指着的那道题沉默了三秒后，点了点头：“哦。”
苏略感奇怪地看了宁采臣一眼，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样，最近几天，她总觉得宁采臣回答问题的速度正在变得越来越慢，或者说他的反应速度正在越来越慢，就像是她和李太闲最开始遇到宁采臣时，他的那个状态一样。
苏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然而由于忙着帮宁采臣备考，因此也就没有再多想些什么。
“来，把这个吃掉吧，这是我昨晚新印制出来的题海材料。”苏说着，将手中一摞绵软的手感和面团类似的东西递到了宁采臣手中。
看着苏举着那东西递了几秒，宁采臣这才性反应过来将那东西接了过来，略微看了一下上面的题目，见都是自己没有的，昨天也很难弄弄清楚的题型：“这个是”
“是我昨晚特意找出来新道具。”苏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么你现在的时间只够让你把那题都了解学习一遍吧，没有更多时间让你反复记忆和巩固了，因此我就想到了这个。”
苏指着递给宁采臣那一摞介绍道：“这个东西在我们银河系帝国十分常见，在记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时大家才会用到它，只是没人用它来通过考试罢了。”
愣了几秒，宁采臣奇怪地问道：“提高记忆力的？那为什么没人想到用它通过考试？”
“不，不是提高记忆力，而是让人直接将上面印着的东西记在脑子里，虽说时效性只有三个月，不过用来应付接下来的会试绝对够了。”苏接着解释道，“也不是没人想到，而是银河系帝国法律不允许这样做而已。毕竟这东西产生的记忆是有时效性的，三个月后就会在人体中自动分解，人也会随之遗忘掉那部分有关知识的记忆，实际上并不是自身学习了的，因此在银河系帝国法典中，这属于作弊行为，当然要禁止，考试之前都会有专门的手段审查是否为了通过考试使用了它。”
苏说着。胡乱摆了摆手：“不过在这里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反正你主要也是为了帮忙打开传送装置，皇上不会封你做官，以后也不会用到这些，这又是地球，你也不是银河系帝国公民，科举也只是地球上的私下行为，不是银河系帝国承认的正规考试，因此严格说并不在银河系帝国法典的管辖范围内，当然是可以使用的了。”
听着苏说了这么多，宁采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那新道具又愣了愣，这才问道：“那这个怎么用？”
“刚才不是说了么，这是吃的。”苏摊了摊手，“这个道具对人体有使用上限存在，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印在上面让你吃掉，虽然你本来也吃不了那么多咳，不过用它来巩固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它的味道差了点，你忍一忍吧？需要来杯水么？”
“．啊，不用。”宁采臣愣愣地答完，看着手中印着题型的新材料眨了眨眼，这才往嘴里塞去。
这东西看起来是一页页的纸张，捏起来的触感却像是面团一样，虽然苏已经说了这个东西味道很差，然而宁采臣开始时并没觉得它能差到哪去，难吃也有个底线不是？
然而，等真吃到嘴中，宁采臣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这东西的口感很是奇怪，吃进嘴里后又软又粘，这感觉就像他小时候又一次淘气，把用来贴春联的浆糊喝掉了一样，就觉得口齿间一阵阵发粘，粘在上牙堂、舌头和喉咙之间。而它本身又没有什么味道，不甜不咸不苦不辣不酸，却又像真得纸张一样十分吸水，刚一开始咀嚼就觉得口中发干。
“水咳咳咳．水！”
他改变主意了，不来杯水的话，这难吃的东西他可能真得吃不下去了。
他甚至怀疑苏的家乡不用这种东西参加考试，就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法律不允许，而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毕竟考试嘛，需要记忆的东西还是很多的，连带着也一定需要吃狠毒哦这东西才记得住。
他刚一开口，一杯水便飞快地送到了他手边，他停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将水接过，道了声谢，这才发现这杯水是关关递给他的。
宁采臣喝了口水，对着关关露出了一个傻笑，关关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之后便升高身体，飘到他上方去了。
宁采臣愣了愣，目光随着关关的飘行上移，望了望关关在自己头顶的身影。他的直觉告诉他，关关似乎有什么心事，而且这心事还是关于他的。然而他仔细想了想，却对此丝毫没有头绪，刚要开口发问，却被苏打断道。
“宁采臣？别看了，有水了就快点吃。这个只能起到巩固的效果，你还是需要每天认真学习备考的才行，光靠吃它是不够的啊，快点快点，继续做题了。”苏说着，敲了敲桌面。
被苏的话拉回了主意，宁采臣低下头继续看起题来，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件事，决定等到晚上学习结束后再去询问关关。
而关关也确实有些心事，这心事也确实关乎宁采臣。
她漂浮在宁采臣的上方，看着宁采臣努力地学习着，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这段时间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
好在宁采臣一直专心学习，苏的注意力都在宁采臣身上。而担心李太闲和珊瑚会打扰到宁采臣学习，他们这几天白天都不被允许进到大堂来，于是两个人就结伴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了些什么。
因此这里除了宁采臣和苏之外，也就只有阿喵偶尔会在没跟着李太闲的时候到大堂来转两圈。只是阿喵一向都很乖，在大堂的时间向来不长。而它也不是人类，就算看到她叹气也不会觉得奇怪，就算觉得奇怪也不会问，不会告诉别人。
也正是因为没人知晓，关关这才更加肆无忌惮地叹着气抒发自己的情绪。
其实她并不想让宁采臣再参加科举。
更准确地说，她并不想让宁采臣再开始学习。
曾经就因为科举，因为学习，她失去了宁采臣好多年，幸运的是后来宁采臣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关关并不确定，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好运。
看着宁采臣学习的时间一天天变长，学习的内容一点点变多，她丝毫感受不到欣喜，满心只有惶恐和不安。
她很害怕再次被丢弃和遗忘，真得很害怕。
可是可是她又没有任何阻止的立场。
一方面苏是她的朋友，她知道只有宁采臣考过会试才能参加殿试，只有参加殿试才能准确打开传送装置，只有准确打开传送装置才能偷到龙椅，只有偷到了龙椅才能完善传送门，只有完善传送门苏才能回家。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宁采臣必须考过会试，为了苏，她不能阻止。
而另一方面，考科举一直都是宁采臣的理想，即便之前遇到自己之后，宁采臣自己很久没有备考，看起来似乎放弃了。对于这点关关其实是乐见其成的，但是现在他重新开始准备，她也做不出任何阻止的举动。
关关觉得，对于宁采臣备考这件事，她的感觉就像珊瑚和李太闲每天出去时，苏的感觉一样。即便无奈，即便不安亦不愿，可是偏偏不能阻止，说不出阻止的话，没有阻止的立场。
因此她只能叹气了，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关关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身体随意地漂浮在空中，微微闭眼回忆起了从前的故事。
她与宁采臣．相遇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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