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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啊,他霍镇骁竟会在乎一个女人的死活,呵,你说,如果他亲眼看见你从这里摔下去,他会有什么反应?”男人幻想着霍镇骁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仰头大笑。
如厉鬼般凄厉、张狂的笑声,响彻在九银山山头,惊得不少鸟儿从深山中展翅,扑闪着翅膀四处惊窜。
他是从哪家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吗?脑子绝对有问题!
杜若努力想要分散注意力,只有这样,她才能不那么害怕。
“看,他来了。”几分钟后,男人忽然指着山脚的泥泞公路上一辆正在急速行驶的黑色法拉利,惊呼出声,“他果然来了!”
寂静的深山,法拉利独有的引擎声轰鸣巨响,杜若愕然垂头,俯瞰着下方的公路,那辆车是他的座驾,她绝不可能认错。
他真的来了……
为什么?
明知道敌人就在这里,他为什么要来?
他就不怕这里有埋伏吗?不怕遇到危险吗?
眼泪夺眶而出,是喜悦,是激动,还有道不明的甜蜜。
斑驳的月光透过挡风玻璃投射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身上,刀削般锋利的五官异常冷冽,薄唇紧抿,眉宇间隐忍杀意。
轿车迅速驶上山路,如同寒风中呼啸的一支羽箭,片刻后,一个优美精准的急刹,在山头侧停。
霍镇骁打开车门下车,随手将门带上。
狭长深沉的眼眸直逼前方站在悬崖旁的男人。
狙击枪的红外线光点从四周打在他的身上,瞄准的是人体的要害。
这里埋伏的敌人,不止一个。
“这是你要的东西。”霍镇骁将后车厢打开,六个银色箱子整齐的放在里边,“放人。”
“Boss,他的确是一个人来的。”埋伏在深山各处的敌人,一直在监视着公路,确定他是单枪匹马赴约后,才敢说出这句话。
男人敲了敲耳朵里的耳麦,嘴角的笑似赞叹,又似讽刺:“你们这儿有句古话,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霍总你也……”
“我不想听废话,”霍镇骁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赞美,“贝克,你最好遵守游戏规则,她如果有事,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哈哈哈哈。”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发出疯狂的笑声。
霍镇骁眉梢微微皱紧,冷冽的眼眸迅速扫过四周,勘察着情况。
“霍镇骁,你还认得我?”笑声戛然而止,他蓦地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被毁得不成.人形的脸庞,神色阴冷,“因为你,我变得如此丑陋,人不像人,因为你,我失去了拥有的一切!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说着,他捏紧绳索,“只要我现在放手,你最亲爱的人,就会从这里摔下去。”
“你想要什么?”霍镇骁瞳孔蓦地猛缩,“钱,在这里,你可以拿着钱安全离开,我只要她平安。”
“我要你死!”贝克龇目欲裂地怒吼道。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从草丛里传出,子弹破空而至,直逼霍镇骁的眉心。
霍镇骁的身体矫捷地在地上一滚,犹如出笼猛虎,精准躲开子弹,直扑向贝克。
手腕顺势抽出腰间别着的手枪,连发两抢,一枪击中他的膝盖,另一枚子弹却只击中他的腹部。
“啊。”贝克痛苦的大吼一声,鲜血从伤口里疯狂喷溅出来,他后退两步,龇牙咧嘴地怒斥道:“开枪!给我杀了他!”
“轰轰轰。”头顶上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军用直升机划破浓黑的夜空,刺眼的灯光将山头照耀得灯火通明。
螺旋桨剧烈转动,气浪源源不断从头顶上落下,杜若被这股飓风吹得睁不开眼,她昂着头,努力想要看清上方的情况,但除了贝克踉跄的背影,她什么也看不见。
“砰砰砰。”子弹不断从四周朝霍镇骁发射,即使他的身手在敏捷,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下,仍旧被流弹擦伤。
“瞄准森林,不要给他们开枪的机会。”直升机内,阿峰咬着牙下达狙击命令。
几名马仔架着远程狙击枪戴着夜视热能镜,寻找着埋伏在林间的敌人。
子弹不间断的从枪口里迸溅出来,溅射的火光如同璀璨的星火,刺眼、夺目。
贝克带来的人手只能仓皇乱窜,霍镇骁抓住机会,猛扑向他,将人狠狠摁在地上,夺走他手里的绳索,用力攥紧。
另一只手紧握枪柄,漆黑的枪口对准贝克的眉心,嘴角轻扯出一抹狠厉的弧线,一句话也没说,按下扳机。
近在咫尺的子弹避无可避,贝克的眉心被无情贯穿,鲜血飞溅在他冷峻如刀的面颊上。
“你本来有活命的机会。”扔掉手枪,漠然凝视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霍镇骁神色一片冰冷。
他不想知道这个巴黎的黑帮老大,用了什么办法逃脱那场血洗,潜入国内,在他决定报仇时,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
不再看血泊中的尸体一眼,他攥紧绳索朝悬崖边缘靠近。
军用直升机正在追赶落荒而逃的敌人,惊呼声、子弹呼啸声,不绝于耳。
他走到悬崖边,缓缓收紧绳索,将悬空吊着的女人往上拉。
泪眼婆娑中,她看见了他,一身是血的容颜冰冷、残厉,如同修罗降世。
但她却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真的是他……
杜若的身体被拽上山头,猛地被他大力拉入怀中,混杂了鲜血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耳畔,是深山里不断传来的惨叫与子弹横飞声,但这些声音却比不得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来得清晰,来得深刻。
心里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害怕,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
他来了,在她以为他不会出现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呜……”哽咽从她颤抖地唇瓣中滑出,清泪簌簌落下,喜极而泣。
“没事了。”霍镇骁紧紧拥着她,紧绷的五官直到真的将她拥入怀里,才逐渐缓和,他轻拍着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抚一只焦躁不安的猫儿,“敢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
话来不及说完,远端五百米开外的大山处,一束红外线忽然朝他们刺来。
霍镇骁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推开,而自己却来不及躲闪,子弹扑哧一声没入胸膛,巨大的穿透力,让他的身体不自觉踉跄数步。
“砰!”又是一枚子弹从后方的山头袭来,精准打在他的身体上。
“啊——”女人凄厉的惨叫响彻云端,双眼愕然瞪大,似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电光火石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子弹贯穿,身体如断翅的蝴蝶,踉跄着朝后倒去,宛如猛兽的悬崖早已张开血盆大口,将他的身体吞噬掉,再也看不见,找不到。
不会的!不会的!
她狼狈地爬到悬崖边上,身体被地上的碎石摩擦出无数血痕,上半身几乎悬空趴在悬崖旁,死死瞪着下方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他掉下去了,就在她的眼前!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受伤,更不会掉下去!
心像是被人无情剜去了一块,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一片絮乱,太阳穴抽抽的痛着,她无法接受,更无法相信。
当阿峰将周围群山中所有敌人清洗干净后,直升机在山头缓缓降落,杜若瘫软在地上,眼泪与鼻涕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
黑帮的马仔跳下机舱,将失魂落魄的杜若扶进飞机里,给她松绑,给她上药。
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傻傻的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老板是不是掉下去了?”刚才那声枪响,阿峰是听见的,他从悬崖边回到飞机上,瞪着杜若,恶声恶气地问道。
说他迁怒也好,说他不讲道理也好,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老板不会打头阵,孤身犯险!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霍镇骁……
她好似在瞬间清醒,混沌的眼眸中有火光在跳窜,一把抓住阿峰的手腕,“快找他!快去啊!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
阿峰狠狠皱起了眉头,一记手刀将她劈晕,把人交给手下带回县城照顾,而自己则带着其它人留在九银山寻找霍镇骁。
悬崖下是不远处几个村庄的梯田,从上边掉落,高度足足有五六十米,谁都知道这样的高度,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保护的前提下,活命的机会有多小,但没有人愿意放弃,没有人肯放弃。
他们在九银山搜了一夜,从凌晨四点搜查到天亮,却一无所获。
杜若被送回民辉县,乔治立即把人送往县内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她身上并没有太严峻的伤势,多是擦伤和勒痕,简单包扎后,被送入病房挂上点滴输液。
乔治一边与阿峰联系,一边留在医院守护她。
帮派中被调离的人手也被阿峰叫了回来,漫山遍野寻找霍镇骁的下落。
九银山距离县城有十几公里远,发生的枪战除了少部分群众有听到几声枪响,大多数人并不知情,征用军方的直升机,这事自然瞒不过去,但霍镇骁失踪,警方、军方不好在这种时候激怒这帮黑道分子,只能封锁九银山,不让他们骚扰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在暗地里镇压下发生枪战的事,将绑匪的尸体运走,联系媒体,对外界宣布,之前的骚乱,是因为这些国际恐怖分子入侵C市从而造成的,警方已经将人击毙,不会再对市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关注着C市动静的人们,轻易接受了警方的解释,至于上流圈的那些知名人士,却没这么好糊弄,不过明面上,他们也没跳出来揭穿警方的谎言,而是在暗中继续关注。
杜若在第二天下午醒来,苍白的天花板映入她的眼帘,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脑子里在第一时间浮现的,是霍镇骁跌入悬崖的画面。
身体蓦地从床头直起,想要下床。
“杜小姐。”乔治推门进来,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把人摁倒在病床上,“你现在需要静养。”
“他呢?”杜若死死拽住他的衣袖,语音轻颤,神色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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