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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派修行法门为内丹术,所重法术为符?之术,符咒最怕污秽之物,他的手先前抓过那具腐臭的死尸,若是画写符咒便不会奏效。
再者,店主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不能用这抓过死人的手去吃饭。
徐慎之先端着饭菜,去给王宗意喂了些,最后自己才吃的。
吃完饭后他与陆瑛又上街,不过他身上的银两已经耗尽,他直接那东西走人,陆瑛跟在身后结账。
其实徐慎之买的东西不多,只是如今天气渐渐转冷,众人身上穿的衣服还很单薄,他有灵气护体,倒也无所谓,倒是别人就受不了了,尤其是邓婵玉。
获鹿县虽有出手成衣的铺子,但所制成衣皆不合身,无奈无奈之下徐慎之只好回客栈,量了众人衣物尺寸,再去衣铺去定制。
制作衣服需要费几天时间,因此他还不能立刻离开此处,只能耐心再等几日。
三天之后,衣服定做完成,除了徐慎之没有定做之外,其他四人每人两套。
一切筹备妥当,徐慎之就不愿再耽搁时间,继续启程南下。
车夫在前赶着马车,拉着棺材的那匹马跟着马车后,驶出城去。
虽然马车后面跟着一匹套着架子车拉着棺材,这个阵仗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城中的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每年客死他乡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只以为是有外乡人客死获鹿,如今尸体要被送回故土去。
车架驶出城门,继续南下,由于路上赶得很急,因此没过几日便到了河南府巩县境内。
车架进入巩县之时,天色有些阴沉,此时刚刚离县城尚远,刚刚到得一处小镇,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此时的道路,无论是官道还是府道、小路,尽皆是土路,大雨倾盆之下,道路很是泥泞,因此徐慎之便让车夫驾车进入小镇,寻一客栈暂作休整。
小镇里的客栈并不多,众人到得客栈将马车卸了,车架放于客栈门外,两匹马被店主牵去马厩。
徐慎之背着王宗意,与众人进到客栈里面,接待众人的是此间店主的婆娘,她见众人中有身穿道袍的道人,有佩戴短剑的女子,有赶车的马夫,有手脚无力的残废,有七八岁的女童,不由得愣了一愣。
虽然疑惑众人的来历,但那妇人毕竟是有些个见识的人,愣神过后忙将笑脸相迎,“几位客官请坐。”
“有没有牛肉馅的角子?”徐慎之问道,饺子在此时称之为角子。
“有的。”妇人点了点头。
“四碗角子,一碗索饼。”徐慎之说道,索饼就是面条。
“好嘞,您稍等。”妇人说完立刻进了后堂。
道人是不吃牛肉的,徐慎之之所以要了四碗牛肉馅的角子,是因为王宗意爱吃牛肉饺子,至于陆瑛、邓婵玉以及那车夫的意见他没有过问,因为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会拒绝肉食。
那店主没过多久便拴好了马,进到后堂去帮妇人做饭去了,这里只是巩县外围的一处小镇,客栈并不大,因此也没有雇佣打杂的伙计。
那店主夫妻二人做饭很快,没过多久便端出了四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饺子,不过,徐慎之要的面条还得在等一等。
徐慎之也不急,因为正好王宗意是没法儿拿捏筷子的,需要有人喂食。
“你怎么要的索饼?”陆瑛不解地问道。
徐慎之此时正在端着一碗饺子喂王宗意,闻言也没有回头,道:“道人有四不食,牛肉就是其一。”
“另外三个是什么?”陆瑛好奇发问。
“狗、雁、乌鱼。”徐慎之答道。
“为什么不吃这些?”饺子并不能堵住陆瑛的嘴巴,她还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徐慎之耐心解释道:“牛最淳善,狗最忠诚,雁性贞烈,乌鱼最具有孝心,故此四者,道人不忍食之。”
王宗意刚刚咽下一个饺子,闻言看着徐慎之,“我记得你从小就不吃这四样。”
“从小就想当道士。”徐慎之笑道。
陆瑛继续问道,“雁怎么贞烈了?还有,乌鱼常常吃同类,连后代也吃。”
“两雁相伴,雌雁产卵之时,雄雁在一旁守候,如遇天敌,奋身反抗。失偶孤雁,终生独居,处境凄凉,矢志不渝,不再婚配,性格贞烈。”说到这里,徐慎之扭头看向了陆瑛,“乌鱼吃后代子孙没错,但确切的说,是后代子孙自动游尽它的嘴里让它吃。”
陆瑛闻言没有再问,她吃得很急,一碗饺子不够她吃,又叫那店主夫妇再去做两碗。那店主夫妇惊得目瞪口呆,却没敢多说,只是按照吩咐去做。
“能吃是福,能吃是福。”王宗意在旁笑道,陆瑛对徐慎之有意他是看出来的,虽然陆瑛不拘一格,但王宗意颇为欣赏她。
陆瑛闻言有些尴尬,低头不语。
用过饭后,徐慎之叫店主开了三间房,陆瑛跟邓婵玉同住,他跟王宗意同住,那车夫待遇最好,一个人搞个单间。
不过徐慎之并没有睡觉,背王宗意进屋躺下之后,便又到了楼下。
那店主见他下楼,上前问道:“道长,你要点什么?”
“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徐慎之皱眉发问。
“有,”那店主闻言立刻自柜台里面走了出来,陪同徐慎之坐了凳子上,小声嘀咕道:“道长,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这里来了个吃人的妖怪!”
徐慎之手指西南方向,“是不是在那边儿?”西南方向有着浓郁的妖气。
“是,”那店主立刻对徐慎之刮目相看,“道长,您怎么知道的?”
“那妖怪都做了什么?”徐慎之没有回他的问题。
“那妖怪会吃人啊!”店主面带惧色。
“这里是什么地方?”徐慎之又问,妖怪吃人不足为奇,除了那些以草木为食的异类,其他异类尽皆吃人。
“这里是河洛镇。”店主答道。
“河洛镇?”徐慎之微微皱眉,“可是河洛交汇的河洛镇?”
“正是,”那店主点了点头,“道长,您先前所指的西南方向就是神都山,河洛交汇的地方,那妖怪就住在那里。”
“跟贫道详细说说那妖怪。”徐慎之皱眉说道。
听到徐慎之发问,那店主顿时来了兴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这河洛镇以前是没有妖怪的,在在作祟的妖怪近两个月才出现的。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河洛镇下起了滂沱大雨,当晚,那妖怪上岸,将西南镇口一人咬住拖到了水下,最后连骨头也没剩下。
自那次之后,那妖物就隔三差五的上岸,而都会引发滂沱大雨,这两个月里,已经下了十多场暴雨,有十多人已经丧命于它口。
徐慎之又问店主,那妖物是何模样,店主说是个青面獠牙的丑陋汉子,长相甚是丑陋。
听到此等描述,徐慎之就知道此人并没有见过那妖物,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异类化人虽然不一定会好看,但绝对不会把自己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
另外,那妖物就藏身无河洛汇流之处,每次上岸都会引起天象变动,诱发大雨。
能够引动天象变动的异类不会很多,可能性最大的当是龙蛇鳞甲之属。
,“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请又要倒霉了。”那店主看着窗外的大雨。
“取把伞来,贫道去会会妖物。”徐慎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道长会降妖?”店主有些诧异,河洛镇出了妖怪,这事儿早就传遍了,镇上的富户不止一次出资请道士僧人前来降妖,但都没能成功,徐慎之这么年轻,他有些不太放心。
“贫道不收香油钱。”徐慎之笑着说道。
那店主被他点破心中所想,也是尴尬一笑,笑过之后道,“道长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若是降伏不了那妖怪,恐怕会激怒它。”
“激怒?”徐慎之冷笑了两声,神霄派雷法乃是万法之王,他岂会怕一个小小的异类?
那店主见他执意要去降妖,无奈去取了一把伞来,徐慎之道了声谢,出门打开伞,向西南方向而去。
他想降伏那要不绝非是一时兴起,而是当他得知那妖物竟然多次食人后做出的决定。
道人明辨阴阳,济世度人。妖怪祸乱人间,道人就该暂掌阴阳,替天行道。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妖物既然能够引发大水,就必须将其铲除,否则的话道路泥泞,众人无法继续南下。
那妖物此时是现了原形的,故此,徐慎之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它此时的具体位置,就在西南方向二十里外。
二十里路并不算远,徐慎之打着伞向西南方向掠去,虽然土路上此时十分泥泞,但徐慎之却并不受影响,掠行之际也没有脚步打滑。
虽然脚步依然稳健,但徐慎之还是小心,倘若掠行太快的话,再高明的轻功也有摔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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