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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咬人也是这样的原理，毒蛇的毒液必须经过深入血肉的毒牙才会有效果，否则就算喷射毒液，也无法造成目标的死亡。
汪澜的死，诡异的一点就在于，这些蛇毒注入的方式。
李程刚同样很疑惑，看样子无论是仵作还是法医，对蛇毒只能通过血液致死这一点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就在我验完尸后不久，叶小墨走了进来，大概已经完成了对汪澜夫人的笔录。
“杨林，有什么发现么？”叶小墨习惯性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将刚才的发现以及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地方说了出来。
说完的一刻，叶小墨也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这一点，叶小墨也想不通。
我随手拿起叶小墨手中的笔录看了起来，笔录中，叶小墨的问题大多集中在死者死亡前后几个小时。
不过从汪澜夫人所说的来看，这几个小时并没有太大的异常。
跟往常一样，汪澜在完成一天的工作后，回到家，然后吃完晚饭，洗澡睡觉，跟一般的上班族生活并没有多少不同。
虽然这些笔录中大部分内容都跟死者的死亡没有联系，但其中有一点，却让我十分注意。
汪澜的夫人说，汪澜一直有慢性胃病，需要长期吃药来控制病情。
几乎在同时，我终于知道那些蛇毒是怎么不在造成任何伤口的情况下进入汪澜的血液中了。
“这些蛇毒，应该是被伪装成了胶囊一类药物，和死者所服用的药物混合在了一起，死者服下这些药物后，毒液在胃里散开。如果是健康的胃，这些毒液肯定会被消化分解，但死者患有胃炎，胃黏膜肯定出了问题，一部分蛇毒经由这些伤口进入血液，导致了死者的死亡。想要证明这一点，只需要取出死者的胃容物，做个化验便可。”我说道。
我并不是因循守旧的人，虽然对死者开膛破腹是仵作的禁忌，但死者的死亡原因，必须用这种方式证明。
“好，那我现在就把尸体带回去取胃容物化验。”李程刚有些振奋道。
我点了点头，这项工作，交给李程刚，自然再合适不过了。
在李程刚和几个警员搬运死者尸体的时候，我和叶小墨向汪澜夫人询问了死者服用的药物所在。
果然，当汪澜夫人把那些药物拿过来时，确是一瓶胶囊类的药物。
“这瓶药是放在家里还是被汪教授随身携带的？”我问汪澜夫人道。
“放在家里的，不过为了怕我老公忘了吃药，我每天都会让他带两粒上班，万一忘了也好补上。”汪澜夫人道。
我沉吟了一声，汪澜夫人的做法，是对汪教授的一种关心，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正是这种习惯，让凶手有了可乘之机。
如果我猜的没错，凶手一定是将死者带的那两粒药物，换成了装有蛇毒的胶囊。
不过我并没有将这一点说出来，因为我怕这一点说出来，汪澜夫人会认为丈夫的死错在自己。
随后，我们拜别了汪澜夫人。
走出教师公寓的一刻，叶小墨叹道：“让自己丈夫带药，本是一种爱意，没想到却成了凶手行凶的契机。”
叶小墨能看出这一点，我并不意外，毕竟她也是办案多年的刑警。
“能抓住这个细节行凶，而且可以接近死者，证明凶手跟死者很熟悉，不是死者的同事，就是他的学生。”我说道。
叶小墨眼神一亮道：“这么说的话，我们侦查的范围大大缩小了。”
我苦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汪澜的同事和学生，少说也有上百人的规模。”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悲观呢，既然侦查范围已经缩小到上百人的规模，那离揪出真凶也不远了。走，我们去你们学校的档案室，看看这上百人都是什么人。”叶小墨白了我一眼道。
对于叶小墨的乐观，也小小激励了一下我。
天生悲观，是仵作这个职业的特性，什么时候都要把最坏的情况考虑清楚，有必要的话还要无限放大，这样才有助于在种种痕迹中寻找线索。
我和叶小墨，很快找到了我们学校的档案室。
一听说查案，档案室的管理员从家里赶来，为我们打开了学校的数据库。
在学校关于汪澜的数据库中，我们了解到了跟汪澜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还有他所带的几个班的学生。
这些人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多人。
如果一个人一个人档案的看，恐怕会看到第二天天亮。
叶小墨替我决定了，看完这些档案为止，并让那个档案管理员回了家。
我有些欲哭无泪，虽然很想说明天再说，但看到叶小墨这么有干劲，也只好陪着她看起这些档案来。
因为这些人是汪澜死的关键，所以我们并没有分头行动，而是两个人同时一份份的看。
和叶小墨不同的是，我要么不做，要么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会一直保持决定做这件事时的状态。叶小墨就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热情高涨，可随着不断枯燥的重复，就瞌睡连连了。
我让叶小墨在旁边休息一下，她却执意跟我一起看下去。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竟然靠在我肩头睡着了。
我无奈一笑，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以免打扰到她。
看完这些档案，花了足足一整个晚上。
当第二天档案室管理员来上班时，我才看完。
或许是因为管理员上班所造成的响动，叶小墨一下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竟然整整睡了一宿，叶小墨睡眼惺忪的道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没事，这些档案我已经看完了。”我伸了一个懒腰道。
“那有什么发现没？”叶小墨赶忙问道。
当叶小墨问到这个问题时，我点了点头，并将其中一个人的档案掉了出来。
这个人，叫做蒋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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