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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还是不能太矫情，她扶着额头想。
因为临近年末，很多项目都需要验收，假肯定是没法请了。章婧兮吃了片感康，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等再醒来时，感觉全身的力气才慢慢回拢了。
由于下周五有个会要召开，下午章婧兮按照计划要去南郊的印刷厂定制会议宣传物资，她准备跟着栗甄提前下去用餐时，接到了褚天的电话。
只是，她看着来电显示愣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挂了。
褚天大概也隐隐意识到了章婧兮的不高兴，便没有再打，他一向深谙人心，精乖的可怕。
不过也确实跟褚天猜的一样，自从上次他说了那句玩玩之后，章婧兮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
他们之间，褚天向来都是那个主动的人。
一周后，他就瞒着章婧兮来了X市，在她的公司楼下等。
那天，章婧兮在建设银行附近的车位找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影，只好站在门口比较显然的位置，然后掏出电话拨了过去问，“你在哪儿呢，没看见你。”
“我看见你了，你站那儿别动，我过去。”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章婧兮回过头。
“嗨。”
章婧兮听着那个字，突然像是被哽住了喉，7年前，他也是这样笑着朝她说了一个嗨。
这么多年了，褚天还是没有摔下神坛，这是章婧兮的第一个想法。
以前的褚天也帅，是那种青涩中带点张扬的帅。
现在的他，沉稳中带着英气，长成了章婧兮喜欢的模样，她大概都能想象出他西装革履、温润绅士的样子。
“我看这附近有家湖南菜不错就定了位置，现在过去吧？”
“好。”
“我管乔封要的你的公司地址，没打扰到你吧？”
章婧兮正对着对面的红灯发呆，听他这么问，转过头笑着摇摇头，人来都来了，她总归不能多说什么。
只是她记得乔封一直不看好褚天，怎么会给他，她的地址呢。
还没等章婧兮理出个所以然，就听褚天说，“到了”，她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这家，之前被同事安利过，但是觉得有点贵一直没来过。
门童尽职尽责的为他们引到预定的包间，章婧兮坐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装修风格是她喜欢的调调。
“您好，二位想点些什么？”服务员微笑着柔步走过来，递过来菜单。
“给她看吧！”褚天扬扬下巴，示意服务员把菜单给章婧兮。
“不用不用，你点吧。”
“我都行，点你喜欢的。”
好吧，章婧兮默默地看着菜单，褚天则默默的看着她，章婧兮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有点坐立不安。
“那就要白灼芥蓝、干锅菜花、拔丝地瓜、辣子鸡、剁椒排骨，嗯……再加一个玉米排骨汤，和两碗米饭？”章婧兮说完看向褚天，“你看你还要别的吗？”
“就这些？不看看别的了？”
“就我们两个呀，而且我吃饭时间也就1个半小时。”
“行，那就再加一份糖醋排骨吧。”
听到糖醋排骨时，章婧兮诧异地看向褚天，虽然只持续了几秒，且被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褚天捕捉到了，他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好的，先生。”服务员接过菜单，“稍后会给您上茶水，二位稍等一下。”
“好，谢谢。”
“你没怎么变。”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章婧兮的思绪，她抬起头看过去。
褚天继续说道，“没怎么变，还是那个嗲姑娘。”
“哈哈……”章婧兮干笑着没有接话，怎么可能没变呢，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而后接口道，“你才是没变吧，还是那么优秀。”
褚天笑着摇摇头，突然话锋一转，“王英康走了，你知道吗？”
“啊？什么时候？”
王英康就是章婧兮他们之前募捐的那个男孩。
“上周三。”
“没听大家说啊。”
“嗯，知道的人不多。”
章婧兮一下子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照理说她跟王英康不熟，甚至连话都没说过，而且作为同学，她能做的也做了。
记得当时募捐时，他们班有位曾跟王英康有过节的男生，捐完钱后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动态说，老兄，赶快好起来，拿起你当年抡板凳腿的勇气。
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任何形式的狭路相逢在它面前都显得没有意义了。
褚天看着对面微红着眼圈的姑娘，心突然有点揪着的疼，“别难过了，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你看见了？”那段时间他不是不在群里吗？
“嗯，他生病那段时间我去医院探望过几次，你写的那篇报道我看了，那篇报道也帮了大忙，社会许多爱心人士看到都捐助了。”
听褚天这么说，章婧兮才想起来，以前这两人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依着褚天的性格，跟王英康私交应该是不错的。
正想着，就听到服务员敲门，章婧兮抽出一片纸巾擦了擦眼角。
“别想了，先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并不是很好，虽然都是章婧兮爱吃的菜，但可能是受了那个噩耗的影响，她一直有点心不在焉，褚天就更不用说了，基本没动几筷子。
在回去公司的路上，褚天看见路边有家便利店，进去买了两瓶酸奶，插好吸管后递给章婧兮。
“婧婧。”
章婧兮转过头看褚天，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这么……亲密的叫法。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的。”
“嗯，什么？”章婧兮有点疑惑，褚天有什么事儿是她能帮上忙的？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章婧兮：“……”
褚天看着咬着吸管呆立的女孩，笑中带着无奈，“吓着了？”
章婧兮摇摇头，“不是，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冬日的阳光下，褚天的脸温柔的有点不真实，他深深地注视着章婧兮，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情愫。
“那么……你愿意吗？”他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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