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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就有脾气,徐慎之也是如此,眼见金军校尉攻势凛冽,更加激起了他的争斗之心。
徐慎之后仰身体,以铁板桥之势避开大枪,那金军校尉见状就要下压大枪,砸他胸腹。徐慎之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单手下按撑地,双腿陡然旋起,身子旋转压住枪杆。
金军校尉见状就要回拉长枪,徐慎之此时已经站稳身形,左手抓住枪杆,右手急抖巽剑,直取那金军校尉心窝。
那金军校尉见一时间无法抽会长枪,立刻上身后仰,正当徐慎之以为他也要用铁板桥躲避巽剑突刺之时,那金军校尉突然高抬右脚,以一记“穿心脚”猛踹他心窝。
“来得好!”徐慎之没有再行躲避,而是左手中抓着的长枪猛推,那金军校尉手中抓着枪杆,受力之下难以保持平衡,立刻落脚后退。
徐慎之脚下蹬地,陡然扑到那金军校尉身前,巽剑携带着千钧之力向下斜劈,直取其六阳魁首。
金军校尉忙将长枪举起,抵挡徐慎之的剑势。徐慎之见状连连冷笑,他那长枪虽是精铁打造,但巽剑何其锋利,他岂能抵挡得住?
巽剑如电光般斜劈而下,其势摧枯拉朽,伴随着一声突然响起的脆响,那精铁长枪便被劈成了两段。
劈断长枪,徐慎之并不收势,剑锋所指,剑光凛冽,直奔那金军校尉眉心而去。
那金军校尉见状大惊,立刻丢弃了手中的两截断枪,蹲身翻滚,令徐慎之一剑劈了个空。
“哼,你若有本事,我们赤手空拳来打过。”那金军校尉翻滚起身,看着徐慎之的双目中尽显鄙夷之色。
虽然明知这是对方的激将法,但徐慎之还是将巽剑插进了地面,猛扑向了那名金军校尉。
那金军校尉本是激他,没想到徐慎之竟然真的放下了巽剑,不由得愣住了,眼见徐慎之扑至身前,他才陡然反应过来。
徐慎之所用的乃是一招“二郎劈山”,手臂微抬前劈,似巨斧斩下,其拳意广博浩大,无穷无尽,当真有个劈山断岳之势,撕裂空气,呼啸不已。
那金军校尉左臂抬起去架徐慎之的劈下来的手掌,右拳冲向徐慎之面门。
他的拳头未到,徐慎之的手掌已经劈中了他的手臂,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骨折声,那金军校尉的手臂已经断裂成两截,半截手臂耷拉下去。
徐慎之趁机再出左掌,直取那金军校尉下颚,手臂断裂的疼痛已经让那金军校尉分心失神,自顾不暇,根本没能防得住他的勾掌。
他一掌击中那金军校尉的下巴,又是一声脆响,那金军校尉的下颚直接陷入口腔之中,血肉模糊,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痛嚎。
徐慎之前面的那招“二郎劈山”以及刚刚这一招,均是配合大开碑手施展的,断人骨骼轻而易举。
那金军校尉已经痛得流出了眼泪,徐慎之再续大开碑手,催掌急震那金军校尉左胸。骨裂声再次响起,那金军校尉身子剧震,左胸凹陷下去一个深坑,心脏顿时被挤压的破碎,气绝倒地。
杀死了金军校尉,徐慎之回身拔出巽剑,转而向其他金兵杀去。
此前,林灵素作法召请雷部神将的壮举震惊了所有人,因此金军对道人心生畏惧,见徐慎之双手染血,身着道袍,不敢轻易靠上前来。
他们不靠前,徐慎之可不会跟他们客气,施展浮光掠影急冲而出,行踪如鬼魅飘忽,巽剑乱砍,接连放倒数名金兵。
眼见徐慎之凶神恶煞,追赶厮杀,那些金兵也不再退缩。因为他们发现,徐慎之并不去追杀那些试图抵抗的人,而是看谁跑的快就先杀谁,由于他在背后追杀,那些逃跑的人无力反抗,被其他轻易砍倒。
十多个金兵一拥而上,将徐慎之团团包围,弯刀顺势劈砍而下。
“都给我去死!”林灵素的死令徐慎之心头被怒火填满,此时已然杀得兴起,见数量众多的金兵围杀而来,挥剑猛砍,剑锋所指,必断敌心脉,鲜血飚射飞溅,喷射的他满脸都是,浑身被浓浓的鲜血所染红。
体内灵气已然恢复了五成,但徐慎之没有用金光咒护体,一来以金光咒抵挡金兵弯刀攻击,对灵气的消耗十分巨大,二来有了金光咒护体,他就心生依靠,不能保持高度的警惕,他此时要做的就是单凭浮光掠影躲避的金兵的攻击,只有在危险重重的环境之中,才能让功夫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此时只想着为林灵素复仇,怒火攻心之下,杀伐无度,巽剑急挥,也不管出招是否太过狠辣,对于血腥的场面,他始终保持无动于衷。
“兄弟,快走!”正在徐慎之大肆杀伐之时,一道身形突然冲进人群,横冲直撞,将周围的金兵撞飞出去。
来人浑身染血,自然多有残破,身上也多有负伤,正是莫云星。
莫云星起脚踹开身前挡道的一名金兵,如一头山林老猿般冲进向徐慎之,几个金兵挥刀去阻拦他,莫云星怒吼出拳,未等他们弯刀劈下,莫云星那如同铁钩般的手掌就插进了他们的胸膛,捏碎了怦怦跳动的心脏。
“莫大哥,你怎么来了?”徐慎之见莫云星来到,大口地喘着粗气。
“金军数量太多,忠义盟武人尽皆战死,守城的弓兵也尽数阵亡,外城是守不住了,退守内城吧。”莫云星按住他的肩膀,他看得出来,徐慎之此时眼睛有些泛红,杀心太重了。
“那个和尚你有没看到?”徐慎之一剑砍倒一个正欲偷袭他的金兵,向莫云星询问宝象的下落。
“他们都退进内城了。兄弟,听我说,汴京这次很难守得住,前来勤王是你我作为大宋臣民的职责,但不要食古不化,如果内城守不住,提前退走,没必要与赵室共存亡。”莫云星冲他郑重说道。
徐慎之点了点头,莫云星之所以对他这么说,是怕他会像林灵素一样,为了大宋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要去带上我师父。”徐慎之杀退了靠前的金兵,转身向放置着林灵素尸体的客栈狂奔出去。
莫云星担心徐慎之出事,便快步跟上。
二人到得客栈,徐慎之快步上楼,挎上了包袱,将林灵素背上,转而下楼,径自向内城掠去。
二人刚刚出门,迎面就冲来十几个金兵,徐慎之背负着林灵素,行动受限,难以应对。
“莫大哥,接着。”徐慎之将巽剑抛给莫云星。
莫云星接住巽剑,迎上那些面目狰狞可憎的金兵,宛如砍瓜剁菜一般将那十几名金兵尽数诛杀。
诛杀了金兵之后,二人迅速向内城跑去。
此时外城已经彻底被金兵入侵,街头巷尾皆有金兵出没,二人一路上遇到十几波烧杀抢掠的金兵,对着城中的百姓疯狂砍杀,老幼妇孺皆在此列,入室抢劫者比比皆是。
金兵所抢之物远远不至于金银米粮,还有较为年轻貌美的妇人。
对于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众人有心出手救助,却无有余力,由于城中此时一片混乱,金兵时不时冒出来冲二人发难,二人只能一路砍杀,冲向内城。
虽然有莫云星在前开道,但城中的金军此时数之不尽,莫云星又能杀多少?还是有人趁机靠近徐慎之,向他挥刀。
为了保护林灵素的遗蜕不被金人的弯刀砍伤,徐慎之一直小心翼翼,躲避金人的弯刀,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便衣自己的身躯去抵挡金兵的弯刀。
城中的战况极为惨烈,徐慎之看到了许多他令人心寒的事,当金兵入室杀人抢掠的时候,有人拿起灶间锅铲、菜刀用以反抗,也有人跪地求饶。
有的男人被金兵抢去了婆娘,会与金人以命相搏,还有人会献上自己的妻女以求活命。
当金人劫掠妇人的时候,那些妇人脸上的表情也不相同,有的忧愁,有的悲伤,有的痛苦,有的茫然,有的愤怒……
金人劫掠的不仅仅是妇人,八九岁的女童也不会放过,一并劫掠,太小的就一刀杀了。
“这些畜生!”徐慎之眼皮狂跳,心头再起怒火,金军中多为汉人,这些人在失去了约束的情况下,人性的丑恶面统统爆发,扭曲到了极点。
“快走!”莫云星回头冲他高喊。
徐慎之咬紧牙关,紧跟着莫云星,二人遇到拦路的金兵也不多说废话,只是杀。
一直杀到内城,但是内城的城门却是禁闭着,二人展开身形拔地腾空,掠上城墙。
内城的城墙此时还有弓兵,正在放箭射杀金兵。
徐慎之看着城墙上的众人,一个个衣袍残破,浑身染满了鲜血,无精打采地靠着城垛坐在地上。
“哥,徐大哥。”坐在人群中的莫云飞见二人到来,立刻起身。
二人点了点头,莫云星兀自与莫云飞说话去了。
徐慎之将林灵素的遗蜕轻轻放下,靠着城垛坐下,环顾左右,寻找宝象以及吴元清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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