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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面静默无声，所有人都低垂着头，生怕惹的客厅端坐着的那位心头不快。
方景鹏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看起来年轻了几分。身形清瘦，远远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书卷气。
他手里端着杯茶，热气从杯口腾腾而上。
方景鹏面无表情地将茶杯放置在桌上，一双眸子没有半点波动，带着丝死寂的气息。
他缓缓着开口，“方文成又没回来？”
那般僵硬的语气，似乎口中的名字，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旁边的管家和佣人一个个别开头，生怕对上他的视线。
见无人应答，方景鹏稍稍扬眉。
开口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听着便让人心生寒意，“恩？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就在此时，方文音穿着一身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长卷发垂在腰间，步履间一荡一荡着。
她脚步轻快地飞奔到方景鹏的身侧，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那一脸乖巧的模样，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撒娇道：“爸，你管方文成那个孽种干什么？”
方景鹏侧头看着方文音，有些出神，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其他人。
方文音不满地晃了晃他的衣袖，“爸，你在想什么呢？”
方景鹏收回神，含笑摇头，目光触及到她那一袭卷发，稍稍凝眉。
前阵子事忙，倒是忽略了这件事。
方景鹏扬唇，用一种温和却不容抗拒的语气开口，“阿音，我还是觉得你直发更好看。”
撅起嘴，方文音有些不乐意地控诉，“爸，卷发更配我的脸型，发型师也说我留卷发更好看！”
方景鹏没说话，身侧手指蜷缩着，也眸色渐沉了下来。
盯着方文音那双熟悉的眼眸，强忍下心里的戾气，抬手揉了揉方文音的头发。
笑的温和又诡异了几分，“乖，我觉得你直发更好看，也……更像她几分。”
可惜后半句，方景鹏压低着声音，方文音并没有听到。
方文音感受着头顶方景鹏的动作，身子微微战栗，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也不敢再造次。
所有人都觉得，方景鹏对她这个女儿最为宠爱。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越过某条界线，方景鹏会毫不犹豫地收回给与她的所有。
方文音眸子微黯，缓缓低着头，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知道了。”
方景鹏闻言笑笑，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方文音道，“十一点了，你该睡了，我去趟书房。”
方文音还想说些什么，可听他提到书房，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惊恐，讪讪闭嘴。
方景鹏的书房，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就连里面的清洁打扫，都是他自己一力完成。
她小时候仗着方景鹏宠她，忍不住好奇心，试图偷偷溜进去。即使什么也没看到，方景鹏却把她关在小黑屋里，呆了三天三夜。
也正是那一次，她开始明白，父亲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他。
也或许，父亲压根就从来没有在乎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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