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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恒诧异,想也没想的拒绝,“彤儿你莫开玩笑话了,你是个女儿郎。这件事我不同意!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千百种,没必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我不放心,我不同意!”
管彤知晓管恒会拒绝,但没想到他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今日管苓之的话给了她启示,如果不想进宫,那么方法只有一个,将女人当男人用。
几日来的大雨让西部疫情蔓延到人心恐慌的地步,朝廷征集自愿代表朝廷的大臣去西部抚慰大众。
然而至圣旨下发到如今,没有一人报名。
而管彤的打算正是自愿前去西部抚慰,如若顺利回来,能得西部民心,她自然会受嘉奖,彼时再提出不愿进宫为妃墨非也没有办法。
坐在墨非这个高度的人,最怕的就是水会覆舟。
“父亲,此事表面上看起凶险,实际是最为安全的方法了。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就好。”
管彤的宽慰并没有安抚住管恒,反而让他更加担忧起来。
“彤儿你这个年岁,虽是精力过些许不公,可你知人心险恶啊!”
管彤来自二十一世纪,知晓疫情的发作大多是环境的感染与潮湿,并没有古人说的那么可怕,只要她注意些定是没事的。
可看管恒的神情,似乎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父亲此话何意?”
“彤儿你不知,西部虽说隶属大温,却因地域狭远而顾及不到,那么大个地方不过是设置了小小的驻西府。不是因为朝廷没有实力,而是西部之人极其排外,接受不了大温的管辖,他们明面上服从大温,不过是想得到大温的庇佑。”
当年收服西部的情况历历在目,管恒是经受过西部的人,知晓西部情况险恶。
“最重要的是,西部贫穷,西部人可以为了蝇头小利而付出生命,情况真的没有彤儿你想的这么简单。”
管彤骤然一愣,的确,这些情况都是她之前未想过的。
指尖摩挲腰间荷包,管彤眼眸流转,悠然一笑,“尽管如此,女儿还是得去。”
不光是为了管家的平安,更是为了她自己。
西部的北边,是天烬沙漠。
管彤想要证实自己的梦。
管恒还想再做劝阻,看到管彤坚定神色后,无奈摇头。
“明日早朝,为父便向陛下提出此事。只是陛下未必同意。”
管彤早有打算,狡黠一笑,“父亲可将女儿此行解释为皇家祈福,陛下不会不同意。”
皇家脸面大过天,如此尽管墨非纵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在群臣面前也没有办法拒绝。
而且,管彤明白,百里卿会帮她的。
百里卿入宫为后之后,后宫便再未充盈过,如此也可说明百里卿是个肚量极小之人。墨非抛开百里卿下旨让她进宫为后,只怕百里卿此时也是一肚子不快吧。
若她是百里卿,定会顺水推舟顺便祈祷她死在西部。
天时地利人和,她管彤全占齐了。
西部此行,她必须去!
“你不能去。”
墨瑾诺不知何时坐在了管彤的对面,而管恒早已不见踪影。
隔着氤氲的香雾,墨瑾诺的面容蒙上了一层薄纱,更衬的面如暖玉,意气风发。墨瑾诺今日着了一身浅色的浅黄色长袍,袖口和衣摆处都纹绣着翠林竹海图,配以绞了金银双股的腰带,丰神俊意的面容透露些许文雅气息。
管彤心中颤了一记,慌忙执起茶盏轻珉。
墨瑾诺见管彤神色有异,只当她没有再听自己说话,不禁是眸光微眯,模样不满,“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准去!”
西部那种地方,岂是管彤一介女儿郎该去的地方。
管彤并不渴,嘴唇微湿后便放下了茶盏。
“此事已定。”
管彤的坚决态度根本未给墨瑾诺解释的余地,“父亲也已同意。”
墨瑾诺墨色如黑夜般的双眸定定的看了管彤少许后,忽道,“好,那我陪你去。”
“你说什么?”
隔在二人间的薄雾散尽,管彤看清了墨瑾诺的坚定神色。
他的眸中倒映着她惊诧的模样,两眼弯弯,笑着重复道,“我陪你去。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来的安全。”
“你……”
“就这样决定了。”
管彤平静的心惊起了一番涟漪,“你疯了?”
墨瑾诺满不在乎的耸肩,“是你疯了,我陪着你一起疯。”
就像是断截的枯木又经春风吹拂,勃勃生机。管彤没有被墨瑾诺的关切冲昏头脑。尚保持着理智。
“你似是忘了你在人前形容有多么孱弱了?陛下不会同意的。”
“只要我想,父皇就会同意的。”
听着墨瑾诺这般说,倒是勾起了管彤的好奇心。
“宫中皇子诸多,为何陛下独独待你如此特别?可有其余缘由。”
此事也是墨瑾诺心中的疑惑,若不是仗着墨非对他百般宠爱,他也不能够在暗处增添自己的实力,成立暗阁。
至于缘由为何,墨瑾诺自己也只是猜测他是墨非亲自抚养的,可能感情才更为特殊点吧。
“个中缘由,我也说不清楚。”
没有把握的事情,墨瑾诺向来不屑去说,“别说我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墨瑾诺又愉快的叮嘱了管彤应当准备的些东西后,点足消失在了原地。
管彤本想问那账册的事情,眼下也只好放弃。只是那账册,她还是应当想办法拿出,墨瑾诺的东西,一日放在雍王府,就有一日的危险。
屋外有嘈杂声,管彤倾耳听了少许,听出了是管苓之与翠鸣的声音,当即没了了解的兴致。
今日回府,她已是刻意放慢了步伐,管苓之却没有追来,也是鲜少自己出门吧,这个时辰了才回来。
管彤想着摇头,有时候,她真羡慕能简单天真发脾气的管苓之。
寒梅苑中,管苓之小手紧紧拽着衣襟,面色如土。
束发的金簪珠髻歪七扭八的插在发髻中,表面有摩挲迹象。管苓之的面上有几处刮伤淤青,斑斑血迹干涸在唇上,右耳的耳坠没了踪影。
十指指甲尽数断裂,指甲内全是血污。
唯独衣衫还是完好的,只是偶有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印痕。
她坐在被褥中,瑟瑟发抖。
翠鸣被管苓之的情况吓的尖叫,又怕引了旁人来,紧紧的捂着了唇,泪水夺眶而出。
“小姐……”
翠鸣的声音颤抖而破碎,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管苓之如破碎的娃娃般双眼空洞的看向翠鸣,眸底都是空的。
“小姐!”
翠鸣泪流满面,又不敢哭的太大声。
“我……”
管苓之的声音已经哑了,喑哑的没了生的希望,“我好脏。”
翠鸣连忙拧了帕子为管苓之擦身,一边疯狂的摇头,“没有的,小姐您不脏,您还是奴婢眼里那个天真烂漫活泼的管家二小姐。您不脏的……您不脏的……”
翠鸣喃喃重复着最后四字,好像这样能为管苓之带来安慰一般。
她从有记忆以来就伺候在管苓之身旁,哪怕因为管苓之她这躯身子受了多少的责罚,她都没有怪过管苓之。
她是打心底的对管苓之好,也是打心底的习惯管苓之每日大笑的模样,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纯粹的笑容。
翠鸣从未想过,有一日管苓之的笑会消失。
翠鸣扔了帕子去抱管苓之,放声大哭,“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说着,翠鸣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泪珠,“奴婢去找夫人给您主持公道!”
“别去。”管苓之用力抱紧翠鸣,声音嘶哑,“我害怕。”
寒梅苑外有嬉笑声音传来,管苓之苍白无力的面容上浮现了恨意。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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