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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骑兵对身穿盔甲的男人说道。
被称为都统的男人,骑在马背上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了看苏芷,没说话,脸色有些奇怪。
苏芷忙说,“大人,我们是北面来贵朝做生意的,我们是良民。”
对面人多,她只想快速脱身,以免引来更多南朝士兵的追击。当然,如果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
都统思考了一会儿,用马鞭指指不远处的长亭。
“你跟我来。我要查看你们的文牒。”
苏芷愣了愣。陈皓小声提醒她,“就是经营许可证和签证。”
签证?她哪有这东西?苏芷给陈皓使了眼色,下马跟在都统马后面,向长亭走去。
眼见只有她和都统两人,她寻思着把这人挟持做人质,逼开骑兵队,迅速开溜。
有个骑兵说,“大人,他们跟守城的那几个饭桶说得很像,不如属下先把他们抓起来?”
都统回头瞪了那骑兵一眼。
骑兵伸伸舌头,不敢吭声了。
到了那柳树下的小亭子外,都统下马,回头看看只有苏芷跟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芷说,“白小花。”
都统沉默了。
苏芷心中打鼓。他这吃了苍蝇的表情,是信了呢,还是不信?还是他有熟人叫白小花?
过了一会儿,都统叹气道,“素来听闻苏姑娘没什么品味,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把士兵支开,你们赶紧走。记住,别走大路。”
“你说什么?”苏芷以为自己耳朵产生了幻听。
他竟然要放她走?
“别磨蹭。”都统把一块通行令塞她手里,压低声音,“这块牌子只在出边关的时候有用,南朝境内自己注意安全。要是被其他巡逻的逮到,我可帮不了你们。”
苏芷观察了他片刻,见他没什么恶意,收下令牌。
“呃,谢谢这位壮士。”
她一头雾水,跟在都统马屁股后头,走回马车旁。
都统对众人道,“人家有文牒。放人。”
骑兵们散开包围,让出一条路。
陈皓见状,惊奇地看向苏芷。苏芷尴尬地一笑,抱拳对都统道,“军爷们辛苦了!”
“一路顺风。”都统说。
说完,一行人生怕都统改了注意,哪还敢耽搁,跟放生的野鸭子一般,车马没命地往前飞奔。
直到看不见那群骑兵,陈皓才放慢速度,奇怪地看着苏芷,“你跟他说了啥?怎么就把咱给放了?老子还想跟他练练呢。”
“练练?”白昭像是被逗乐了般,严肃的脸上浮现出鄙夷的笑容。
苏芷看着白昭,好像有些明白了。
“难不成是殿下的人?”
“没错,殿下在南朝的线人。”白昭说。
“他怎么什么地方都有眼线啊?”苏芷感慨。
白昭瞪了她一眼。
“你以为殿下什么都不做,每天闲着陪你包饺子?”
“我可没那么说。”苏芷撇撇嘴。听到包饺子,她倒是真有点想吃饺子了。要是能和那个人一起吃,就更好了。
“殿下到边境了?”她问。
“到了。”白昭神色难得缓和,“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他。”
……
都统率领他的兵回到城郊驻地。一道灰色身影突然晃过他帐外。
他来不及脱下盔甲,跟着那身影往外走,来到一间废弃的猎人小屋。灰影消失在屋子背后。
小屋门口站的人是白翰。都统看见他,眉头皱了皱,小声问道,“殿下来了?”
白翰点头,抬手示意他进去。
都统忐忑地走进屋,果然看见桌边坐着一位玄服男子,眉目俊美,眼神冰冷。
“殿下。”都统跪下行礼,不等赫连明睿叫他起身,他连忙磕了三个响头,“飞鹰被抓的事情,都是臣失职,臣愿戴罪立功,清理相关人等,然后——”
赫连明睿打断他,问道,“她在哪里?”
“她?”都统愣了愣。想起北边来的传言,他晓得这个“她”八成是指苏婉婉。
他本来准备好要给自己开罪的。殿下都亲自来了,可见他闯下的祸有多严重。因他一些失误,导致同伴被韦太傅抓住,目前生死不明,殿下在南朝的情报网恐怕会受到牵连。
可没想到,殿下竟然不关心他八年的心血,反而问苏婉婉的下落?不过也好,看来殿下现在并不打算追究他的失职。
都统擦了擦汗,答道:“苏婉婉已从太傅府逃出,目前与白昭和几个属下不认识的人,驱车返回大夏。”
赫连明睿眸色一亮。
都统擅长察言观色,赶紧补充道,“属下今早在北门官道二十五里处,遇见他们一次。属下叮嘱他们不要走大路。现在估计他们应该在霍县的山道上。”
“没想她自己逃出来了。”赫连明睿自言自语,唇角勾起一抹笑,起身走向屋外。
看见这笑容,都统愣住了。
原来殿下笑起来这么温柔啊?
他直觉地感到自己逃过一劫,赶紧起身跟到屋外。只听殿下对白翰说,“走,我们去淮州城里逛逛。”
都统和白翰面面相觑,双双愣了。
“殿下,这……太危险。”白翰赶紧劝道。不为别的,殿下这张脸往哪里一放,都会吸引全部目光。进城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属下附议。殿下要是想办什么事,请吩咐属下,属下一定办妥!”都统拱手说。
赫连明睿也不坚持,脸上挂着奇怪的微笑,转身进屋。
过了很久都没出来。
白翰眉心一跳,小声问都统,“殿下这是怎么了?”
都统摇头。
“你一天到晚跟殿下面前转悠,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白翰不太高兴,用力拐拐他,“刚才你在里面啊?你跟殿下说了啥?”
“苏婉婉的事。”
白翰心提到嗓子眼,“她又咋了?”
这人不是被他哥带去安全的地方了吗?
三天两头出事,他都替她急。
“她之前被韦太傅抓了,今天逃了出来,现在跟着你哥往北面去呢。”都统说。
“那就好。”白翰松了口气,“难怪殿下笑那么开心。”
都统疑惑地看着白翰,“殿下露出这种笑容,我是头一次见”
“莫慌,以后你会见得更多。”白翰拍拍他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二人嘀咕了半天,突然,赫连明睿从屋里出来,拿着个纸条,递给都统。
“去把这些东西买来,明天下午送到上面的地点。”赫连明睿说。
都统双手接过纸条,看了几眼,脸色渐渐变了。
这是要在敌国境内开宴会吗?
“属下遵命!”都统抱拳鞠躬。
“少一样,本王拿你是问。”赫连明睿依然微笑,眸子中却透出阵阵寒意。
在这炎热的夏天,都统竟然感觉有些冷。
……
一行人走在山道上。苏芷一整天没吃东西,又累又饿。
白昭去河边打了一壶水,众人传了一圈,喝得一滴不剩。
“咱找个小店吃东西吧?”陈皓摸着咕咕叫的肚子。
苏芷拍拍他后脑瓜子,“你是在逃犯,请有一些自知之明。”
陈皓又转向张工。
“喂,科学家,你不是拿了几个玉米棒子吗,别藏了,咱烤来吃!”
说着他把魔爪伸向对方的衣领。
张工立刻捂住胸口。
“不行,不能吃。我要带回去研究。”
陈皓不屑地笑,“你又不是搞生物的,能研究出个屁来?”
张工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更加不屑道,“你这人见识短。这个东西产量比古代农作物高多了,要是普及种植,能多养活几百万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古代,人口就是战斗力!咱带到北边去,呈给大夏统治阶级,保准能混个一官半爵。”
张工说得眉飞色舞。陈皓笑眯眯拍了拍苏芷,对张工道,“这儿就有个统治阶级的附庸。”
“附庸你个鬼。”苏芷弹他脑门。
张工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们。
陈皓捂住脑门,对张工狡猾地笑,“你跟前这位,是大夏秦王的小媳妇,可别把人家饿坏了。”
张工瞪大眼睛:“真……真的?”
陈皓指了指白昭。
“你还别不信,瞧,那位,是秦王的贴身保镖。”
白昭靠在马车边上站着。闻声回头,阴森地看了一眼张工。
张工立刻收回目光,不情愿地掏出个玉米棒子,递给陈皓。
“我可不信你的鬼话。”张工说,“我是不想让苏女士挨饿。”
“这就对了嘛。”陈皓伸手要接,被苏芷按住。
“别吃,带回去种。”苏芷说。
路上她听白昭讲,大夏的几个王爷目前已是势如水火,随时可能爆发大战。形势如此,赫连明睿从朝廷肯定要不到粮草了,军队的粮食只能靠自己种植。玉米是那么优良的作物,对赫连明睿应该很有帮助。
她必须帮他带回去。
这么几包远远不够,只能种个一两亩地。她一直留心路上有没有玉米地。最好能带个一整车回去做种子。
和陈皓拉扯了几句,陈皓嘴皮子敌不过,只得跟着苏芷悻悻去抓鱼。
二人走到河边,卷起裤腿捞鱼。苏芷很快捉住一条。
烈日炎炎,她直起腰擦汗,不经意间远远一望,看见远处有田。
田里一片绿油油的植物,个头快有一人高,长势喜人。
她手里的鱼掉进了水里。
田里的作物,不就是玉米吗?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去那边看看!”苏芷指了指玉米田,顾不得多说,冲了过去。
正值下午,天气炎热,田间无人看守。
苏芷弯着腰,走在高大的玉米枝叶下面,感觉倒不是很热。
脚下是软软的草,植物的清香让她心旷神怡。
这片地的玉米尚未完全成熟,十株里只有一两株结了玉米苞子。她看了看四周没人,脱下纱罩衣做包裹,边走边摘。
“真是对不住,拿了你家玉米。一会儿把金簪子埋你家地里,应该够买这些玉米了,希望你们能挖到。”
苏芷一边自语,一边开心地掰玉米。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紧接着,闻见一阵不属于玉米地的香气。
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紧跟着她。
难不成偷人家玉米被逮到了?
“那个,对不起啊,我就摘几包,我用头上这簪子跟你换行不?纯金的!”
苏芷边说边回头。
希望迎接她的不是镰刀和斧头……
没等她看清楚,身后的人勒住她的腰。
她瞬间失去平衡,倒在了那人怀里。
心脏突然停跳。
好看的手,熟悉的香味……
“赫连明睿……?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芷赶紧回头,目光撞上那人清冷的眸子。
果然是他!
那一瞬间她有些喘不过气。孕育了多日的想念化成一股喜悦,强烈地冲击着她的身体。
“我来抓偷菜的贼。”他冲她微笑。温柔在他眼中流溢,像是清洌的泉水,将她整个淹没。
她抱住他脸颊,踮脚吻了他的唇。
她只想轻轻吻一下。
但他把这吻变得绵长而热烈。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他终于放开她。
“你不是要把我赶走吗?怎么又来找我了?”苏芷往后退出两步。她本想故作冷漠,气气他,报复那天他让白昭带走她的事情。
但一看见他温柔的眸光,她语气又软下来。
他欺身上前,紧紧贴住她的身体。
“我是想赶走你。但你害我天天想你。都是你的错。”他嗓音有些喑哑,漆黑冰冷的眸子深处,闪烁着可怕的占有欲。
苏芷还想往后退,但被他一把抓住。她瞬间失去平衡,顺着他的胸膛滑坐到地上。
“我要惩罚你。”他轻笑,手掌覆上她纤细的腰。
……
苏芷浑身脱力,趴在赫连明睿背上,回望那一片被他们压坏的玉米。
她只感到浑身疼痛,腰痛,腿痛,肚子痛,胸口被他亲得痛,肩膀还被青草磨破了。
尽管他在地上铺了他的衣服,但他实在太用力,那件衣服早就不在她身子下面了。
还有肩膀上的红痕……夏天的南朝服饰很清凉,她的外套是一件薄罩衣,由半透明的纱制成,肯定会被人看到。
“回去怎么说啊……”苏芷脸色绯红,十分发愁。
“什么都不用说。”赫连明睿背着她走出田地,将她放在树荫下,去溪边打来一壶水。
苏芷口渴难耐,咕咚咕咚喝下去半壶。
赫连明睿注视着她,轻轻笑了笑,把黏她头发上的草茬子一根一根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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