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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说完，伸出的手就被长歌一把抓住，前进不得。
这个时候洛厌离才发现长歌平日里看着柔弱无力，手劲却是比一般的人要大得多，连他没反应过来都挣不开。
他转过头看着长歌微垂着的闪着清冷光芒的眸子，呼吸霎时顿了顿。
长歌没有看洛厌离的眼睛，抿着唇松开洛厌离的手腕，看向了站在后面，看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昌平。
空气霎时间凝固。
洛厌离被拦了这一下，低头看了看那摆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皱了皱眉，背对着昌平收回了手，也是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昌平似乎知道洛厌离之前说的是什么，看到他转过头便微微一笑解释道“只是一个从西夏买来的摆件而已。”
长歌嘴角一勾“只是这样嘛？”
昌平挑眉看向长歌，眼中一片澄澈“莫非夫人认识这摆件嘛？”
长歌呵呵一笑，若无其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认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送了这么一件摆件给公主殿下。”
洛厌离也坐在了长歌身边，听到这一句话眉毛不由得一挑，看向了长歌眼中满是好奇的神色。
昌平的脸色一僵，半晌坐回了主位，干笑着问道“看来郡主在西夏的时候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不过郡主的意思是？”
长歌抿嘴一笑“没什么，只是西夏的传闻而已，到了大秦不在意也无妨，毕竟传闻不可信。”
昌平眼角抽了抽，看长歌的眼睛仿佛冒着火，连知道洛厌离在旁边都掩不住。
长歌没什么感觉，看了看洛厌离一脸遗憾的样子，她慢条斯理吃了几块点心后，笑着起身对昌平轻轻行礼“今日多谢公主款待，天色也不早了，想必公主还要赶回侯府，妾身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坐在车上，长歌感受着身边人炽热的目光，终于有些顶不住了，回头挑眉“有事说事，你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信不信我告诉你大师兄去！”
洛厌离闻言一缩脖子，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那个……那个玉石……是怎么回事？”
长歌早猜到他会撑不住问出这个问题，也对着他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想知道？”
洛厌离狂点头，双眼放光地看着长歌。
“不告诉你。”
洛厌离“……”
洛厌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一种知道了一半的秘密，怎么也得不到最后一半答案的感觉，抓心挠肺的，心情很是不爽。
长歌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的生无可恋，觉得实在好玩儿，笑得花枝乱颤的。
那笑容看得洛厌离都呆住了，一时间更是把满肚子的疑惑都忘记了，只觉得这笑容简直笑进了自己心里，满心满脑都是那笑颜，挥之不去。
然而裴卿那句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话，却是如雷贯耳般将他拖回了现实，一时间，他的脸色变得纠结无比。
长歌看着他变得奇怪的脸色，停下了笑声，问出了几天里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怎么了？”
其实长歌想问的是，裴卿告诉了你什么？但是临到开口又突然转了话锋，要她自己说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洛厌离看着长歌的脸色，就知道她对自己的行为有了怀疑，但是他们四兄弟向来都是说话算话的，他不会告诉长歌裴卿的计划。
想了会儿，洛厌离突然觉得长歌怎么就嫁进了丞相府，怎么就成了冷血的裴卿的夫人，怎么就被卷进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里。
要他说，长歌并不适合这里，她不适合这么多弯弯绕绕，单纯朴实的平民生活反而是她应有的归宿。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嫁入丞相府，或者你不是西夏的郡主，你希望过什么样的生活？”洛厌离鬼使神差般问出了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蒙了，更别说长歌了。
马车在街道上摇摇晃晃行驶着，长歌的发丝轻轻摆动着，她的脸上带着错愕，看着洛厌离的眼睛，半晌后，眸子里显现出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长歌平静的问道，心里千回百转，不明白是不是洛厌离在隐晦的表达什么。
洛厌离回过神摆手“我就是突然来了想法随便问问，嫂子你不回答也行！”
马车里陷入安静，空气中只有车外轮子旋转的吱咯声，长歌看向了窗外，洛厌离也移开了视线。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去试着做一个妻子母亲，像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一样吧。”半晌后长歌看着窗外失神地说道。
洛厌离诧异地看向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长歌回过头，眼眸中带着一抹对人生的不甘说道“但是不行啊，我是长歌，这些都是我的宿命，改不了的！”
就像她和昌平还有着杀亲之仇，都是命，都是执念！
洛厌离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一丝怜爱之情，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是真的升出了一丝无奈，无奈他为什么没有早遇见她，那样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长歌说完后，看着洛厌离有些遗憾的眼神，嘴角露出戏谑的神色“倒是你，刚才昌平公主找你做什么？”
洛厌离回过神，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长歌见状神色一凝“她给你的？”
洛厌离苦笑着点点头“我是不是给师兄惹麻烦了？”
长歌认识那玉牌，那是禁军令牌，是入职令。
昌平竟然想要洛厌离进入禁军！
长歌心中骇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听洛厌离说道“我本是想拒绝的，但是昌平说让我拿着，过几天要带我去见皇上，到那时候有什么想法跟皇上说。”
长歌抬眼看他，撇了撇嘴“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洛厌离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我必须收啊，那个女人说我不收就是对她不敬……”洛厌离的脸色很不好。
长歌却是有些狐疑，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事只能找你大师兄，回去找他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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