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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柯令殊误会。如果是之前的柯令殊，大概已经中招了，开始思考他是随口一说，像寒暄一样，还是将真心放在了玩笑中？越是纠结，想要去探寻唐成的目的，其实就是落入他设下的陷阱中。
知道了唐成的目的之后，柯令殊就越发觉得他用心险恶，无所不用其极。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将她内心的愧疚感完全给打散了。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奉行以德报怨。
交锋，现在才算是真正开始呢。
柯令殊的脸上勾起了一个无害的笑容，两手托腮看着唐成，“真的吗？有时候我也不能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就怕自己太自作多情。我最近都在看书，下次出现妮妮这样的案例，我也能应付得过来了。”
以前妮妮也两手托腮对唐成放过电，但是效果显然是不一样的。
妮妮故作可爱，表演的痕迹很浓，唐成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把握安全距离的。可是柯令殊本来就是那种清纯可人的长相，眼睛干净无害，她想要表现单纯，杀伤力成倍上升。
在她干净的眼神里，好像唐成的所有目的都无法遁逃。他努力告诉自己，柯令殊不是什么傻白甜，他不能被她的眼神给欺骗了，但是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他的耳边响起了陈嫣的话，“如果令殊知道了，你准备如何收场？”
他可能已经无法收场了。
“我说的每句话都真得不能再真了，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你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心理学的知识就慢慢来吧，你很有悟性，就现在的学习速度来说，可以让很多专业就是心理学的人汗颜了。”
“我想起来还有一位客户需要招待，我就先过去了，你先自己看会儿书，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问。”
留下这么一段话，唐成就有些狼狈地离开了办公室。
唐成对柯令殊没有那么强的防备心。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觉得柯令殊一无所知，并且把实验资料都藏的很好，不会被她发现。
确定了唐成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柯令殊就面无表情地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开始翻找了起来。
她先排除了那些随手就可以拿到的资料。
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柯令殊时不时会来这里问问题，有时候还要看一些书，一不小心翻到就很尴尬了。唐成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而像上了锁的抽屉之类的地方，柯令殊以前是绝对不会碰的，她是跟唐成合作的，又不是来做贼的，尊重别人的隐私也是一种重要的美德。
是唐成逼她做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的。柯令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拿出了趁何轩麒不注意的时候复制过来的整套钥匙，试了几个之后，就打开了左手抽屉的第一格。
要归功于唐成的好习惯，资料打到电脑上之后都会打印出来一份存储，像实验进程这么重要的还是纸质版用得更顺手，所以柯令殊翻了一会儿之后，就找到了跟自己有关的实验资料。
什么是爱情？
爱情是可以定向产生的吗？
唐成的答案是“是的”。
原来那么早他就计划着这一切了，原来叶一言变得不一样也是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啊。这里面还有她详细的分析报告，柯令殊看了才知道唐成真的把自己的心理分析得这么准，甚至连她自己都未必能那么了解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爱你的人，而是跟你有宿怨的人？
柯令殊看得怒火中烧，可是看起来却特别平静。
他这么在乎这个实验，那么让他以为自己的实验快要成功了的时候告诉他“你早就失败了”，想必那时候他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
柯令殊努力地将这些资料记住，然后飞快地将东西放了回去。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唐成走了回来，想要推门的时候发现门给锁上了。
他皱了皱眉，敲了两下门，“令殊，你在里面吗？”
柯令殊连忙收拾好了桌面，走过去开门，一边惊讶地说：“怎么回事？你出去的时候还顺便锁门的吗？”
唐成怀疑地说：“没有吧……你一直都没有出去过吗？”
柯令殊也是奇怪地点点头，“难道是谁的恶作剧？”
“也有可能是门锁坏了，过几天我找师傅过来看看，要不要换个锁什么的。”唐成心中的疑虑还没有打消，但是他对柯令殊也是挺信任的，没有怀疑她的理由。有的商业机密，她看也看不懂，而她看得懂的东西，唐成都会给她看。
他暂时还没有想到实验的事情。
柯令殊的表现也是毫无破绽，“那你的确得找师傅看看，要是一个人呆在里面的时候锁坏了，那就比较尴尬了。以前我有个大学室友上厕所，结果锁坏了被关在里面，也没带手机，还好大家很快就回宿舍了，不然她可能要饿死在里面。”
唐成被转移了注意力，“通常用我的某个朋友开头的事情说的都是自己，是你被锁在厕所了吗？”
“不是我，说的是我的一个室友啦！”柯令殊努力澄清，“对了，不是有客户找你吗？是什么问题？”
唐成按了按额头，“这个人带来的不只是一个案子。我在犹豫要不要接。他的案子都不会有太多的钱，接了或许能够给咨询室带来更高的地位，但是都是一些我不喜欢打交道的人。”
“不喜欢打交道的人？明星？政客？都不对啊，这些人应该是最有钱的吧。”柯令殊疑惑地问。
“不是这些人。是给罪犯做心理咨询，当然咨询的结果可能会关系到量刑等的事情，是跟官方合作，以后就多了一道保护伞。可是有的人做的事情，我不是很能接受，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不带偏见地去看待他们。而有了偏见，我就不适合做咨询了。”
因为司法的发展与成熟，罪犯们也能够得到人性化的待遇，也因为程序的标准化，心理学专家也是必备的了，只是预算到底有限，不可能像名流一样大把地花钱。当然，这是一个好不容易跟官方搭上线的关系，一般人就是倒贴钱也会答应下来。
唐成并不是没有喜恶的人，他的喜恶其实很明确，不过因为本身就挺有钱的缘故，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不喜欢的人不合作，不对胃口就走开。做心理咨询师能像他这么任性的也是少数了。
跟官方的合作，自然不可能让他随心所欲。他也没到心大地马上拒绝的程度，这是人家对他的一种肯定，但是接呢，同样有很多让他为难的地方。
唐成给出的答复是这件事太重要，他需要考虑一下，那边的人也表示理解。但是他不可能无期限地拖下去，该给出的答复还是要给的。
“你觉得我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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