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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容看着他,眼睛动了动:“枕面上有些迷药。”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所有人便也明白此前的种种疑惑……那冯三正是吸入了这上面的药物,陷入昏迷,才会死的这般悄无声息。而那凶手为了不惊动他人,才会事先在这上面撒了药粉。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害,只是不知道这目的究竟为何了。
“将这枕头拿回衙门。”魏沉的声音自有一种令人遵服的威严,那些衙役称是,赶紧拿过枕头朝着衙门赶回去。
待房间再无别人,魏沉方才低头,挑挑眉看着沈音容。方才他看沈音容的眼色,便知那枕头定是有些猫腻。
沈音容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枕头上面的不是普通迷药,里面……有大量的芙和草。”
芙和草闻久了会让人虚软无力陷入昏迷,但这药草一般是医馆用来给病人缓清痛楚的,且官府严令禁止私卖,就算是医馆的用量也是有明言规定的。迄今为止,她所见过的用这东西来害人的,也只有先前的木偶班子那伙人了。
可是冯三又怎么会与这些人扯上关系?
“哎!你们快来看!”两人正沉思之时,外面却突然传来秦聿咋咋呼呼的声音,原来这货方才觉得在这死人房间里无趣,想着之前沈音容说的放酒的房间,便又自己捣鼓着进去了。
竟是让他捣鼓出一个地窖口来了。
沈音容和魏沉对视一眼,连忙跟了过去。
这间房间只有少数单一的桌椅,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还有几只大酒坛倒在角落,那地窖口便是在那酒坛下面。
秦聿把自己刨的满脸是灰,却还是兴致勃勃地朝着两人道:“你们快来看,那酒是在下面!”
两人一见,果然,下面放着大抵有十来只酒坛子,这地窖口刚被打开,下面的酒味便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倒是香醇的紧,也难怪沈音容之前刚进院子便能闻到。
秦聿这么想着,回头揶揄地看着沈音容:“啧啧,咱家小阿容真是个难得的宝藏啊!”
嗯,就像那小香猪一般,鼻子灵的紧。魏沉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竟是难得有了几分笑容。沈音容自然知道两人在想什么,嘴角抽了抽,踢了踢秦聿:“你看看你,哪有做皇子的模样?下去看看去!”
“啧,我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就去,小阿容你倒是越来越凶了……”秦聿嘀咕着,撩起衣袍径直朝下方跳了进去。
沈音容伸头看了看,回头看着魏沉面上没收回的笑,稍稍瞪了一眼,也跟着跳了下去。
魏沉手指微蜷,脑子里还满是沈音容方才瞪他的那一眼,不甚凶狠,带着几分自己都不知道的娇嗔,甚是……勾人。
魏沉心里痒痒的,眸色深了些许,但面上倒是端的一番清冷模样,看不出任何异样。
下面的空间不大,离上面也算不得太高,所以沈音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往下跳。地窖中十几只坛子无一例外都装着酒,醇香至极。沈音容看了看,突然皱眉道:“为什么只有这么些?”
按道理说小酒坊为了能生意不断,家中应是备着数量比较高的酒,如此方能以备不时之需,就算这冯家的酒需要时时新做药粉,也不该只有这十几坛才对。
魏沉顿了顿,道:“冯老爹被抓走,按冯三和那些人的说法,是为了逼他制酒,但冯三却没动这下面的。”
沈音容点点头:“所以我在想,也许那伙人的目的也许根本不在酒,否则他们明明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将人绑了。所以……”
魏沉看着她带着些许疑惑的眸子,道:“所以那伙人原本就是冲着冯老爹这个人而来,而与冯三所谓的交易,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可是抓冯老爹,又跟在我们买的酒里下药有什么关系?”
沈音容实在是想不通其中关键,魏沉看她纠结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道:“过几日就知道了。”
“唔?”
沈音容满脸写着好奇,魏沉却不再说话,只恋恋不舍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带着人转身上了地面。
那胡海还在外面等着,三人出去时,正好看见巷子里拐进来一只轿子,粉色的轿顶,还有外面毫不掩饰的牟家标志,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胡海自然也看见了,朝魏沉作了一揖,又连忙谄笑着跑到轿子边,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看上去甚是滑稽。
一只白嫩的玉手缓缓伸出,将帘子拉开,迈着莲步慢慢走过来。牟蓉蓉面目含春,捏着帕子朝魏沉行了一礼,轻启朱唇:“见过世子,今日家兄无意冒犯,还望世子大人有大量,府上设了宴,世子可愿赏脸?”
这说的是今早牟申领着衙役到客栈指认几人的事了,也不知那人是怎么想的,明知魏沉是世子,还那么明目张胆地跑过来,难不成是以为他们要倒霉了想来补一脚?
不得不说,沈音容真相了。
牟蓉蓉娇声说完,正等着魏沉发话,却没想到人家连个眼神也没扔给她,转身径直走了,那无情的背影看得牟蓉蓉面色一白,脚下似乎有些不稳,却还是极力忍住,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秦聿摇着折扇道:“牟小姐难道不知求人应是何等态度?还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毫不客气的话,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低低哄笑,沈音容眼角瞥到那牟蓉蓉脸色都有些发青。
却又不得不忍住。
她牟蓉蓉一向自诩美貌,知书达理,和家里那两个粗鲁的胖子完全不一样,今日前来也是自己的主张,她自信能将人带回府,却完全没想到人家连看都不看她!
手里的帕子被捏的变了形,她面上做出一副羞惭模样:“是我考虑不周了,走罢。”
转眼间,这日已经是过了一半了,今早闹出一番事情来,那胡海好生道歉后,又勒令属下要赶紧找到凶手,而魏沉也没告诉他们冯三前一晚的事,可以说他根本没打算和县衙联手破了此案。
“一群酒囊饭袋罢了。”他如此评价道。
外面的热闹到了午后方才歇了下来,沈音容在魏沉的叮嘱下小憩了半个时辰,起身后连忙跟着人往冯家小酒坊里面更深的巷子里去。
“昨日冯三就是来的这里?”
“嗯,在最尾边的那家。”沈音容顺着他说的话看过去,那最尾的小宅子是最不起眼的一户,小木门有些破烂不说,门边上的春联还是好几年之前的,早已退了那喜庆的颜色,只有些黑沉的墨字黏在上面,看上去有几分破败。
沈音容皱皱眉:“这儿……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啊。”
“嗯,没人住,不过是他们接头的地方罢了。”
哦,原来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门内的确是荒废了不少日子的一户小院,杂草丛生间,两间墙面斑驳的房间出现在两人眼前,空气中有风吹来,帘子被微微吹开,带着几分空寂的荒凉之意,明明暖阳当空,却是无端多了几分不知名的冷意。
屋内还有些许残留的油灯味道,淡淡的烟味,除了一张桌子一只椅子,便没有其他东西了,看来那些人倒是有几分谨慎,沈音容忽然又想到了那枕头里面的芙和草。
是凑巧又遇上用芙和草的人了,还是本就没变?
沈音容正出神,忽有一阵风吹进来,将她激的一个激灵!
哪来的香味?
她当下便绷紧了神经细细嗅着,然那味道却是只有那么短短一瞬间,眨眼间便没了,就像只是她的幻觉罢了。魏沉见她认真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唔,刚才闻到一股香粉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闻到过。”
“香粉味?”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用的东西?魏沉剑眉微蹙,但他知道沈音容对于味道向来敏感,不会出错。
沈音容敲着脑袋想了想那股怪异的味道,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那是牟家小姐身上的味道!”
之前在牟家之时,她曾说过牟蓉蓉给人的感觉不像是闺阁小姐,反而有几分风尘女子的味道在其中,而沈音容也想起来了,当时牟蓉蓉身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女儿香,倒像是因常年沾染的青楼中的味道,浓香中又夹杂着几分奢靡,让人有些反感。
她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魏沉默了默,道:“看来这牟家小姐倒是有几分意思。”
两人相视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晚间时分,魏沉和沈音容拿着牟家特制的请帖,出现在了牟家宴席之上。那牟申大抵是因着害怕魏沉找他算账,竟是称病不出席。
宴席上菜色精美,菜品齐全,其中牟父还花大价钱请了舞姬,曼妙的舞姿看得人心痒难耐,然他却是算错了,今日赴宴的两人,根本看都没看一眼,沈音容还觉得那乐鼓声听着还不如当初熊毅闲时哼的小曲让人舒服。
“世子,蓉蓉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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