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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里面请。”掌柜的点头哈腰。
上官幺幺身后从新拿起了自己买来的一堆东西,然后施施然走向了二楼,轩辕宸并没有出包间,二楼楼梯口站着的始终只有樊子墨一个人。
上官幺幺的身子经过樊子墨的时候,樊子墨道:“篱落姑娘,不是你家公子下的命令,是我吩咐的别让别人来打搅,掌柜的不认识你,这就产生误会了……”
合着不是轩辕宸的命令,而是樊子墨的命令,不过樊子墨这种智商超过二百的人,怎么可能想不起来上官幺幺没有跟上大部队,他这么做,完全就是想看上官幺幺的乐子。
说白了就是恶意报复上官幺幺昨天坑了他的雪莲。
上官幺幺冷哼一声:“樊公子这待客之道我可是讨教到了,今后樊公子什么时候去轩辕国做客,我亲自给你做东。”
樊子墨不失风度地微笑着:“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篱落姑娘,我来帮你提东西。”樊子墨绅士地帮上官幺幺把手上买的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接了过来,他已经是个只能用一只胳膊的三级残废了,但是多这么一个苦力,上官幺幺根本没有半天客套,全让樊子墨拎着了。
他们走进了包间,轩辕宸正在喝茶看风景,他早就猜到是上官幺幺的事情了,看到轩辕宸,上官幺幺收敛了一点表情,规规矩矩坐到轩辕宸身边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委屈巴巴地开口:“殿下,这个人欺负我……”
樊子墨听见这话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就算上官幺幺真的是轩辕宸的侍卫,但是除了侍卫的关系,他们之间必然还有一层别的关系,至少是床上关系。
“怎么欺负你的?”轩辕宸问道,视线不轻不重地瞥了一眼樊子墨。
上官幺幺扁了扁嘴道:“他不让我进来!”
樊子墨: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是吗?樊子墨?”轩辕宸微微上扬了语调,质问樊子墨。樊子墨才觉得自己是委屈极了,他可怜巴巴道:“真就是个误会。”
虽说他确确实实有点想报复上官幺幺的小心思吧,可是现在当着轩辕宸的面死了也不能承认啊,不然轩辕宸这扒皮一样的功力,一会儿樊子墨没准就要赔的只剩个裤衩子了。
“算了篱落,他也是无心的。”轩辕宸配合着上官幺幺演完这出戏。留下一个完美的落幕。上官幺幺压根就没想计较什么,她哼唧了一声,捧着茶杯喝了一口。
要说有的人天生作死就是没有下限的,樊子墨急着想转移个话题,他坐到上官幺幺身边,和轩辕宸面对的位置上,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方才我无意间看到篱落姑娘买的东西中有一对耳环?”
这一路上上官幺幺就买了一对耳环,她一下就想起来了,然后点了点头。
樊子墨胸有成竹道:“你多少钱买的?”
上官幺幺想起了那个卖耳环的老婆子的脸,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二十文。”
“你那是让人给坑了,这耳环的成本才三文钱,市面上通常十文钱一对儿,不过这款式倒是我们越国独有的,我看你挺喜欢的,我让匠人给你做一对儿金的吧?”樊子墨自信开口。
上官幺幺真希望他能赶紧闭嘴。
三文钱的成本,上官幺幺三十文钱买了回来!她一脸幽愤地看着樊子墨,这目光把樊子墨盯得有些头皮发麻,樊子墨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要是喜欢别的款式也行,我让匠人今晚给你赶工出来。”
还赶工出来?
上官幺幺觉得自己心口一疼,她转头望向轩辕宸,悲愤堵在胸口无处发泄:“殿下,他欺负我!”
樊子墨:“??”我这分明是在补救刚刚对不住你好吗!
轩辕宸全程把上官幺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早就猜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一看上官幺幺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让人坑了,可是让人坑了,要是没人说破。上官幺幺也不觉得有什么,一旦让人说破,那就成了自己的一道坎。
“她不喜欢那种金银首饰,你赔给她个白玉镯子就行了。”轩辕宸脸不红心不跳的再次狮子大开口。
樊子墨张了张嘴,被气的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果然,只要轩辕宸开口,他就得破产,还是次次都要破产!
那白玉镯子跟金耳环是一个等级的东西吗?一副白玉镯子能抵得上多少对金耳环了啊!
拒绝的话已经逡巡到了嘴边,樊子墨却说了句:“行吧。”
难道他要在上官幺幺这个姑娘面前拒绝?他先前已经被质疑是不是穷的连葡萄都供不起了,这会儿为了一个白玉镯子决不能让他再掉身价。
这些插科打诨的事情先告一段落,轩辕宸和上官幺幺静静地喝了几口茶之后,轩辕宸淡漠地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越国的皇帝并没有给轩辕宸一个准信,轩辕宸也是第一次迎亲,自然不知道这趟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他们现在已经出来将近一个月了,回去还要再有一个月,两个月不再朝中,也不知道朝中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们想什么时候动身?”樊子墨也知道轩辕国的局势并不太好,他虽然跟轩辕宸称得上是一对冤家,但是在轩辕国皇宫毕竟住过三个月,他还是挺希望最后登上皇位的能是轩辕宸。
轩辕宸看了一眼澄澈的茶水道:“越快越好。”
留给他和留给所有夺皇位的继承者身上的时间都不多了。
樊子墨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晚上进宫和陛下说说,尽量让你们在明日就离开。”
樊子墨现在能帮着轩辕宸的自然要帮着轩辕宸,轩辕宸睿智并仁善,将来他称帝,两国的建交才能更上一层楼,换做是别的皇子,樊子墨都不敢打这个保证。也许要是换成了别人,这会儿他们已经联合源国先打过来了。
敲定了日子,轩辕宸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他随口问道:“你们皇帝甘心长公主来轩辕国做皇妃?”
越国的长公主并不是越国皇帝的女儿,他的大女儿今年才三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呢,现在要和亲的长公主,是越国皇帝的亲妹妹。
“不甘心能怎么样?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樊子墨耸了耸肩,“皇家的人,哪有那么大的自由?”
这句话触及了上官幺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轩辕宸就是皇家的人,他连自己的婚事都没法做主,越国的长公主,还不是说和亲就要和亲了。生在皇家,是幸,也是不幸。
樊子墨既然跟轩辕宸打了保证,那他就会尽力去完成,第二天轩辕宸被皇帝招进宫去,再出来时,长公主就已经在马车上和轩辕宸一起离了宫。
上官幺幺也去了,她就在长公主的马车旁边,那位长公主戴了面纱,看不清容貌,可是她的眼睛没有遮住,上官幺幺清晰地看到了她眼睛还有些红肿,想来是刚哭过不久。
轩辕宸和樊子墨寒暄了几句,然后整个车队启程,不单是轩辕宸带来的百余个侍卫,越国也派了好几十个侍卫跟着,整个车队异常浩大。
车队行走在长街上,百姓们纷纷出门来看热闹,公主出嫁这么大的事情,越国的皇帝丝毫不吝啬,车队所过的街道,侍卫们纷纷向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发喜糖。
这热闹繁荣的景象直到出了京城好几里才消停下来。
长公主自己带了不少嫁妆,她还带了两个自己的贴身丫鬟,这会儿,那辆最漂亮奢华的马车里,仔细听,能听见有人轻微的哽咽。
远嫁他国,也许这一辈子都再没有机会回到故土了。
这就是很多皇族公主的命。
上官幺幺沉默地经过长公主的马车,然后上了轩辕宸的马车。
“你还有闲心吃东西?”上官幺幺一上车就看见轩辕宸居然有闲情逸致在吃点心,她方才那点悲愤被无限地放大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迁怒到轩辕宸吃点心上的。
轩辕宸一愣,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回了盘子里,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道:“怎么那么大的脾气?过来坐。”
上官幺幺默了默,她走过去坐在轩辕宸的旁边,纠结了半天,微微开口道:“公主是都是这样吗?”
只一句话,轩辕宸就知道上官幺幺在担忧什么了,她在担心日后自己万一有了孩子,也像这位长公主一样会和亲。
轩辕宸叹了口气,握住上官幺幺的手,轻声道:“和亲是一种政治手段,历朝历代几乎都有公主和亲,我大皇姐也和亲去了源国。”
“但是,我想你保证,今后咱们的孩子,让她像二皇姐那样,自己挑夫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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