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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痛得说不出话来。
倒吸一口凉气：“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完成这个心愿？要我和你在一起么？好，我和你在一起，我归你。只要你不让我走，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查仲文眼中浮现出怒气：“米儿，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又把我当什么了。”
“我不管！”我急了，喊着后退，“我不管自己怎么样，我只要那个王八蛋的命！”
“所以呢？你就可以拿你自己来当交易？我方才说的那么多，你都没听进去么？还是觉得我就是在要和你谈条件么？！”
“我愿意。”我目光呆滞，“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米儿！”他单手抱住我，情绪激动起来，“你要相信我，好么？你想要复仇，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如愿。但我不会让你手上沾半点血。下地狱这种事，我一个人来做就够了。”
我推开他，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现在承诺的什么以后会让我如愿，我要的是现在。”说着，我慢慢放下重心，跪在了他的脚前。
他惊愕地看着我，跟着我蹲下身来。
这么多年，我重新拾回去的尊严，现在又统统不要了。
“还记得么？”我看着他，“那时候我也是这样跪下来求你，求你收留我，求你给我一条生路。现在，我再一次求你。到今天这一步，我全都是为了给我妈报仇。我做过的所有事情，付出的所有，都是为了报仇。我活着的意义，为了报仇。”
“够了。”他喝住我。
我愣住。
“米儿你听着，你活着的意义不应该只是为了报仇！报仇已经把你折磨疯了，我不会再任由你继续这样下去！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查家半步。”
“干什么？你要囚禁我？”
“如果放你出去，只会让你自取灭亡，那我不能让你出去。不要尝试着反抗，你知道我也是个认死理的人，不要逼我用不好的手段逼你就范。”
我重心往旁边一偏，瘫坐在地上冷冷看他，然后又歇斯底里地笑：“查仲文，你阻止不了我的。”
“就算你恨我，现在我也必须这么做。”
我收起笑容，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力：“我绝对不原谅你！绝不！”
“反正......你也没有爱过我......也不会爱我......”他说着慢慢起身离去，留给我一个冷酷的背影。
我坐在地上很久，有种被四分五裂的感觉。
这些年，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原以为的复仇，原以为的那些漂亮的陷阱和对阵，现在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真正的仇人，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毫不知情。就算我现在再有手段又怎么样，就算我现在有再多的钱又怎么样。
我的仇人，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四年多的时光......我付出的所有，现在都仿佛回到了原点。
我仍然是那个要跪地乞求的可怜虫。
不，我不是可怜虫。
我不是。
......
再见到查仲文是一周以后。
之前华风来看我的时候，我让他帮我给查仲文带句话，说想见他一面。
晚餐时间，查仲文来了，看样子是刚从龙海回来，就来了。
我精心打扮一番，穿上优雅飘逸的长裙，裙摆一直到脚裸处，显得女人味十足。
提前让管家准备了晚餐送过来。
一见到他，我就微笑着对他说：“快过来和我一起吃吧。不然等会儿菜要凉了。”说着，我过去把盖子一一揭开。
查仲文过来沙发这边坐。
我则是席地坐在茶几地毯上，就像以前一样，抬眸看他：“其实你真应该弄个餐桌餐椅，这样我们就不用每次都这样吃东西了。”这时候已经把碗筷摆放在他面前。
见他目光如矩地看着我，我笑：“怎么？是怕我在菜里面下什么东西想把你给弄晕了再逃出去？还是你觉得一周的时间不足以让我恢复理智？”
“你知道，你根本逃不出去。”他冷冷表示，“麻子不拦你，外面的保全没有我的命令也不会让你出查家的大门。”
“所以啊，吃饭吧。”我拿起碗筷，先吃了起来。
查仲文饭吃到一半，才不紧不慢地问我：“真的想通了？”
“闹也闹过了，求也求过了，气也气过了。”我回答，“也差不多了吧。我再不想通的话，不是就真的神经质了吗？仇是肯定要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和难度问题而已，在这之前，我不能先变神经病吧。”
他没有回应我什么，只是说：“明天，青青出院，我让她过来。”
“好。”我应了声，然后很认真地看他，“这两次我缺席的针灸还在正常做吗？”
他点头。
“吃完饭，我帮你活动一下胳膊吧。”
他点头。
吃完饭，查仲文说需要再去处理一个公务。
等他返回来，是一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
我按照针灸师的交待，先用热毛巾给他热敷，然后再按照之前那样，辅助他慢慢活动起胳膊。
他表情没有第一次活动时那样的痛苦，微微蹙起的眉头也变得放松了些。
“谢谢你。”我轻声说，视线放在他的胳膊上，没有看他，“我竟然不记得我有没有对你说过这三个字。那时候还当你是仇人，就算你因为救我弄伤了这条胳膊，我好像也没有感谢过你。”
“你和我，不用说谢谢。”
闻言，我动作停了停，才继续。
“那对不起，我总该说的。”我继续，“真的，现在我真心地对你说对不起。冤枉了你，对你说过的那些狠话，做过的那些过份的事，统统都对不起。”
话音落，他另只手伸过来握住我手腕。
我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眼眸。
“经历过这一切之后，这些天我都在回忆，在反思。觉得有些话，是必须要对你说的。当时投靠你，是为了复仇。现在复仇已经变成了泡沫，就应该把话给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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