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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天祁与胡夏,邦交关系如何?”我试探地问了一句,毕竟若是不好,那么,我回天祁的希望也是石投大海了。
“自然是好的,我父汗继位以来,一直便于天祁当今圣上有着密切的联系,一直都是非常好的。父汗是胡夏难得一出的好汗王,又不是原先的那位王爷”说道后半句时,他分明放低了嗓子,但是,字里行间里看出,赤那对于胡夏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而墨铮继位以来,还是深得民意的。
“你是天祁的?”他忽然提起脑袋来,盯着我问道。
“恩,殿下英明”我点点头,笑眯眯地回答。心里却是有些焦急,究竟如何,如何才能回到祁京呢?
“不用老是叫我殿下,你可以叫我赫哲。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他忽然拉起我的手,手热乎乎,胖嘟嘟的,这才发现,其实这孩子的眼睛跟墨铮的很像很像,都是深陷进去的,而且都是茶褐色的,浓浓的,满是胡夏的味道。这孩子对我笑着,没有了原先的警惕,倒是热情地冲我说起话来,分明就变成了一个四五岁小孩常有的摸样。
“赫哲殿下,你能告诉我如何才能到天祁吗?”这才是我如今最关心的问题。
“我们胡夏每个季度都会定期给天祁提供鲜果,所以有商队会去祁京,到时候你跟着他们就可以了”忽然,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眼睛如同浩瀚中的星星一般,对我说道:“我挺喜欢你的。你跟我父汗中意的女子,很像。”
咯噔!中意的女子?我有些疑惑,会是,落雨吗?我不敢确定,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不能深信一个身边萦绕众多女子的帝王,会不变心,况且当年是自己毅然放弃了墨铮,还有什么理由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怎么不走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看我失了神,便急急给我得了回来问道。
叫什么?我该如何回答。宁落雨?不,那是别人的名字,我不要,我也不要带着那么悲戚的包袱过这一世。曾璃?是吗,这次,真的能以自己的名字,活在这个时代了吗?
“叫我曾璃吧”我开怀一笑,说道。
“阿璃?”小家伙疑惑地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略有所思地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父汗?”
一惊!我有些手心冒汗了,这赫哲怎么会如此敏感,但但名字便能洞察出些什么来,害的我一阵紧张。认识吗?当然认识,但是我不能说,说了的话,有可能,这辈子都出不了胡夏了……
“呵呵,自然是不认识的了,我怎会认识胡夏高高在上的大汗呢,赫哲殿下何处此言呢?”
“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像极了那个被父汗唤作的女子”他忽然目光低垂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变得有些用力,说道:“我的母妃也是其中一个,她的影子罢了。父汗很爱很爱那个女子,只是,只是最后……”
“最后怎么了?”我焦急,最后的答案,是什么?毕竟最后的我,是陨落了,但是传到胡夏的版本呢?
“殉国了。她是个烈女子,我替父汗骄傲,能爱上这样的女子!”
殉国了?是啊,殉国了。过了那么久,忽然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自己的死法,忽然涌上来一股很奇怪的情绪。好像眼睛酸酸的,我仿佛还能看到城楼下的少裔冰冷的脸庞,他身后的千军万马,还能听到战鼓阵阵,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北风刮过我的脸庞。死,究竟是如何的痛,我不知。我只晓得,那时的心,已经痛得无药可救,被揉捏成了无数瓣……
“你怎么了?”赫哲拉拉我的手。我咽了咽口水,笑了笑说道:“没事,就是这儿风大,吹了眼睛。”
“曾璃,你要是想走,便等几日。不要让人看见了,不然,你定是回不去了”他略有深意地一笑,说道。
不知道怎么了,赫哲这小家伙对我出奇地好,还特意给我安排了处所。过几日便入秋了,不过两周便有车队会去天祁,我很庆幸。胡夏入秋比较早,估计加上一周的车程到了天祁,不过也是刚刚秋天,想到这里,不觉嘴角往上一咧。
过了两天,风平浪静。每日都有丫头定时地给我送饭来,想想,再过半把个月,便能回到祁京了。少裔,少裔,应该变成了一个英勇,成熟,不失风采的皇帝了,会是怎样的呢?
“搜,快给我搜!”已经很晚了,夜都深了,怎么帐篷外还如此吵闹,火光通天的呢?我睡眼惺忪,有些疑惑。
“这儿是谁住着?”我感觉,自己的帐篷外包围的火把越来越多了,而室内,则是已经被照得透亮的了。
“里头住着谁呢,莫非真躲着刺客?”忽然,帘子一掀,一个长相粗犷,面露凶相的男子,手持火把走了进来。一见室内只有我一名女子,又是汉人的打扮,有些惊讶。
“你是何人?不是胡夏人!”大汉见我羸弱,有些气势汹汹的,明显是占了上风,很是嚣张,“说,刚才去了哪里,可曾靠近过大汗的帐篷?”
“大汗?回禀将军,小女子一直安寝于这儿,不曾出去,还望将军明察”我微微侧了侧腰,表示心诚。
“天祁的人吧,哼,我看不简单!来人,将这女子绑了!爷要审审!”那彪悍的将军显然不心领神会,还是硬生生地将我拖了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凭什么绑我!”我试图扭开,但是无奈这大汗天生神力,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喊得嗓子都破了,没有人愿意出来,难道,注定让我来做这个替死鬼吗?
“放开她!”啊,是赫哲!是赫哲!天啊,望眼欲穿总算是出现了!
“大殿下,这平白无故出现个天祁的女子,奇怪呀,大殿下,我们,也不得不防呀。”
“赫哲,怎么回事?”是,这声音是……我一个激灵,这声音,分明就是……
墨铮!
“参见父汗,是儿子不好,扰了您”赫哲很温顺,低着头。
“别将军,这便是你们查出来的刺客?”我不敢太光明正大地去看他。但是,还是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墨铮。五年不见了,五年啊。究竟改变了多少?原先的少年,已经变得如此,有韬晦,眼神也不是原先那样的清澈,已经有了故事。只是,那种颜色还在,那种,执着还在。
“是的,启禀大汗,这名女子来的不明不白的,是天祁人!”
“天祁的?”墨铮打探地眼神来回地在我身上扫过,好像能洞察一切,我深怕他能看出来,甚至喊出那一声“阿璃。”
“回禀父汗,她,她是儿子的奴婢”赫哲上前,刚好遮掩住我微曲的身子,我分明能够感觉到,赫哲微颤的身子。聪明如墨铮,他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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