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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蓦地一松,杜若仿佛受到打击般,脸色苍白似雪,“怎么会……”
他不是很厉害吗?不是什么难题都难不倒他吗?怎么会到现在还找不到他?
“你不用太担心,老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乔治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安慰道。
他去现场看过,那么高的悬崖,人掉下去,真的有活下来的可能吗?他不确定,不止是他,阿峰等人,同样不敢确定老板还活着,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只要没发现老板的尸体,他们就不会放弃。
哪怕将整个九银山翻过来,将整个民辉县找遍,也要找到他。
“带我去,我要去找他。”杜若咬着牙,从恍惚中迅速回神。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养好身体。”乔治不赞同她的请求,也不打算答应,“虽然你只受了点轻伤,但还是要好好静养,老板的事,有我处理,我向你保证,只要一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不,”她怎么能坐在这里等到结果?“我要去找他,他是因为我……如果见不到他,你以为我能好好休养吗?”
不管他是死是活,她都要把他找到。
她还有好多问题要亲口问他,有好多话要对他说!
乔治拗不过她的固执,只能点头同意,向医院借来一把轮椅,推着她离开医院,坐进车里,开车朝九银山驶去。
“那些人,都死了吗?”她捏着拳头,沉声问道。
“是,他们该死。”如果不是这帮人忽然动手,绑走了她,现在的这一切通通不会发生。
的确该死。
杜若第一次这么痛恨一个人,她不想知道霍镇骁和绑架她的绑匪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她只知道,这些人就算死了,那也是他们活该,不值得她同情。
她的沉默落在乔治的眼里,却误以为她在为那些人的下场沉思,忍不住说道:“这些法国佬,和老板曾经是对手,老板混迹黑道时,和他们结怨,我听阿峰说过,老板在巴黎就是被他们暗算,差点没命回来。”
“这些事我都知道,”杜若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平安。”
“老板一定不会有事,你放心吧,老板经历过的危险那么多,最后不都扛过来了吗?这次也会的。”这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容易死。”杜若重重点头,这一刻,她只想他活着,至于过去的那些事,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
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两人来到九银山,在山脚被阿峰的手下拦住,认出乔治的身份后,才被放行通过。
但他们对杜若的态度,却十分的不友善,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车子在半山腰停下,泥泞的地面凌乱不堪,到处布满了碎石头,远远的,有一大帮人正在扒着草丛,四处搜寻。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丝丝血腥味,杜若下了车,朝着人群走去。
搜救的警犬不断嗅着地面,试图找到霍镇骁的气味。
“你来做什么?”阿峰从人群里走出来,皱眉看着她,“你应该待在医院。”
“有他的消息吗?”杜若捏紧拳头,低声问道。
“暂时没有。”阿峰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朝乔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这个女人带走。
这里不是她应该来的,也没有人欢迎她。
就算明知道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但那些悲伤、不安、恐慌,却总要有一个途径发泄。
“还是没有吗?”杜若浑身一颤,身体有些踉跄,苍白的小脸上布满黯然,这样的她,让阿峰不忍责备。
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你还是回医院去吧,搜寻老板的事,有我们来办,你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杜若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固执的不肯离开。
阿峰说也说了,劝也劝了,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最后也只能随她去。
搜救工作持续了一上午,每一个角落他们通通找过,还是找不到人。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时间越长,心里的不安就会越大。
“这里有血迹!”就在杜若几乎绝望时,忽然,在悬崖下方牵着警犬的黑帮马仔激动的惊呼一声。
她心尖一颤,立马跑了过去,在悬崖下的石壁上,有一串凝固的殷红色血迹,血迹一路延伸至梯田,之后便再也找不到。
这是他留下的吗?
阿峰凝眉分析道:“血迹在这里不见,说不定是有人把老板救走了。”
“立即去查附近有没有什么村庄。”乔治双眼一亮,当即吩咐。
有了寻找的线索,马仔们立即联系本地警察,从警察那儿得到九银山附近的村庄位置,开车赶去。
路上,杜若显得十分沉默,她怕,万一他们的猜测是错的呢?万一他没有被人救走,万一他不在村庄里……
无数的担忧在她的胸腔里涌动着,翻滚着,她用力捏紧拳头,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愿往坏处去想。
乔治看出她的情绪不太对劲,在抵达村庄时,想把她留在车上。
杜若却拒绝了,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进村。
他们来到村长家,询问村里是否有人在九银山救过一个受了枪伤的男人。
杜若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村长,既期待,又不安。
“有的,昨天村里的老张去九银山采药根的时候,带回来一个男人,你们要找的人,是他吗?”村长仔细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松了口气的答复。
杜若浑身一摇,险些栽倒在地上。
乔治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了她的失态。
“老张家住在哪里?”阿峰激动的问道,弄清楚对方的家庭住址后,离开村长家时,还特地掏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作为谢礼。
拿了钱,村长的态度愈发殷勤,亲自为他们领路,几乎走过大半个村庄,他们才来到一处僻静的土房子前,两层的自建房简朴、尘陋,院子里还用栅栏围起了圈养家禽的一块空地。
“老张,老张。”村长站在门外,大声吆喝。
一位瘸脚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从屋子里出来,当看见自家院子外忽然出现的一大帮西装革履的男人后,显然吓得不轻。
“你昨天救的人在哪儿?人家的家人找来啦。”村长乐呵呵地解释。
老张这才松了口气,急忙让他们进屋。
乔治皱眉看着四周极其简陋的环境,这种地方是人待的吗?
比起C市,这里朴素得简直不像正常人该住的地方。
大批手下留在院子外,把守着四周,只有阿峰、乔治和杜若跟在村长身后进屋。
“人在二楼,我带你们上去。”老张拘谨地笑了笑,引领他们上了二楼,木质的楼梯忽然被几人踩住,发出吱嘎吱嘎的清脆碎响。
刚来到房间外,杜若立马推门进去,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着,环顾四周后,终于在一张简陋的床板上,看见了那个让她提心吊胆的身影。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掉了下来,漂浮不定的心,直到这一秒,才终于变得安定。
是他!是他!
她猛地扑到床边,狠狠将他紧抱住,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村长本想跟着进去,却被乔治一把拦住,“抱歉,我想他们现在不应该受到任何打扰。”
“是是是。”村长点头哈腰的停下脚步,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是个什么身份,但看他们的衣着谈吐,绝不是一般人,他哪儿敢轻易得罪?
霍镇骁是被耳边如噪音般的哭声吵醒的,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对他而言,这样的疼痛足以忽略。
静止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
“哭得真丑。”他哑声说道,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眸光却如月光般熠熠生辉。
杜若愕然抬头,惊喜地看着他:“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的伤怎么样?”
“呵,这点小伤。”他略显吃力地抬起手臂,微凉的手指轻轻擦拭过她的面颊,将泪痕拭去,“笑给我看。”
他还是昏迷不醒的时候更好!
杜若咬了咬牙,在心里默念:他是伤员,她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笑。”霍镇骁得寸进尺地命令道,即使动弹不得,但他身上凌然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笑什么笑?你以为我笑得出来吗?谁要你替我挡子弹的?你把自己当英雄了是不是?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做梦!你就是个傻子!明知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你跑来干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孤身一人前来,一想到他在最后关头把自己推开,被子弹打伤的画面,她的心就会阵阵抽痛。
霍镇骁静静地凝视着她,任由她哭诉,任由她的热泪溅落在自己的面颊上。
滚烫的温度,透过肌肤传入他的心里。
她在哭,为他哭。
“我不去,你会死。”等到她哭够了,他才开口,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理所应当该做的事。
杜若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用你救!”
“咳。”乔治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表明自己的存在。
他们还在外头呢,老板和杜小姐能别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吗?
脸颊迅速爆红,杜若这才意识到自己当着这些人的面做了什么,身体蓦地从他身上直起来,局促的往后退了几步,故作淡定。
“滚进来。”霍镇骁冷声低喝,但眉宇间却有零碎的笑意浮现。
这些家伙,居然有胆子敢打扰他谈情说爱?
乔治和阿峰慢吞吞抬脚走了进来,低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无辜表情。
村长也带着老张进屋,搓了搓手,笑道:“您醒了?真巧,您的家人刚来咱们村,我们村啊好久没外人来啦,没想到这一来就来了这么多位贵客。”
这样的奉承霍镇骁听得太多,并没有放在心上,眸光微转,落在村长身旁憨笑的男人身上。
“是你救了我?”他跌下悬崖时,抓住了石壁上的一颗树杈,勉强捡回一条命,迷迷糊糊间,他记得有人靠近自己,但那人他不认识,身形、轮廓和这个男人有些相像。
并不算凌厉的眼神,却让老张倍感压力。
他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是,我当时看你倒在地上,还摔断了腿,所以就把你扛走,带回了村子。”
“谢谢。”霍镇骁微微一笑,向他道谢,“这份情,我会还给你的。”
话音刚落,乔治便从钱夹里取出一张金卡,递给老张,“这是谢礼,如果不够,你可以提,不论你要多少,我们都会满足你。”
老张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心,竟会换来一份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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