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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李昊文心口一酸，她现在对自己柔软的态度，倒让他无所适从。
但燕妮的事，他不能不管。
心一横，还是问了：“你妈今天找了燕妮，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那头一片安静，这种安静让李昊文觉得难熬。
他打电话过去，就为了问燕妮的事，莫语不会好过。
突然就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赶忙道：“没事，挂了吧。”
“等等！”莫语急急出声阻止。
他又把离开耳朵一段距离的手机贴回去，沉眸等着她的话。
那头传来莫语始终平淡温和的声音：“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有可能是为了股份的事。我妈这段时间一直跟疯了一样，每天在家念念叨叨，无非就是我哥跟股份的事。她说要把杨燕妮赶出秦氏。”
她说完后，电话两头都是一片安静。
李昊文眉头微拧，目光闪闪烁烁，片刻后，终于出声：“莫语，谢谢。”
“不客气。”莫语淡道。
安静一阵，李昊文正想跟她说挂电话，她轻缓的声音又传来：“你什么时候出院？”
李昊文眸光一黯，莫语一直都不知道他腿瘫痪的事。
只怕这事，不用多久，不止她会知道，整个A市都会传开。
到时候，他不止是李宇集团失了势的前总裁，还是个残废。
淡道：“还不清楚，应该快了。”
“那就好。”莫语的声音听起来安心许多，“我没别的事了，挂吧。”
“嗯。”
电话挂断，李昊文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盯着屏幕变黑，然后顺手撂在床头柜上。
如果何玫是为了股份的事威胁燕妮，那他之前收购的那些秦氏股份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看来，现在得开始计划这事。
秦氏的事，迟早得做个了结。
想罢，拿起电话给李扬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他立即指示：“李扬，你把之前收购的那些秦氏股份整理一下，明天给我送到医院来。”
那头静了下，答了：“好。”
刚挂电话，有护士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往他病床前走。
如果消了，呵，大概就要被判定瘫痪。
要是这种结果，接下来的事，他也该做打算和决定了。
他出神间，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我回来了。”外头传来杨燕妮的声音。
他立即把检查单塞进枕头下，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微笑看着房门口。
等她出现在门口，他笑道：“速度还挺快。”
杨燕妮拎着满满一袋苹果往里走，对他笑，“快点回来陪你啊。”
李昊文淡笑看着她，不语。
只一路盯着她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从袋子里拿了一个苹果，然后拿出水果刀削起来。
她垂着眸，认真带笑的样子，印在他脑中。
他看着她嘴角的笑容。
如果自己真的站不起来，她还会有这样的笑容吗？
到那一天，他到底该怎么面对她？
她的以后呢？就要一直守着瘫痪的他过日子？
太多复杂的思绪在脑中翻滚，不到最后一刻，他始终无法做出任何决定。
……
第二天一早，李扬来了，把装着秦氏股份转让书的牛皮纸袋交给他。
“总裁，你要的东西。”
李昊文接过，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
又把东西递回给他，“你先把它保管好，我要的时候给你打电话，随时拿过来。”
“好。”李扬立即应，只是心中疑惑，特地叫他送过来，就只为确认一眼，事情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最近公司怎么样？”李昊文随意问了句。
李扬跟了他这么久，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立即答：“一切都正常。代理总裁工作也尽职尽责，谈下了一个大的合作案。公司的风言风语他也压下去了。”
李昊文点点头，李骞这小子还真不容小觑。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心制止了公司里头对自己的风言风语。
“公司有什么变动立即告诉我。”
“放心，我会时刻留意。”
这边事情刚交代完，护士就进来了。
看到进来的人，李昊文眉头几不可见的拧了下，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又恢复平静。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CT做完，就会有个结果。
李扬又陪着他做完CT，把他送到病房，这才回公司。
CT很快就有结果，院长特意为他加快出结果的时间。
李昊文交代：第一个知道CT结果的，必须是他。
他进了病房没多久，乔院长就过来了，面色有些凝重。
李昊文看到他脸色的第一时间，就几乎肯定了CT的结果。
眸中一片冷寂。
把家里来看护的佣人支了出去。
乔院长走到他床前，“李总。”为难的看了他片刻。
李昊文只觑他一眼，就冷静的盯着前方，“什么结果您说吧。”
乔院长犹豫了下，缓缓道：“血肿已经消了。”
“嗯。”
他的冷静让乔院长吃惊，立即又道：“不过不要着急，也有很多例子是在血肿消了一段时间后，腿才有知觉的。可能是血肿压迫神经太久，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了解。”又是冷淡的两个字。
然后，房中就是一片压抑的安静。
乔院长也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这个结果他也没想到，看CT，别的机能没有损伤，按理是应该站起来的。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常理。
或许这就是命。
“我以后是不是就要一辈子在轮椅上过？”李昊文淡淡一问。
乔院长拧眉，“不能这么早下结论，按我的经验，你完全可以站起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时间问题？
李昊文淡漠的勾了下唇，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可等。
这一等，谁又知道何年何月。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乔院长为难的看着他，“我建议你还是再住一段时间。”
其实现在这个情况随时可以出院，复健的事，在家里也可以做。
他话里的意思李昊文飞快领悟，“意思是我随时可以出院？”
乔院长拧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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