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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伯轩已经彻底绝望,像死猪一样被人拖出了宅子。
众人虽然走远,但徐慎之和陆瑛没走,因为徐慎之还有事要办。
“出来吧。”徐慎之冲西厢说道。
话音刚落,那女鬼便自西厢而出,面带哀色,款款拜倒。
“鹿伯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徐慎之说道。
“奴家明白。”女鬼轻轻点头。
陆瑛看向了徐慎之,眼里明显有询问之意,她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这个女鬼。
徐慎之自怀中取出画符事物,画写请神符咒一道,上书黑白无常名讳,甩手将符咒焚化。
符咒焚化之后,黑白无常即刻受到召唤,片刻之后瞬移来到此处,于庭院之中现身。
“见过真人。”黑白无常现身之后作揖行礼。
“福生无量天尊。”徐慎之稽首还礼。
范无救眼尖,看到旁边的女鬼,立刻猜到了徐慎之叫他们来的用意,“真人召我兄弟二人来此,可是因为她?”
徐慎之点了点头,报上了那女鬼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
范无救取出生死簿,快速翻阅几下之后皱起了眉头,“此人乃是自杀,自杀乃是重罪。”
徐慎之闻言点了点头,范无救说得没错,如今道佛两家共治地府,自杀之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而且这个女鬼还害死了两个无辜之人,这些事阴司皆有记录,躲不过去。
“奴家自知罪孽深重,蒙真人相助,沉冤得以昭雪,已然无憾,纵然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敢有半分怨言。”女鬼突然插言。
徐慎之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女鬼生前虽是个婢女,但却很识大体,进退有度。
“劳烦二人送她去投胎,贫道明日为她起坛做醮,将她的罪责归咎于己身。”徐慎又冲黑白无常说道。
“多谢真人!”女鬼闻言倒地再拜。
“真人宅心仁厚。”范无救又道。
“还有他们两个,也一起带上吧。”徐慎之又指了指东厢。
黑白无常点头同意,过后谢必安前往东厢带出了那两个男鬼,这两个家伙对于黑白无常倒没有多害怕,倒是看到那女鬼就被吓得哆嗦不已。
“真人保重,我兄弟二人这便告退。”黑白无常告辞。
“有劳二位。”徐慎之稽首送别。
黑白无常带走了三鬼之后,徐慎之摇头叹气。
他之所以选择要将那女鬼的罪孽引到自己身上,是因为那女鬼品性贞洁,寻常婢女在被主人玷污之后会选择忍辱偷生,这不算错,但她却选择了自杀。自杀虽是大过,但也彰显了此人品性。
那女鬼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鹿伯轩一手造成的,他不忍心如此一个品性高洁的女子去受地狱酷刑折磨。
不过女鬼自杀在先,害死两人在后,罪孽无法消除,唯一的办法就是起坛做醮,告诉阴司这女鬼和那两个男鬼都是他杀的,将罪责归咎于自身。
此间事了,二人回返客栈。
“咱们什么时候搬那儿住?”行至中途,陆瑛发问。
“明天,”徐慎之沉吟片刻,又道,“你明天再帮我请几个道人来此,我要起坛做醮,超度那他们三个。”
陆瑛闻言点头。
回到客栈夜色已深,二人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徐慎之收拾了行礼,叫上众人赶上马车前往鬼宅。
三鬼虽然除去,但此间的阴气积存时日已久,短时间内不得消散,门口的那两棵老槐树也是阴气逼人。
到得府邸暂且安置下来,陆瑛便去附近道观请来了几名道人,徐慎之将昨日就买好的香烛纸钱全部拿出来,开坛做醮。
其他道人在法坛外朗诵超度经文,徐慎之身为法事主持,焚烧香烛纸钱,分济四方孤魂野鬼,为那女鬼积累阴德的同时归咎自身。
为了能让那女鬼积累更多阴德,来世蒙此生福荫托世富户家庭,法事整整持续七日,徐慎之每日都会给四方游魂分散香烛纸钱。
七日之后,法事结束,法坛撤去,徐慎之分赠其他道人银两,送他们离去。
待得众道人离去,徐慎之出到府邸门外,画写亢宿符咒一道,掐诀念咒,召请亢金龙现身。
徐慎之神授亢金龙,身形盘旋缠绕,相继将门外的两棵老槐树连根拔起,遂画火符一道,将其焚毁。
亢金龙体内灵气尚未很多,徐慎之又让它于府邸之内盘旋飞腾,以自身星宿神兽气息驱逐府中阴气。
亢金龙于府中盘旋飞腾,惊动了孙福泉,这小子慌里慌张地跑出房门,看到庭院上空的巨大金龙,惊得目瞪口呆。
徐慎之在旁看得仔细,心中甚是满意,这这小子今天看到了亢金龙,日后不怕他不好好学习法术。
府邸有了着落,徐慎之又带了孙福泉前往城南一处道观,礼敬上天,为他授?,授?等级也不低,直接授二品洞玄?。
徐慎之当年受的是一品上清?,还是林灵素刻意赶回神霄派让掌门亲授,因为上清?只有一派掌门可以授予,徐慎之所能授予的最高也只是洞玄?了。
受?之后,孙福泉就算是个小道人的了,徐慎之为他订制了几套合身的道袍,教授他各种道门规矩。
孙福泉穿了道袍,头戴混元巾,俨然一副小道人模样,徐慎之叫他如何对不同的人行不同的稽首礼,他是初学,有些不大习惯,看上去十分别扭。
这么大一座府邸,光四个人住有些空荡荡,徐慎之便叫孙伯去雇佣了四男四女八个仆人。
还有大门口那块匾也被换了,原来是鹿府,现在改姓了,是徐府,孙伯一跃成为徐府大管家,激动的无以言表。
“道长,江知府有事要见你。”就在徐慎之教授孙福泉画写火符之际,孙伯突然来报。
徐慎之闻言皱眉,“他来做什么?”
“老奴不知。”孙伯摇了摇头。
“请他进来。”徐慎之摆了摆手,又冲孙福泉道,“将火符牢记于心,明日为师考你。”说罢自往正厅而去。
片刻之后,江知府跟随孙伯进到正厅,徐慎之请他坐下,命人上茶。
江知府今日穿得是便服,虽是只身前来,却非空手而来,还带了份大礼。
“下官冒昧登门拜访,还请道长见谅,”江知府坐定之后,将礼物放置于桌上,“特备薄礼一份,还望道长笑纳。”
“开门见山吧,”徐慎之低头吹盏,“江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江知府闻言干笑了两声,“道长不看看这些礼物吗?”
“黄白之物,不看便知。”徐慎之依旧没有抬头,刚刚江知府记着礼盒看上去就沉甸甸,这种情况八成送的就是金银财宝。
“什么都瞒不过道长的法眼。”江知府再次尬笑。
徐慎之这才抬起了头,冷笑道,“鹿家人要赎鹿伯轩?”
江知府闻言再笑,“正是。”
“贫道只是替天行道,礼物带回去吧。”徐慎之冷声说道。
“道长……”江知府还想再说。
“孙伯,送客。”徐慎之冲门外高喊。
孙伯闻声走进正厅,“知府大人,请。”
江知府闻声无可奈何,只得离座起身,向外走去。
“东西带上。”徐慎之又道。
江知府碰了一鼻子灰,转身提起桌上的礼盒,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目送江知府离去,徐慎之无奈叹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婪是人的天性,这点不算错,但大宋的官员俸禄不低,他不知道人性的贪欲有多么强烈,更不知道要贪多少才肯满意。
当日挖掘出玉铃的尸身之后,江知府说过将鹿伯轩于十日后问斩,那个时候徐慎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江知府没有选择次日行刑,而是给足了时间让鹿家人筹备金钱。
如此过去七日,距离行刑之日还有三日,徐慎之打定了主意,三日以后要亲自去法场看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令徐慎之比较头疼,那就是他与陆瑛的关系,虽然陆瑛已经打定了主意跟他,但此事陆家终究是不知道的,二人现在名分未定,与私奔无甚两样。
虽然二人确定了关系,但该遵守的礼法还得遵守,徐慎之住在正屋,陆瑛住在西厢的一间房子里,二人之间并没有出格举动。
无论如何,此事终究要让陆家知道,不仅如此,还得让陆家同意这门亲事才成。但这件事不好办,当年在汴梁的时候,陆家三兄弟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而陆瑛更是被其父陆逍遥软禁了将近两年,因此,陆家是不赞成陆瑛跟他走得太近的,更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一个人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徐慎之就去找陆瑛,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双方得一起商量,陆瑛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得想办法给她一个交待才行。
行至陆瑛居住的房间门外,徐慎之犹豫了,该不该敲门?进去后跟她怎么说这件事?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房间内响起了陆瑛的声音,“别在外面站着了,有话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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