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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吹来,她疲惫的靠着墙,神色满是凄苦。
展云航……
她从没有忘记过他对她的好。
年幼时的记忆,她通通记得,那些她人生中痛苦的岁月,是他陪着她一路走过来。
她那么相信他,那么信任他,即使妈妈去世时,她也从不曾怀疑过他,她怎么可能怀疑他呢?
那样的人,她怎么敢去怀疑?
她宁肯怀疑霍镇骁,也从不曾对他有过一丝的不信任。
可她错了,她错得离谱。
闭上眼,眼泪簌簌地落下,没办法原谅,只有他,她不能原谅。
所有人都在替他求情,他们有那么多的理由给他辩解,有那么多的立场为他说话,但谁又能告诉她,一条命,要怎么去补偿?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她想象不出,在他生出要害死妈妈的这个念头时,他在想什么。
嫉妒?爱?
只因为这样,他就能杀了妈妈?
她不想再去猜他的心思,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他,他怎么能在做出那种事后,还像什么事也没做过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为妈妈处理后事的?又是抱着什么心情,照顾她和爸爸?
是愧疚,还是无所谓?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茱蒂来到医院时,却没在病房里见到杜若,她找遍了整个医院,差点以为她失了踪,好在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给老板打电话时,杜若终于出现了。
她的脸色很差,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杜若,”茱蒂慌忙迎上去,扶住她的胳膊,“你的手好冷,来,把衣服穿上。”
她脱掉自己的披肩,给她缠上,想让她暖和一些。
“我没事。”杜若笑了笑。
那笑容看得茱蒂心里一阵揪痛,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伯父的病情有变化吗?”
“不是,我们不提这件事,好不好?”她不想再去回想刚才的画面,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与展云航有关的事。
“好,我还是带你回病房吧。”茱蒂没有追问。
“不用,我想守着爸。”杜若不肯离开,而是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着玻璃内的杜爸,有些出神。
如果没有心电图上的曲线,没有那些跳动的数字,她会以为爸爸已经离开了。
他看上去那么虚弱,那么狼狈,而这一切,通通是展云航害的。
她用力捏紧拳头,细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不论那些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妥协,不会动摇。
法律怎么判处,她不能干涉,那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茱蒂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期间,她的手机响过好几次,她都没接。
杜若打起精神开口:“有人打电话给你,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茱蒂再度将电话挂断,神色有些别扭,像是在和谁斗气。
那小女生般的反映,被杜若看在眼里。
“男朋友吗?”她问道。
“不是。”茱蒂匆忙反驳,“你别瞎想,我哪儿来的男朋友,就是个混蛋而已。”
想到那天她在医院见过杜若后,回到公司,就被那个人堵在走廊上,他二话不说强吻了自己,还说什么,是他出力的谢礼,有这么可恶的人吗?
杜若幽幽看了她一眼,怎么看不出她分明是恼羞成怒。
她没有再追问茱蒂的感情生活,相信她自己会处理好的。
乔治拨打了快半个小时,却始终没人接听,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将手机放回口袋。
看来上回的举动,把人给吓到了。
他只是不想再在原地踏步,才会发起攻势。
或许他该想想怎么把人哄回来?
正当他思索时,前台的人忽然打来电话,说有一位女士,坚持要见到老板。
“没有预约的人,老板是不会见的。”乔治的回应十分冷淡。
“可是助理,这位不是一般人啊。”前台欲言又止。
乔治深感奇怪,趁着栏目组的人正在办公室里进行访问,匆忙去了一楼。
结束专访,霍镇骁送走了电视台的记者,他刚想离开公司,就看见乔治从电梯里小跑着过来。
眉头微微一皱,余光瞥见他身后的另一人后,才道:“这位是?”
“老板,她是白梅白女士,杜小姐的老师。”乔治凑到他耳边提醒道,“白女士坚持要见您。”
霍镇骁眸光轻闪,他礼貌地邀请白梅进屋。
她在巴黎对杜若的照顾,足够得到他的尊重与感激。
进屋后,白梅摘掉脸上的茶色墨镜,在沙发上坐下,她的神情有些紧张,脸色也十分憔悴。
霍镇骁吩咐乔治倒茶进来,而后,绕过办公桌,优雅地在旋转椅上落座。
像,真的很像。
比起杂志上的照片,他本人与那个男人更像。
白梅痴痴地看着他,目光说不出的诡异,至少在霍镇骁看来,她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白女士,请喝茶。”乔治泡好铁观音,给她送上。
霍镇骁对他薄唇轻启:“你先出去。”
“是。”乔治急忙退出房间。
办公室内的氛围有些诡异,白梅看了他很久,而霍镇骁则沉默地任由她看。
比耐心,他不会输。
她来找他,必定有所图谋,他在等,等她先开口。
“我……我在法国看过你许多的报道。”白梅收回目光,幽幽说道。
霍镇骁眉心跳了跳,她究竟想说什么?
“是吗?白女士,今天你来见我,想必是有事找我,说正事吧。”他的回答带着惯有的强势。
白梅脸色一僵,真的太像了,同样的不可一世,同样的狂妄霸道。
一抹痛苦之色掠过她的眼眸:“你和你爸爸很像。”
爸爸?
霍镇骁古怪地盯了她一眼,她难不成是爸爸曾经的情/妇?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抱歉,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他冷下脸,眸光有些冰冷。
“不是,我……我是想来看看你。”白梅慌忙说道。
“看我?”霍镇骁愈发觉得好笑,“你现在已经看到了。”
锐利的目光,让白梅坐立难安,这样的压迫感,她好多年不曾感受过。
掌心不自觉冒出一层凉汗,她只能捧起茶杯,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想和你说说云航的事。”温热的茶水入喉后,她终于鼓足勇气,将来意表明。
霍镇骁很是意外,展云航?那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能放过他吗?我知道你势力很大,如果你愿意帮他一把,也许他就能……”白梅的话还没说完,霍镇骁已然抬手打断了她的后言。
身体慵懒地靠着椅背:“白女士,我不想知道你和展云航之间的关系,只是,请你明白,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去帮一个罪犯,你找错人了。”
他的回答如斯冷漠,却在白梅的预料之中。
她抿了抿唇,沉默半响后,才再度开口:“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不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坐牢。”
她设想过无数次,和大儿子见面的画面,但这样的遇见,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
如果她还有别的办法,她怎么可能跑来求他帮忙?又怎么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她没有办法了,这是她最后的筹码,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机会。
国庆后,小儿子就要被判刑,她要在开庭前,做最后的尝试,哪怕让她付出所有,只要能换回小儿子的人生,只要能给小儿子一次机会,她什么都愿意。
霍镇骁脸色微变,但也仅仅是一瞬。
这女人,疯了吧?
“弟弟?女士,我是家中的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若非顾及到她对杜若的恩情,仅凭她现在说的这些话,他怎会给她好脸色看?
白梅心头一慌,激动地站起身,动作太大,甚至将桌上的茶杯撞翻:“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初,你爸他强行对我做了那种事……我被他软禁,生下了你和云航,我离开那里的时候,是想带着你一起逃的,可我做不到,我只能带走一个,我……”
“女士!”霍镇骁的脸色阴沉如墨,双眼失去了温度,只剩下刺骨的冷:“你应该去看脑科。”
母亲?他霍镇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角色出现。
亲人?他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将来更不会需要。
更何况,这样的女人,他在小时候见过太多,以为说出这种滑稽可笑的故事,就能让他信服吗?
他的讥讽与不屑,刺痛了白梅的心。
“你不信我?我们可以去做DNA,做亲子鉴定!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不可能会认错!”她急切地说道,这个秘密藏在她心里太久,久到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说给他听。
可是现在,她不能不说,不能再隐瞒。
她的另一个儿子快要坐牢了,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这些年来我没找过你是我的错!你怎么怨我都可以,但你不能对你弟弟撒手不管啊,他就要被判刑了,如果你再不帮忙,他的人生就真的毁了,你帮帮他吧。”白梅痛哭出声。
她愧对两个儿子,可哪个做母亲的,愿意和骨肉分离?
那时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只能选择放手。
“你救救他吧,救救他吧,他是你的亲弟弟啊。”她声嘶力竭地吼着,求着,只为了给儿子换来一条活路。
霍镇骁紧抿着唇瓣,神色晦暗不明。
房间里,悲伤的哭声绕梁不绝,她哭到嗓子都哑了,他仍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就不能帮他一把吗?”他可以做到的,只要他出面,一定可以帮到云航,为什么他不肯出面?
白梅踉踉跄跄地朝他走去,手指颤抖地拽住他的衣袖,那张楚楚动人的容颜,此刻满是痛苦与绝望。
霍镇骁眸光忽闪,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上,将人敲晕。
白梅抽搐的身体无力地倒下。
霍镇骁伸手把人放在椅子中,按下内线电话:“乔治,替我准备好一个隐秘的地方,另外,把李医生叫过去。”
他倒要看看,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
一抹森冷的杀意掠过眉宇,就算她对杜若有恩,他也不会放过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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