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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沈音容打心底不信魏沉是会任人牵着鼻子走的,毕竟这人……心黑。想着,她还肯定地点点头。
魏沉在一边看着这小丫头从一脸纠结再到一副轻松模样,末了还十分认真地点点头,虽不知她小脑瓜子里装了些什么,不过也不难猜。
魏沉撑着脑袋道:“他们喜欢算计,就让他们过把瘾,免得到时候说我欺人太甚。”
不放些线,怎么钓大鱼?
沈音容微微睁大眼睛,些许讶异一闪而过:魏沉这番话,听着倒是有几分倨傲的味道,却并不让人反感,毕竟人家有那资本不是?
想着,沈音容唇角不自觉勾起:“嗯!”
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十分温馨又融洽,看得旁边的秦聿一阵眼疼。
肝也疼。
“咳,你俩能不能稍微注意点?”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呢,收敛点不行么?好歹照顾照顾他这个孤家寡人啊!
秦聿怨念深深,沈音容闻言,下意识地抬眸看去,只见安嬷嬷和一众丫鬟皆一脸揶揄地看着这边,她面色陡然一红,急忙掩饰地低下头吃粥,还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魏沉眸色深了几分,却是没再说话。
不到半柱香时间,那广陵县知县已是攥着令牌急匆匆来了客栈,面色苍白,外面日头不大,他却满脑门都是汗,气喘吁吁,在身边衙役的指引下跑到魏沉面前,抖着身子作揖:“世、世子爷!下官有眼无珠惊扰了您,还望、还望海涵……”
他今日真是倒了大霉了,大早上有人来报案说是死了人,抓个嫌疑人还抓到贵人身上去了!
魏沉听着对方告罪的话,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口气不辨喜怒:“胡大人秉公执法,何罪之有?”
“世子爷谬赞,下官惶恐。”
魏沉也不准备与他绕弯子,将杯子放下,沉声道:“尸体在哪?”
他话题转的太快,胡海顿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冯三的尸体,当下身子弯的更低了:“尸体已被运到衙门,仵作正在验尸。”
“嗯,带路。”说罢,魏沉起身先行往门外而去,沈音容和秦聿自是紧跟其后。倒是那胡海和一众衙役在原地没能反应过来,相互之间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之后胡海才又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又追了出去。
沈音容刚进来的时候,那仵作还甚是不认同地看了她一眼,皱着的眉头好似在说此地女子禁入一般,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跟进来的胡海一个瞪眼,将话又吞了回去。
沈音容看了看魏沉,见对方微微颔首,方才走上前去掀开白布细细查看。那仵作见状,登时不满:“那尸体老夫方才验过了!”
沈音容抬了抬眼睛,忽然笑道:“先生莫急,我就是随便看看。”
那仵作大抵是没想到对方竟是没在乎自己这般强硬不善的态度,一时间倒是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脑袋:“哼!”
冯三颈间有个豁口,血液已经发黑凝固,一双瞳孔发散的眼睛大大睁着,仿佛还无言诉说着对死亡的惊恐,以及难以置信。
血腥味里夹杂着一点微微的臭味弥漫在验尸房里,除了那仵作和沈音容等人,胡海及一众衙役已是忍受不了,眉头紧紧皱着,却又不得不站着,一边打量旁边身长玉立的男子,一边嘀咕着。
他一般办案都是只让仵作验了尸再将详情报上来,这世子爷竟会屈尊降贵地站在旁边,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还有那少女,竟是十分大胆,也不知是何等来头……
也不怪这知县一头蒙,那圣旨虽是颁到沈音容的手里,但在她入京觐见之前,这则惊天大消息也只有帝京和少数人知道,根本传不到边远小县城里来。
半晌,沈音容才转向那仵作:“先生可否告知,这冯三的具体死因?”
那仵作顿了顿,却也没藏私:“冯三乃是被人割喉,失血而亡,时辰大抵是在昨夜子时到寅时这期间。”
沈音容边听边点头,她虽于验尸一道比不得自家阿爹精通,但这些基本的还是能判断。忽然,她看向那仵作:“那先生可知冯三是在什么状况下被人割喉的?”
仵作沉吟一番:“应该是在熟睡时。”
熟睡之时,被人趁虚而入取了命倒也说得通,尤其是在凶手是个高手的情况下,更是易如反掌。可是沈音容却深知并非如此……今早魏炎说的时候,提到冯三是在子时过半回到家中,而冯三经过那件事情,更不可能这么快入睡。
沈音容忽然发问:“先生可还记得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仵作一顿,呐呐道:“尸体是被衙役运回来的,我未曾到现场看过……”他收到消息赶过来时,尸体已经被送到验尸房了,倒是没来得及看过现场是什么模样,经沈音容这么一提,他才恍然反应过来……若是尸体有什么异样的话,只有在现场才能看的出来!而衙役和捕头一般根本不会想到这么多的地方!
想到这里,再看看沈音容年轻稚嫩的面容,仵作突觉一阵惭愧之意,面上有些不自在。
沈音容抬眼看向魏沉,对方眸色一沉,却是什么话都未说,带着她抬脚走了出去,径直往冯家小酒坊走去。
那处昨日还有人围着要买酒,现如今已是避之唯恐不及。当然,不管什么时候,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极重的群众。
比如在冯家门口守着的衙役身边疯狂试探的几个男人。探头探脑的,还不时讨论着自己的“亲眼所见”,表情认真,说辞染着几分恐怖,沈音容在一边听着,心里感叹这些人不去说书真是可惜。
“阿容,过来。”
魏沉的声音传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踏进了院门。
一切与昨日所见并无其他两样,小小的一方院子中一览无余,沈音容动了动小鼻子,指着左边道:“那边是放酒的,旁边那间房间应该就是冯三的卧房了,血腥味有些重。”
魏沉还未说什么,旁边竟是有人不屑开口:“哈,这位小姐不在房中秀秀花,到这种地方凑热闹来了?”
“就是,那地儿我们都看过了,哪有什么酒,不过是几只闲置的空酒坛罢了!”
沈音容一顿,转眼向后看去,说话的那两人正是白日里被魏沉扔石子打了手腕的。不敢朝魏沉发脾气,倒是来针对她了,她看上去就这么好欺负?
两人说完之后,见那边迟迟没有声音,只以为对方是因为他们的话被吓了回去,不敢辩驳,正得意着,却不防撞进她一双黑眸中。明明其中并无寒冰冷意,也无阴鹜震慑,却无端让两人看得心头发虚,低下头不敢再看。
秦聿见状,唰一下打开折扇,端的好一副风流倜傥:“啧,小阿容跟魏沉混久了,连气势都学了不少啊。”
话中带着几分揶揄,沈音容一顿,暗暗瞪了他一眼,转身装作淡然地走开了,唯那粉粉的耳垂昭示了沈音容不淡定的内心。
秦聿显然对于自己一句话将她“打回原形”十分满意,正得瑟时,却被魏沉稍微一瞥,瞬间歇了气焰。
哼,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有情人了不起啊!
这么整齐?沈音容和魏沉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相视一眼。
房间内实在是规整得紧,就连茶杯都好生摆在圆桌上,被子掀开,血迹染了半边床铺,已经发黑变干了。
“谁先发现的尸体?”魏沉拿起一只被子,状似不经意地问着,旁边的一名衙役走上前来道:“是今早冯三的小舅子来找人,敲半天门没人理,进来看才发现的……”
“小舅子?”沈音容看着床上的血迹,闻言微愣:“小舅子会有他家的钥匙?”
衙役道:“这冯老爹有时候去别处谈生意,会整日不在家,冯三又是个懒的不行的,门都不愿出,冯老爹就托冯三的小舅子来给他送饭。”
“……”还真是懒的令人发指。
“魏沉,你过来看。”
魏沉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心下微微漾了一番,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好像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
“怎么了?”
沈音容指着床上的血迹道:“一个人若是被割喉,肯定不会立刻断气,再怎么说也会挣扎一番,但这床上却很整齐,就像是……冯三被割喉后没感觉似的。”
有衙役忍不住道:“那要是凶手刻意将床铺理整齐了呢?”
秦聿摇摇头:“你傻还是凶手傻?都杀人了还有空理被子?”
沈音容看向魏沉,只见他将一只杯子递给自己:“只有这里面有点水,闻闻看。”
“唔……”沈音容接过,将杯子放到鼻子下细细嗅了嗅,而后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怀疑被下了药吗?沈音容看向床铺,突然想到什么,揪起被子毫不嫌弃地嗅着。
突然,她拿起枕头喜道:“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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