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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你将镜子为我拿来。我想好生瞧瞧。”
站在一旁打着哈欠的紫荆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顺手拿过了梳妆台上了铜镜举在胸前。她的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好似是已经做了很多次一般。
秦臻对镜捏着面皮,镜中容颜苦涩笑开。
还是那副柔弱的皮囊,只是缺少了以往灵动的灵魂。
“紫荆,我不美了吗?”
秦臻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紫荆的回答。独守空房这么久,她紫荆对自己失去了自信,她害怕镜中的自己欺骗自己,而她更愿相信紫荆的回答。
一月来每日必问的问题让紫荆对答如流,“美,娘娘的美如同天仙下凡。”
当然,紫荆的语气已经敷衍到了极点。
秦臻并未在意紫荆的敷衍,自顾自的自怨自怜,“如果我还美,那王爷为什么不来我的东厢了呢……”
秦臻眼神落寞,因为每日的愁眉苦脸让她的眼角都生出了细碎的皱纹。指尖从皱纹上略过,秦臻的面上浮现哀伤。
她从来没这样憔悴过的,哪怕是在那人跟前她也没有这般憔悴过。
秦臻一身云锦轻袄,衣衫用的都是上等上的料子,却丝毫没有像以往一般衬的她肌肤如雪唇如血来。
“秦娘娘,您又忘了,这个时辰雍王爷正在早朝呢,他怎么来。”
秦臻扯着腰间荷包上的布穗,闻言叹气。
是啊,墨宇琛太久没来,她几乎都要忘却墨宇琛每日的安排了。自从管彤离府后,墨宇琛的心也跟着走了,甚至于她静心为他调配的那个东西……都不起作用了。
“娘娘,您就别再每天唉声叹气了。奴婢可是听说了,这女人啊越是没有男人滋润就会老的,既然王爷不来东厢,那您就去寻他罢!如果王爷还对您有意,自然不会拒绝的。”
秦臻又是一声叹息,“紫荆,你还是不懂男人。男人呐,最无情了……”
紫荆不明白,秦臻每日在哀伤些什么。
要知道皇亲贵胄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非长情的人?秦臻能受墨宇琛的专宠这么久,已经是比旁人来的有福气了,
一般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可这秦娘娘显然不是这般想的。
她就像是在与墨宇琛怄气一般,他不来,她也不去。在紫荆看来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像眼前看。女人的花期很短,可秦臻显然是有手段的人,以往管彤在雍王府时,她那手段可是耍的比任何人都厉害,怎的现在还玩起了倔强呢。
紫荆举着铜镜许久不免累了,双手颤颤。
“罢了,你退下吧。”
秦臻重新拿起眼前的绣花小针继续着她绣了小一月的帕子。
这帕子上秦臻想纹绣的是一对并蒂交缠脖颈的鸳鸯。她绣好了其中一只,而另一只一月了都未绣好。
紫荆如获大赦,忙不迭的放下镜子活动着肩膀往外走。这秦娘娘以前也不是这么无趣啊……
紫荆低头走着,远远便瞧见了一人。
她停步使劲揉着眼睛,忽的惊叫一声忙不迭的往回跑。
“娘娘!秦娘娘!”
秦臻仍保持着紫荆离开时的动作,闻言也不起波澜的抬眸,淡淡道,“什么事。”
“王爷来了!”
秦臻美眸瞪大,猛的起身,“你说什么?”
因为兴奋,秦臻的声音都变了音。
紫荆慌忙的指了指身后,“哎呀我的秦娘娘,您平日里多么聪慧的一人啊!王爷都快来了,您还愣着做什么!”
秦臻手忙脚乱,一手抚着自己面庞,一手整理着衣襟。
“紫荆,紫荆你瞧瞧我这妆可花了?衣物可是整齐?”
“没花,整齐!”
秦臻每日都会细细的拾掇自己,为的便是怕墨宇琛突然到访。
眼下她扯着自己素色的外袍,摇了摇头。
“不好,不好这颜色太过寡淡,紫荆你快王爷赠与我的红锦登梅外袍拿来!”
紫荆得了吩咐,腿脚利索的去取。沾染了秦臻的喜气,她自然也是喜笑颜开。身为秦臻的贴身丫头,她自然也是一样秦臻受宠的,这样她的俸禄才能多,田太妃那边给的嘉奖也不会少。
秦臻刚披上红锦登梅袍墨宇琛便进来了。
秦臻塞若冰雪的肌肤透出点点粉红,“臻儿见过王爷。”
太久未见墨宇琛,秦臻手足无措。面上的笑是怎么也隐藏不住了,红唇是珉了又珉。
紫荆识趣的替二人掩门,小跑着去了田太妃的南厢通风报信去了。
秦臻娇羞的不敢抬头,那眼神羞的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臻儿怎的与本王这样见外了。”
墨宇琛低沉声音传来,管彤便红了眼眶,像是开了闸的水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墨宇琛心口微缩,将秦臻拥入怀中,“是本王的错,本王近日太忙冷落了臻儿。”
其实墨宇琛每日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秦臻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她偏用了与墨宇琛过往的甜蜜记忆来麻醉自己。
能听到墨宇琛给她解释,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但秦臻万万没想到,一月未见墨宇琛,他再出现就是为了与她告别。
“西边疫情严重,父皇派了我去西部抚慰百姓,这一去……不知是要多久回来。怕臻儿多想,这才在出行前与臻儿你说上一说。”
西部……
秦臻指尖钳入肉中,声音中带上了试探,
“西部那么乱……陛下怎么会舍得王爷您去?”
“这个中缘由,本王也不清楚。只是父皇既然派遣了我去,我便是要去的。”
秦臻的眼泪瞬间止住,她清楚明白的知道管彤也要去往西部。
墨宇琛在骗她……墨宇琛在骗她!
悄然与墨宇琛拉开些许距离,秦臻拭泪,言语淡漠,“既然如此,臻儿便祝王爷此行顺顺利利,一路平安。”
秦臻屈膝福礼,下垂的眼眸让墨宇琛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那泪珠挂在长长睫毛上,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意。
墨宇琛有些异动,弯腰将秦臻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手上熟练的替秦臻宽衣解带。秦臻配合,唇吻上墨宇琛的,眼神已是冰凉。
与墨宇琛抵死纠缠,秦臻像往常一般轻声低吟。可就在墨宇琛即将到达巅峰时,她偏头,落下了一滴泪。
“臻儿……臻儿……”
被不断送上巅峰,秦臻痛苦的拍打着墨宇琛的后背,好像在释放着什么。
……
秦臻靠坐在床背上,被子拉到胸前。
她把玩着一枚玉佩,纤纤十指从玉佩的梅花上缓慢摩挲过。
“娘娘?王爷走了嘛?”
紫荆叩响屋门,在屋外问着。
秦臻置若罔闻,将玉佩攥在手心中。
紫荆良久得不到回应,小声咕哝,“什么嘛,王爷不来一副死人脸,王爷来了还是一副死人脸,真难伺候。”
秦臻眼神骤凉,而后又转化成了无奈的苦笑。
都这样了,外人对她评价她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就让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还记得刚入府时她嘲笑管彤只是一把钥匙,不配得到墨宇琛的爱,可如今这句话对她同样有效。而不一样的是,管彤得到了墨宇琛的爱,而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得到过。
从枕下摸出一枚铃铛,秦臻食指环成一个圈,叩响了铃铛。
她做了接近一年的梦,眼下,是该梦醒的时候了。
“宇琛……”
这是秦臻第一次唤了墨宇琛的名字,却没有听众。她滑落在被间,捏紧玉佩,轻声呼唤。
“宇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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