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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涟臻传 > 第142章 臻邪疏离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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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屠臻邪吸了吸鼻子,气恼地说道。

    “祖母病重,父王却从未来探望过一眼!而今祖母逝世,父王却连守灵都姗姗来迟。儿臣无需父王关怀,父王且做好自己的事吧!”

    敦钰眉心一紧:“臻邪,祖母灵前,不得喧哗。父王千里而来,你当叩拜行礼,不得如此不敬!”

    申屠景眉锋轻挑,不禁笑出声来。

    “父王!这是祖母的灵堂,你竟还笑!”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谁曾规定灵前只能哭泣?”申屠景笑道。“寡人是笑你如此桀骜,与你母君的性子简直如出一辙。”

    申屠景伸手捏了捏申屠臻邪的脸。但申屠臻邪依旧气恼不服,他一把推开父亲的手,稚嫩的脸蛋涨得发红。

    “臻邪,不得对你父王如此不敬!”敦钰呵斥道。

    秦千壑见敦钰面上浮起几丝怒意,心里便觉不忍。

    “臻邪,到姨父这儿来。”

    申屠臻邪自然不敢惹怒敦钰。此时秦千壑出言庇护他,他自然是忙不迭地就起身跑到了秦千壑的身边。

    数年过去,秦千壑已过而立之年。

    他唇上蓄起了短短的胡须,本就坚毅的脸如今更显稳重了许多。他亲昵地护着臻邪,好似申屠景这个生父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申屠景本不觉气恼,但见申屠臻邪如此依赖秦千壑,便叫他心头顿觉不悦。

    “母亲训斥孩儿本是母性所为,秦将军倒是紧张得很。臻邪乃是王室长子,与你一人臣待在一起,岂非有失身份?臻邪,过来。”

    申屠景对申屠臻邪伸出手去。但申屠臻邪却缩在秦千壑身后,一双澄澈的褐瞳气愤地盯着申屠景。

    见儿子竟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霎时只叫申屠景眉心升起一团怒火。

    他沉了眉眼,不容反抗道:“过来!”

    申屠臻邪畏怯地缩了缩肩膀,犹豫片刻,却更往秦千壑身后缩了几分。

    敦钰握住申屠景的手:“罢了。臻邪尚小,此时正伤心着。你且别管他了。”

    申屠景闻言更觉气恼:“如何不管?臻邪是寡人的长子,怎可由曾逼宫造反的逆臣带在身边?如此岂非叫我儿也成了目无尊卑,心存歹念之徒?”

    敦若怒道:“盛王说的什么话?我夫君是蚩国的上将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夫君对君上忠心耿耿,人尽皆知。你休得出言诋毁!”

    “忠心耿耿?”申屠景冷笑一声。“也就只有涟臻王如此宽容,饶恕了你们当年之过。若是寡人,定是一日不忠终生不用。

    有过逆反夺位之心的人,还放在身边如何安心?只怕是恶念未灭,日夜萦绕于心,只盼着能有机会故技重施罢?”

    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乍一听并无不妥。但落在敦延和敦若耳中,却只叫两人心头一颤。

    秦千壑并未听出什么别的滋味,只当申屠景是在嘲讽他。

    他冷冷道:“盛王所言,臣下心中自是愧悔。但臣下对涟臻王从无二心,天地可鉴!

    公子臻邪与我儿秦榭本就交好,臣下对公子臻邪略加教导也是职责。多管闲事,总好过盛王漠视骨肉亲情,对亲生儿子不加教导来得好!”

    申屠景哼笑道:“秦将军此言,倒是有几分想将寡人取而代之之意了?”

    两人四目相对,便是阵阵锐光交错。

    敦淮不耐地叹了口气:“二位姐夫,现在还是在母后的灵堂前。你们如此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是视国丧之礼为无物么?还请二位放尊重点!”

    敦钰本就疲累,遂拉了拉申屠景,轻轻摇了摇头。

    如此,才终是叫两人收敛了争吵,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守灵一夜,翌日清晨便封棺起灵。众王室宗亲送灵驾到王冢安葬,祭地送香,点露填土。一番繁琐的礼节过后,整个葬礼才算了结。

    申屠景耐着性子陪了敦钰全程。送香叩礼时,申屠臻邪作为王室长子与景钰二人同行。

    但一路上申屠臻邪都只牵着敦钰的手。对申屠景既畏惧,又生疏。

    以往每次来蚩国,申屠景大多都是与敦钰独处。或是议事,或是缠绵。相比而言与申屠臻邪一同放风筝,踏青赏花的时候便少了许多。

    申屠臻邪刚记事不过几年,脑子里对父亲的回忆自是稀少又模糊。

    虽知道小孩子都是见谁多,便与谁亲。但两日下来,确也叫申屠景心里颇为不悦。

    礼毕时已过了晌午,秋雨细细绵绵,浸湿了众人的衣袍。敦钰已累得头晕目眩,遂下令就近去行宫避雨休息。

    申屠景扶着敦钰上了辇车。正欲弯腰将儿子抱上车时,却被申屠臻邪后退几步避开了。

    “父王照顾着母君就好,儿臣去与表弟同乘。”

    “是与你表弟,还是与秦千壑?”申屠景沉笑着,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你与你姨父如此亲密,寡人倒想知道,他是如何向你谈论寡人的?”

    申屠臻邪鼓了鼓圆圆的腮帮子,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是否说,寡人喜怒无常,暴戾恣睢?还说寡人毫无为夫为父之心,一年里也就与你们团聚两三次?”

    申屠臻邪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其他表哥表弟的父亲,都是日日陪在妻儿身边。唯独父王你,一年里只露面短短十数天!

    父王你从未教导过儿臣,如此不就是为父不责吗?母君政务繁忙,也鲜少陪伴儿臣。你们如此,儿臣自然也不想陪伴你们!”

    申屠景轻笑一声,为儿子小小年纪就如此伶牙俐齿感到高兴自豪。

    但同时,这番话也叫他不禁想起国内大臣们的多番谏言来。

    而今盛王宫中只有任玟姝和一位嫔妃。虽两人都相继诞下王嗣,但都是女儿。唯一的公子申屠臻邪,却远在蚩国。

    故而朝中大臣纷纷请言,要么扩张后宫人数,要么将申屠臻邪接回盛国来。此乃国本根基,决然是不能马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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